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芸芸回答，“对当时的我来说，简直就像晴天霹雳，可是我却别无选择。”

“是意外吗？”

届时的苏陆安还不明白高芸芸背后的故事，却对她的这番话感同身受。

“我总觉得我们似乎以前是认识的？”高芸芸看着苏陆安的脸陷入了沉思，“你以前是不是在东华设计待过？”

***

“是因为腿受伤了吗？”

“你当时还是实习生吧？”

“我都没能认出你。”苏陆安面带愧疚。

“不算是。”高芸芸想了想回答说，“一言难尽。等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嗯。缘分真的很奇妙。”苏陆安补充说，“那时候没觉察我们竟有这么多联系。”苏陆安感叹到，“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你总是非常耐心又温柔地告知流程。我们同届的实习生都很喜欢找你办事。”

“真的吗？”高芸芸难得地舒展了眉头，嘴角一翘笑了起来。她接着说到：“我差点都要忘了那个时候的自己了。”

因为医生来通知做检查，高芸芸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今天她最大的收获就是又重新认识了苏陆安。

苏陆安也是一样。她一直等到陈冬来了医院才离开。

“以后要是陈师兄忙不过来，你尽管给我打电话。”苏陆安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说。

“不怪你，”高芸芸安慰说，“我本来变化就挺大。想起来我们挺有缘的。之前我们当了一阵子同事，如今你又和我老公是同事。而且我听说你们还是同一个大学的。”

“我要是再回来晚点……”李默然眼神里露出遗憾的神情。

苏陆安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站起来用身子挡住了屏幕，慌乱地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想的是哪样？”李默然顺势把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桌沿，将她围困在胸前，头微微靠近，目光中带着俯视。

“是朱珠发给我看她的新健身教练。”苏陆安感觉到一种被胁迫的威严，赶忙解释说。

“确定不是你自己想看。”李默然嗤然一笑更逼近了一步。

苏陆安向后撤身，身体紧紧地倚靠桌沿，再无退后的余地，心跳一阵加速。

“时间太晚了，就算没做完也早点回家去吧！”李默然的语气不容争辩，他俯身下来，侧脸擦过苏陆安的耳边，苏陆安本能地向一旁躲闪。

李默然不过伸手关了电脑屏幕，苏陆安为自己过度的反应感到羞愧。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李默然窃笑到，起身放过了她，“走吧！”说完，拉上她的手就走出了办公室。

苏陆安顺手拿起包，跟着出了门。她本来也是打算下班的，只不过正好朱珠在找她聊天耽搁了时间。

她和李默然走在公司的走廊里，四周安安静静的。

电梯门开了，光有些耀眼。

等两人看清里面站着的人时，苏陆安快速地将手从李默然的手里抽了出来。

从年龄上，李景华的秘书侯开阳都算得上是两人的长辈。平日里若私底下遇见他，李默然都要喊他一声“叔”。

“回来了？”见到李默然侯开阳有些意外。

“临时有事改签了机票，所以提前回来了。”李默然镇定地解释到，“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公司？”

“你……”侯开阳看了一眼站在李默然身边的苏陆安，改口到，“董事长临时交代了一些事情。我到车库，你们……”

两人竟然紧张得忘了按电梯按键。

“走路。”李默然按了一楼，不多时电梯就停了下来，“你慢走！”

公寓虽然离公司很近，如果是像苏陆安这样一个女孩子走夜路，还是多少叫人有些不放心。

“以后不要加班到这么晚。”李默然严厉地提醒到，“今晚若不是碰到我，这条路走着也是不安全的。”

“周围人都没有一个人，有什么不安全的。”苏陆安环顾了周边，都是写字楼，连喝夜啤酒、吃宵夜的店都没有。

“就是因为一个人都没有才很危险。”李默然正色到，“到时候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知道了。”见李默然竟然有些着急，苏陆安只好应承了下来，心里却觉得他有些大题小做了。

一到家，李默然就先去了书房。他还在H市出差的时候就下单了一张新床，让苏陆安收了货。新床已经安好放在书房里，床单、被子一应俱全。

“我是考虑到明天苏乐洋就要回来住，所以稍微收拾了一下。”苏陆安站在他的身后解释说。

李默然满意地回过头，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嘴角上扬露出会心的微笑。那笑容让苏陆安觉得防不胜防，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瓦解。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心里防线在松懈的时候，立马说到：“我们聊一聊吧！”

“不行。”李默然几乎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

“为什么？”李默然竟然拒绝了自己，倒是出乎苏陆安的意料。

“累了，”李默然简单干脆地回答说，然后径直躺在了床上，“想睡觉。”

“你不洗漱然后换衣服吗？”苏陆安有些看不下去了。

“所以你要看着我脱吗？”李默然突然起身，做出了脱衣服的动作。

“你不洗漱我就关门了。”苏陆安转过身无语到。

李默然倒是忘了公寓就只有卧室里的那一个卫生间。

“等一下。”他冲到苏陆安的前面进了卧室门，拐进了卫生间。

苏陆安站在卫生间到门口，继续刚才的话题：“既然要住一起的话，我们是不是要提前约定一下？”

“比如？”李默然刷着牙回答她。

“至少不能让公司同事知道我们合住的事情。”

“还有呢？”

“有时间的话，我真的想好好跟你聊一聊。”

苏陆安的语气慎重而坚定，李默然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想聊什么。”

“那你说说看。”苏陆安想借机问清楚。

“都说了我累了。”李默然又打马虎眼敷衍过去了。

“那明天好不好？”苏陆安觉得一直拖总不是办法。

“要是你同意和我约会的话？”

“我哪有时间和你约会。”苏陆安说得没错，以她现在的节奏，哪一天都没有跟他约会的时间。

“你都已经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了，工资会翻倍，福利也很好。所以酒吧的兼职你就不要去了！”

“你知道了？”苏陆安想着他才出了差回来，消息怎么这么快。

“哪有我不知道的。”

“真的是你去跟王部长说的？肖副总那里也说了？”

苏陆安眼神殷切地看着他，心中有万千的疑虑，迫切想知道答案。

“那你希望呢？”

“你这是加班？”李默然看着好气人，不禁眉头深锁。

苏陆安不知背后有人，听见声音后着实吓得不轻。当她回头发现是李默然时，更是吃惊不少：“陈冬不是说你明天的飞机回来？”

高芸芸让苏陆安想起以前在东华的一些事情，回到公司的时候心情稍微有些沉重。因为白天没在公司，落下了许多的事情。苏陆安不得不加班加点的完成。

李默然一下飞机就回到公司处理了一些事情，等他路过设计部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凌晨了。

“世界上的因果循环，远没有那么表象。”

这个时间点竟然意外看见苏陆安还在加班。想着自己白天的时候，让她去照顾高芸芸，肯定是耽误了不少事。

昏黄的灯光下，苏陆安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挪动着鼠标，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让李默然很是心动。

他悄悄地走近苏陆安的身后，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却赫然看见电脑屏幕上一个只穿着背心，还带着耳钉的男人。画面上硕大的肌肉撑满了背心，几乎霸占了整个电脑屏幕。

“东华设计？”那是对苏陆安来说有些久远的名字。她大四的暑假曾经在那里实习过。

“你是财务的高姐？”话一出口，苏陆安自己都为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