“活该你失去她。”张淮希一手拽住江湛受伤的手，用力一捏，掌心的伤口原本在两人打架的过程中，又挣裂开来，血渗了出来。

此时被张淮希这么一捏，伤口的血很快染红了掌心的纱布，江湛吃痛地紧皱着眉头。

“你他妈是疯了吗？”江湛和他拉开距离，破口大骂。

“我没疯，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把攸宁差点逼疯，你还回来打扰她做什么？”张淮希怒火中烧，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江湛的衣领，抬手又给了他一拳。

江湛虽然反抗格挡着，但还是挨了他不少拳头，打得他眼冒金星。

“我活该什么？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讲清楚。”江湛愤怒地逼问着他，拳头停在他脸上的上方。

这笔账，他要好好跟江湛算一下。

江湛也不是一直在挨揍，他很快就反击了，“我们是和平离婚，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张淮希却突然停手了，打了他一顿，已经出了不少气。

张淮希吃痛倒在地上，江湛并没有放过他，扑上去把他压制在地上，开始反击，拳头往他脸上招呼着，张淮希的金边框眼镜也被打掉在地上。

“和平离婚，呵呵呵……那你真是活该啊，你不配。”张淮希挡着他的攻击，找到机会又打了他两拳。

他捡起地上的眼镜，捂着小腹慢慢踉跄起身，脸上和眼角有明显的挫伤，嘴角也流着血。

江湛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张淮希看起来更惨。

“你给我说清楚，她怎么了？”江湛不死心地追上张淮希。

江湛找到机会，抬起膝盖狠狠地往他小腹上一撞。

江湛也跟着张淮希下去了，他问了张淮希许多问题，想从他口中得知林攸宁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淮希对这些事却只字不提了，仿佛今天找他上露台，只是为了要找个地方揍他一顿。

“你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任何关于林攸宁的消息。”张淮希只是冷冷地告诫着他。

两人脸上的伤都不太好看，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尘泥。张淮希穿着黑色衬衣，粘上的青苔没有很明显。

但是江湛的白衬衣混合着青苔和风干的血渍，就显得很难看了，浑身上下看起来脏兮兮的，一路上走着惹来不少目光。

张淮希为了避开同事，特地绕了一下路回休息室，没想到半路上还是碰上了林攸宁和其他几个医生。这一堆人基本都是他们科室的医生，平时和他关系都挺好的。

他们貌似刚吃完饭回来，正要往休息室走。

就这样正面碰上，其他医生看到张淮希的狼狈模样，不由得惊掉了下巴。

林攸宁目光一沉，盯着灰头土脸的两人。

张淮希在接触到林攸宁的目光后，有些心虚地别过头，跟其他医生打招呼，“这么巧啊哈哈。”

江湛倒是不心虚，迎上了她的目光，刚要抬手跟她打招呼，林攸宁却撇过了头。

“张医生，你怎么受伤了？”一个年轻的实习女医生率先冲了上来，关怀着张淮希。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张淮希硬着头皮说谎。

在场的好几个医生脸色尴尬，他们都是专业的医生，哪里看不出来是摔跤还是被人打的。

只是既然张淮希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戳穿了他。

其他人都只关注着张淮希，看都没看跟在张淮希后面的江湛。

他一个人在后面稍显冷清孤单，带着一身的伤正要离开。

“你的手又流血了。”一个小护士走上前来指着江湛的手提醒着，这下大家才注意到他。

江湛看了一下掌心已经染红的纱布，又看了一眼林攸宁，才低下头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

江湛转身就走。

“站着。”

江湛身后传来一声怒喝，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林攸宁突然怒喝出声，让身边站着的其他医生吓了一跳，他们可没有见过林攸宁发这么大火。

林攸宁脸上的怒气越来越明显，手揣在兜里，一步一步向张淮希走去。

“师兄，你跟我来。”

林攸宁经过江湛身边时，目光看也不看他一眼，“你也给我过来。”

林攸宁带着两人快步离开，留下一众医生在身后面面相觑。

殊不知，过去他忽略的平淡生活，现在却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

“如果攸宁的男朋友是我，今天我会把你打到站不起来为止。”张淮希戴上眼镜，拍掉身上的灰尘，一步一踉跄离开了露台。

“她现在过得很好，并且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今天来找你，是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张淮希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把嘴巴里的血污吐了出去，“至于刚才这一顿打，是你当年出轨欠打。”

“男朋友？”江湛愣在了原地，口中喃喃自语这几个字。

张淮希步步紧逼，不断把拳头挥向他，他看着虽然斯斯文文，但力气出奇的大。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张淮希，“是你？”

他当时回来不是没有想过，林攸宁会开始新生活，但他却仍抱有希望，希望再融入她的生活中。

他在妄想，妄想着他们还能回到过去。

他今天就要替林攸宁出气，要不是江湛当初跑到国外去了，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林攸宁打掉孩子，刚从手术室被人推出来时，脸上空洞的眼神，绝望的表情，让他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