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句，客天下迎天下客，你，能否对上？”

客天下、天下客，要想工整对出，孩童们听得清楚，短时间内纷纷各自交头接耳，思考下句。

而肃穆严厉的教习先生，一位方脸青年男子，对孩童不好好练习而嬉闹的举动很是不喜，冷厉的目光转来，同时走前几步，看只是个女娃子，态度轻视，问道：

“汐娘，干什么的？”

在一位年轻妇人的带引下，方天羽跟进了庭院，练习中的孩童们瞧见她，瞬间沸腾起来，有的心思活跃地向这边招招手，有的小脸红润有色，有的嘴中开心地互相私语。

一时间，方脸男子愣住了，一个拜师的女孩没有大人带领，面对他的刁难，居然能言善辩，口口是道，板着脸再次刁难道：

话迁到自己身上，不过以后是要常见面打交道，不能伤和气，方天羽想了想，向前一步，弯身抬首，一指大门，缓缓道：

“青天白日，门户大开，东南西北，来者皆客，不犹如海纳百川、明月入怀？老先生本该颐养天年，却愿教习童子，可见心胸如同大海宽广、明月豁达，因此我闻其善名，舍忙谒见。”

可就在他们探讨时，方脸男子得意之时，方天羽脑门一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说出了下句：“来朋友接朋友来。”

“我，我也喜欢师公。”另一个笨拙的小女孩抢着道。

“…”

对上了，孩童们惊喜地大赞：“妙，我怎么没想到呢？”

“还有呢！”谁知方天羽又说道，

顿时犹如平地一声炸响，气氛火速升温，叽叽喳喳的孩童，方脸男子不可置信道：“你说说看。”

小孩童听后，自豪道：“师公慈爱大度，每次见我都是笑，如有犯错，也不怎么重罚，待我可好了。”

“是，”回复后，年轻妇人带着方天羽往前走。

过了大庭院，屋里走廊，年轻妇人一直脸带笑容，等差不多高兴够了，转头对提着篮子的女孩道：“小神童，我这位小叔心肠还是良善的，只是太爱抱怨脾气又冲，请你多担待些。”

方天羽微微一笑，道：“不敢，倘若我拜师成功，日后说不定在他手下学习，还得请他多多指导呢！”

年轻妇人闻言，抬手一笑：“呵呵，就刚才一下，以后你两还不知谁更胜一筹呢？”

“呃，”方天羽脑门一汗，接着一句：“汐娘，您辈分比我高，就叫我名字天羽吧！”

“呵呵，好。”年轻妇人看着女孩，眉眼弯弯，亲切地回道，她是越来越喜欢方天羽了，有礼貌有容量。

……

午后未时，两点左右，宽敞的室内，窗外的阳光透入，云木案桌头摊开摆着一卷画纸，木椅上坐着一位干净整洁的老者，头发斑白，身穿舒适的布衣，脸颊下垂。

时光慢慢消逝，静静地看了三遍画纸后，老者眉头紧皱，总觉得画中有哪些不对称，少了点什么。

“算了，想来头疼，还是吃些东西吧。”老者边说的时候，大手已经伸向案桌上的两盘零嘴，很快地一口一个“噶次”地吃起来。

慢嚼细咽，享受美食，年老的怡然自乐，老者心情愉悦。

忽然，“呵呵，”女子的欢笑声从外面传来，看得出她们很开心。

闭眼听，就知道是儿媳，老者看向门外，开口笑道：“汐娘，谁来了？”

一大一小进来后，年轻妇人笑着接口道：“父亲大人，是位来拜师的小姑娘。”

“哦，上前我看看，”听说是个女娃，老者脸色欣喜，立马指令道，同时眼球转向女娃。

十岁样子，身材瘦弱，麻衣劲装，飘逸的束发，女孩面容未开，但可见五官精致，最特别是长着双明眸，眼底深黑，气质泛着沉稳。

看后，老者忍不住夸赞道：“好个出色的女娃。”

方天羽上前几步，行了一礼，道：“老先生好，小女方天羽，年十一。”

“方天羽？”老者听完吃了一惊，此人名气很大啊，拜津大夫为师，村里的小神童，兽袭的大功臣，居然来他这儿学习，有些受宠若惊啊！

在老者不可思议的神情下，方天羽呈出手中的篮子，打开盖住的布巾，道：“带了些零嘴，请老先生笑纳！”

满满的零嘴，看得老者想口水直流，起身走来，眼神直愣愣地盯着篮子里的东西，更加满意道：“全是童木的零嘴，呵呵，你有心了。”

示意汐娘收下礼物后，老者看得口干，在左侧的木椅上一坐，喝了口茶，平缓心情后，说道：“你基础剑术如何？”

方天羽如实回道：“有学一个月，不太熟练。”

“那你武武看。”老者脸色不动，语气带一点命令，不予置疑。

汐娘给了一把木剑，方天羽接过，原地心情整理放松，五息后，手脚动了起来。

之后老者点评了：“动作僵硬，有十余处规范错误，气势更谈不上，不过看得出，有一个月的勤练。”

方天羽有些汗颜，其实一个月的白天时间大多在医馆，有刻苦练习，但是总时间不长，想是那晚比武陪练的结果。

听得难过居多，方天羽请求道：“老先生，那我可以早点学么？”

“哈哈，急不来的，”老者闻言一笑，沉默一会儿问道：“听说你还要在医馆上工，你时间怎么安排的？”

方天羽遂告知医馆的请假，每日下午都可以来。

“嗯，你做好吃苦的准备，明日跟庭院的孩童一起学习。”老者叮嘱吩咐。

“是，”

“你也别再叫老先生了。”得到回复后，老者一脸笑意，说道。

方天羽一愣，快速反应，恭顺道：“师公，”

“哈哈，”老者满意地博然大笑，多言一句：“你记住，剑术三个字，快狠准。”

回家后的方天羽，在树下默念三个字，快狠准，练习了几遍基础武术，效果不大。

其实必然，早先方天羽就知道三字，“果然，有师傅教和没师傅教，是有差别的。”

看了头上的太阳，时间还早，干脆去了医馆，多制几副药水，没成想，药房里来了位大人物，也是熟人，阳光明媚的正太。

苗条身材，麻子脸的张颜药师，圆脸的梅药师，长发的年药师，好像药师们都来了。

听几位打下手小童的意思，药师要全员出动，教大家制作药水。

方脸男子刚刚欢喜地品完对子，目光一转，见对面的女孩独占鳌头，风光无限，把自己教习的都比下去了，便转忙催促道：

“好了，父亲刚刚午睡完毕，汐娘，别耽搁了，快进去吧！”

方天羽嘴角一笑，慢慢出声：“好贵宾待贵宾好，”

“嗯，”方脸男子品味中，好贵宾，好上加好，赞同。

穿过街市热闹的村中心，往左直走，拐过几条小路道，半刻钟后，院宅比邻，其中一处院子，大门敞开，里面传来小孩童习武时伴随的木剑划痕声：“刷刷”。

“棚满座喜满座棚。”方天羽话不惊人语不休，再一句。

“嗯？”还有？方脸男子惊呼一声，接着就仔细品之，棚子里头，朋客满座，。

片刻后，一旁的孩童们双眸金星地崇拜，“这么快，就对了三句，太厉害了。”

年轻妇人停住脚步，看了眼身边的女孩，回答道：“小叔，孩子是来拜见父亲大人的，求师的。”

方脸男子当然知晓，迁怒罢了，冷哼了一声，依然带火气道：“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身份来拜师的都带进来，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