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没有啊？出门还提醒你了，结果还是忘了带伞。”

“我现在已经到家了。”

李默然没有妄动，他担心苏陆安会因此逃离。直到他也确认了对方的心意，才又继续包裹住她的唇，将舌更进一步与之缠绵。

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还垂坠在苏陆安的眼尾，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她两手紧紧攥住李默然的上衣闭上了眼，双唇却不敢有所回应。

***

“担心我什么？”苏陆安心想朱珠肯定不知道真正应该担心什么。

李默然让苏陆安先洗了澡。等李默然去洗完澡的时候，苏陆安用生姜熬好了姜茶，坐在餐桌边等着他。

这时，苏陆安的手机铃声从卧室里传出来。只听李默然在屋里喊道：“你的电话！”

“你走后李默然来蛋糕店找你了。”朱珠说起这件事有些兴奋，“刚才订单有点多，没来得及告诉你。”

在她发愣的工夫，李默然提醒到：“不接吗？”幸好电话铃声还没停，苏陆安借着接电话的掩护，羞愧地跑出了房门。

“怎么这么久才接？”朱珠在电话里面抱怨，“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那你现在忙完了吗？”苏陆安故意避开与李默然有关的话题。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朱珠竟没有上当，“他为什么来找你？给你过生日？你们又和好了？见着面了没有？”

问题一股脑地从朱珠的口里蹦出来，苏陆安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答。于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见面了。”

苏陆安来不及多想就直接进了卧室准备接听，却撞见李默然赤裸着上身正在用浴巾擦拭头发。苏陆安又是一阵脸红心跳，眼睛胡乱瞟过，再次注意到右腹上那条虽浅却很明显的疤痕。

“我要是发信息给你，你会回吗？”李默然认真的看向她。

“不会。”

“那你恼我什么呢？”李默然早就对她的脾气了如指掌。

想来也是，苏陆安突然没了底气。

李默然看着苏陆安偃旗息鼓的样子，说笑到：“你要是答应我今后若是看见我的信息都能回复的话，我也会考虑一下下次出差的时候提前知会你一声。”

苏陆安没想到自己竟这样被李默然拿捏得死死的。

零落的雨滴依然敲打着玻璃，不过雨势已经小了很多。李默然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到苏陆安的手上。

“是什么？”苏陆安将信将疑地接过。

“打开看看。”李默然唆使着，脸上露着笑意，“给你的生日礼物。”

苏陆安打开锦盒，是一副麋鹿耳钉，从款式和设计上来看都和以前李默然送她的麋鹿项链像是一套。

“出差回来得匆忙，没有时间准备礼物。”李默然解释说，“这是很早以前买的，我一直把它放在家里。”

苏陆安想起熊思淼有同样款式的一条麋鹿项链，兴奋的心情顿时像被泼了冷水。她语气略带冰冷地说到：“无功不受禄。”

“不喜欢？”李默然觉得她有点奇怪。

“你莫不是给你青梅竹马的妹妹也买了吧？”苏陆安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熊思淼？”李默然听出了她的醋意，不慌不忙地安抚说，“那是我妈买来送给她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今后再送你别的好了。”

李默然扔有些不放心打探说：“你不会一气之下把那条项链扔了吧？”

“我准备拿去换钱的。”听了李默然的解释，苏陆安心里的疙瘩瞬间就消失了，只是嘴上还一时松不了口。

“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李默然给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苏陆安只好换了个话题，聊起了腹部的伤疤。

“我记得你以前并没有。”她问。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李默然突然逼近苏陆安，露出不正经的微笑。

“你不愿说就算了。”苏陆安知道他在有意逗自己，撇过脸就准备起身。

李默然拉住了她的手拦在前面，趁机抱住了她。

“我倒是想说，你总是不给我机会。”李默然的语气变得轻柔。

苏陆安呆在李默然怀里静静地也不动，像极了乖巧听话的孩子。

李默然贴着她耳边继续慢慢地说：“大四那年做了阑尾炎手术。”

“什么时候？”苏陆安努力回想。

“就在你因为夏谊贸然进了我房间而跟我赌气的时候。”李默然说，“那个时候我就疼得不行了。跟你通完视频没多久，就被室友送去了医院。”

李默然并非故意拖得那么久也不给苏陆安解释，而是实在没有办法解释。

有时候让人生充满波折的除了事件，还有时机。

“所以我去机场接你，却扑了个空，是因为你生病的原因？”

那是苏陆安第一次被李默然放鸽子，心里自然不是滋味，更何况在他和夏谊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又不加任何解释的情况下。

她抬头看向李默然，原来自己误会了他那么久。

“手术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你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李默然瞬间显得可怜无助，“明明手术很成功的，我却像快要死了一样。你知道我当时有又多冤枉吗？”

“对不起……”苏陆安全然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除了道歉和安抚，她无话可说。

当时的家里也是一团乱麻。起初，她也试图跟李默然商量来着，可惜第一通电话李默然没能接到。等她终于认清了形势，在考虑要不要对李默然说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早已有了别的结论。

那个时候，谁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般模样。

“真心的？”李默然此刻话里有话。

“真心的。”

“那我们重新开始吧！”李默然指了指带着疤痕的腹部位置，有点像卖惨般说到：“从这里开始。”

苏陆安一时间没能理解他的意思。李默然随即做出痛苦地表情，整个身子倒在苏陆安的肩上，软绵绵地说到：“你男朋友现在刚做完阑尾炎手术，你是不是该好好照顾他？”

李默然又变成从前那个少年的模样，令苏陆安简直哭笑不得。

第二天的早上，陈冬在公寓楼下接李默然上班，也顺带捎上了苏陆安。

“这么近，我自己走路去就好了。”苏陆安开始还拒绝到。

“送我去了机场再回来。”有陈冬在，李默然的语气稍微显得严肃。

“那我会迟到的。”

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问到：“又要去哪里出差吗？”

“这次不会出国。有个家居博览会在H市，要去看看。”

“本来是要直接从法国飞H市的，结果李总说有事中途回来。所以今早不得不赶过去。”陈冬补充说。

李默然看了看苏陆安，苏陆安正看向自己，两人对此已是心照不宣。

“说好的合租呢？”李默然还以为自己能留下。

“过时不候。”苏陆安像在气恼他一走就是半月，甚至都没知会自己一声。

“说一说现在是什么情况？”朱珠的好奇心立马就升腾了起来，苏陆安却不知要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现在的困顿。然而朱珠无比笃定地说：“专门挑你过生日的日子过来找你，肯定是有重要的进展。”

“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苏陆安只好敷衍。

“伤口总会痊愈，尽管会留下疤痕，但有人将其视为丰碑。”

等她讲完了电话，李默然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边喝着姜茶。他招呼苏陆安到身边来坐下。

“我又不会吃了你。”见苏陆安迟疑，李默然故意打趣说。

“喝完姜茶你就打车回公司吧！”苏陆安走到他身边，装作镇定地坐了下来。

一声惊雷打断了李默然的攻势，苏陆安也冷不丁地颤抖了一下。雨依旧下个不停，根本没有减小的趋势，深知再躲也是无益，李默然举起风衣，两人再次跑进了雨里。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身上的衣服一直在滴水。明明应该冷得不行，为何反而脸和身体都烫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