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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客栈

  • 作者:老神在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2-01-23 10:01:54
  • 字数:11804字

宁远脸也不红,缩回去的手闪电般又伸了出去,手在柜台上一拍,柜台上留下一块碎银,宁远豪气地说道:“看不起谁呢。”

江渔见宁远终于掏银子了,立马换脸,一张小脸春风拂面,道:“我就听人说你最近到村长家混饭了,看来是赚钱了,得了,有钱就是爷,你们几位挑位置坐着,姐姐给你们上菜去。”说完往后厨而去。

三个少年现在就站在客栈门口。福来客栈,很俗气的名字,但却蕴含着百姓追求幸福生活的美好寓意,四个黑底描金的大字牌匾,就挂在客栈顶楼的中央,这字是规规正正的楷体,是村里的大夫薛益谦薛老先生所书,笔法浑厚,大气磅礴。

客栈是村里最豪奢,面积最大的建筑,带前后院,中间是一座三层的木质阁楼,一层是大堂,供客人打尖歇脚,二三层是客房,供商旅过夜住店,阁楼左侧是一排低矮木屋,里面摆放着一些燕子圩村的特产食品,手工艺品,宁远就经常把哑巴叔手工硝制的毛皮送到这里,供来往客商旅人挑选。右侧则是一排马厩和料场,用来喂养商旅赶脚的牲畜。

燕子圩有唯一一个客栈,就建在官道的旁边,过往的商旅在燕子圩住店打尖,都住在这个客栈里。

轩辕莫言和凤九华两人正准备看戏,结果等来的却是失望,他们跟着来了一句:“切。”

江渔看着走近的宁远三人,讥笑道:“三位小爷,打尖还是住店?”

宁远很有气魄的答道:“打尖,捡你们店最贵最拿手的菜给小爷端上来。”

宁远嘀咕了一句,道:“真是翻脸比脱裤子还快。”

宁远见江渔的做派,眼珠子一转,笑道:“小鱼儿,几天不见,你的胸倒是愈发挺拔了。”说完,咸鱼手就往江渔的胸前摸去。

江渔见状,前胸更是高高挺起,脖颈一片白腻晃人眼球,宁远的手指都快触到她的胸了,又缩了回去。江渔嘴角一撇,“切。”

江渔听见了宁远的嘀咕,她停了下来,回过头问道:“宁远你说啥?”

宁远赶紧回了一句:“我说,再上一壶酒。”说完拉着其他两位扭头就走,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三人坐定,轩辕莫言就开始嘲笑宁远,道:“老大,你在我眼里可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咋让这妞吓成这样?”

江渔看着这几位经常过来打秋风的货色,嘴里答应一声,“好嘞,各位爷稍等。”说完,双臂往胸前交叉一抱,讥笑更甚。

宁远一敲桌子,道:“行,我在美女面前通常都说行,真是好湿(诗)呀。”

江渔难得俏脸一红,啐了一口,道:“看你们这死德性。”说完,急忙扭身走了。

三人轰然大笑。

人人都有年少时,谁家少年不轻狂?

少女都有长成日,哪家小姐不怀春?

客栈的菜是厨子张三做的,厨子张三听说是客栈刚开时老板娘花大价钱从牧野道请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几样时蔬小菜红绿搭配,清脆爽口。酱卤的牛肉色泽红亮,惹人口诞。

客栈的酒是当地自酿的一种高度酒,叫醉花枝,据说一位路过桃源县的文采斐然的诗仙大人饮后大加赞叹,留下了这三个字,从此这酒就更名为醉花枝。名字很文艺,酒劲很霸道。

宁远兄弟三人正在推杯换盏,斗得不亦乐乎,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宁远往外瞟了一眼,看见有客人进了前院,刚刚还昏昏欲睡的小二早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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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抖擞的迎了出去,只听一阵马嘶人叫的忙乱后,小二带着客人进了大堂。

客人有四位,两男两女,都是不到二十岁的模样,看打扮衣着光鲜亮丽,腰间都悬着把宝剑,男的俊朗潇洒,女的秀美飒爽,像是出游的世家子弟到这里打尖吃饭,小二把这四位领到离宁远他们不远的一张桌子旁坐定,一名男子利索地点了几样菜肴,然后就开始给两位女士献起了殷勤,不知道他嘴里说些什么,只见哪两名女子都乐得低头浅笑不止。

一笑一颦,皆是风情。宁远几个看得心理有点酸溜溜的,凤九华感叹了一句,道:“这几位求偶的味道很浓烈呀。”宁远和轩辕莫言都深有同感,点头认同。轩辕莫言悄悄模仿着那名男子的样子,动作惟妙惟肖,几人有点乐不可支。

动静稍微有点大,引起了那桌客人的注意,两名男子见有人盯着自己的女伴,眼神就有点阴郁,一道挑衅的目光看了过来。宁远他们赶紧转过头,收回了他们的目光。

又是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不大一会,小二领着一帮客人走进了大堂,带到了稍远一点的桌子旁,这帮客人有七八位,都是三十岁上下的虬脸大汉,一色的青衣短打扮,后背上的包袱都鼓鼓囊囊的,几个人刚坐定,其中一个就喊起来了,“小二,快点给爷们上菜,拣你们拿手的上,爷们待会还要赶路。”

小二忙不迭地答应着,“好嘞,各位爷放心,你们先喝茶喘口气,饭菜马上就能上桌。”说完利索的把茶壶茶碗放好,添上茶水,转身就到后厨去给这几位爷备菜。

这帮客人一看就是江湖豪客,草莽英雄之类的,说话嗓门很大,举止也粗俗豪放,他们看见了旁边桌上坐着两位双十佳人,衣着鲜艳,皮肤白皙,容颜秀丽,就都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边的女子见旁边坐了一帮粗鄙的壮汉,眼睛还一直在自己身上瞟来瞟去,心里就有点膈应,脸色就有点不豫,同桌的男子有点按捺不住,眼睛就瞪了过去。

这帮壮汉一看,哟,几个雏儿还敢挑事,也不看看爷是干啥的,互相使个眼色,说话声音就大了起来,言辞里带上了淫词荤调。

“老三,看这两个婆娘奶大屁股圆的,长得又白嫩,弄回去给兄弟们开开荤。”

“你小心啊,我看这两匹胭脂马可不好骑,性子烈着呢,小心撅折了你那杆枪。”

“放心吧,再烈的马到了我手上,我都能给它驯服了,我保证让她魂飞魄散,欲死欲仙。”

宁远听到这儿,赶紧捅了捅那哥俩,道:“还吃呢,看不清形势啊,小心溅咱们一身血,赶紧上二楼,准备看热闹。”说完三人顺着楼梯就蹬蹬蹬上了二楼,站在了二楼过道上,靠着围栏准备当吃瓜群众,宁远给两人一人一把瓜子,三个人气定神闲地站在哪里磕着瓜子,瓜子皮乱飞,剧情按预想走了,两伙人呛啷啷一阵响,斧钺刀叉全都出鞘,打起来了。

“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们你也敢惹,看姑奶奶不撕了你们的臭嘴。”一名女子娇斥一声,一耍剑花就冲了过去,其余三个紧跟着加入了战团。

这边壮汉也都亮出了兵刃,使刀的,使斧的,使短戟的,一下子把四个人围了起来,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将起来。

宁远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两男两女明显接受过良好的训练,剑法中规中矩,剑招凌厉流畅,配合默契协调,但缺点是没有经过多少实战,有些招式华而不实,少了一丝战意和血性,反观这帮壮汉,大部分野路子出身,没有章法,一拥而上,本来技逊一筹,但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从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招式阴狠毒辣,实用性很强,两帮人各有千秋,倒也斗得旗鼓相当,只是苦了客栈的桌椅板凳这些家伙什,不一会儿就稀里哗啦,一片狼藉。

楼上的房门吱呀呀都打开了,住店的客人听着动静都出来了,这地方有些荒僻,没有什么娱乐的地方,好容易有这么一出武打的戏,都兴致勃勃地瞧起了热闹,有些不嫌事大的客人还鼓掌叫好,点评武技。

客栈的小二,包括江渔也都躲到一边看热闹,丝毫不紧张这帮家伙可能会把客栈给拆了,这种狗皮倒灶的事情他们见怪不怪了,民风彪悍,他们有啥办法呢。

宁远叹了口气,说道:“这下姑姑又该高兴了,还有咱村里的木匠灰匠也要添笔收入了。”

时间一长,两男两女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们体力有点跟不上了,这边壮汉们一看,加紧了攻势,场上形势发生了变化。这两男两女也不是莽撞穷力之辈,一看形势不对,唰唰唰就是几个凌厉剑招,逼得壮汉直往后退,双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就在这时,这两男两女身形往后急掠,人倒飞着就出了大堂,逃之夭夭了,壮汉们知道上当了,作势就要往出追。

一阵香风掠过,身影一晃,有个人就把大堂的门挡住了,他们定睛一看,是一位身着淡绿长裙,身姿窈窕,徐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只见她粉面含煞,说道:“诸位当家,你们就这样走了,谁来赔我这客栈的损失呢?”

话音刚落,江渔带着客栈的伙计小二厨子呼啦啦拎着菜刀面杖板凳就跑过去站到了这位妇人的身后,宁远一看,朝老二老三一招呼,三个人从二楼直接跳了下来,各拎着一个长条凳也站到了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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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旁。

看着这边的架势,从这帮壮汉中走出来一位,他回头示意兄弟们把兵器都放下,朝妇人一拱手,热络地说道:“玲珑呀,你看看,你这就见外了吧,这帮小子玩得是有点过分了,就图个乐子,客栈的损失我们包赔,这么一闹,我们还真是饿了,赶紧让厨房给我们弄上几道菜,我们吃了还有正事要赶路呢。”说完,很豪气地从身上褡裢里掏出几锭足银,扔给了这位叫玲珑的妇人。

玲珑掂了掂手里的银锭,脸上有了笑模样,道:“季老大,你这帮兄弟脾气可太大了,你们大家大业的,我这可是小店,哪经得住你们这样折腾,得,我让伙计收拾个桌子,马上给诸位当家上菜,不会耽误你们赶路的。”店里的伙计听她一说,手脚利索地开始收拾大堂的残局,另外找了个完好的桌子安排这帮煞神坐下,开始给他们上菜。

一场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就这样又烟消云散了。

宁远三人勤快地在大堂帮着收拾,宁远低声对轩辕莫言说话,“这次姑姑又赚了,咱这客栈像不像个黑店?”

轩辕莫言点了点头,认真地答道:“真黑。”

“宁远,嘀咕什么呢?”

宁远回头一看,刚才那位中年妇人就站在他身后,他赶紧恭敬致意道:“姑姑好。”

宁远嘴里叫姑姑的这位中年妇人就是这座客栈的老板娘,她的名字叫易玲珑,因为一直一人独居,村民都让孩子们喊她姑姑,宁远也跟着喊姑姑。

易玲珑这人别看是位妇人,平时面慈带笑,人畜无害的,那可是位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物,经营客栈的,接触得都是三教九流之辈,什么情况都会遇到,什么人都会打交道,要么靠山够硬,没人敢轻易撒野,要么手段够辣,能镇得住场子,一般的良善从流之辈是干不了这个营生的,这么多年,一个独居的妇人能撑得起这么大一座客栈那是真不容易。

易玲珑没有子嗣,整个燕子圩村她对从小失去双亲的宁远尤为亲近,宁远小时候可没少吃客栈的饭菜,没少穿易玲珑给他做的衣服,有时哑巴叔收拾宁远收拾的狠了,别的村民劝不住,就有人跑到客栈去通知易玲珑,易玲珑就直接跑到家里指着哑巴的鼻子大骂,然后把宁远抱到客栈拿出来好多玩具糖果之类的抚慰宁远受伤的心灵,所以宁远对她有着特殊的情感,见到她都是毕恭毕敬的。

易玲珑除了经营客栈,还有个爱唱戏的爱好,经常扮上各种角色在客栈后院唱戏,宁远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看她化妆打扮,她的手很巧,扮啥像啥,一会是位皓首面衰、老态龙钟的老者,一会是位虬脸长髯、举止粗鄙的壮汉,一会是位二八芳华、肤白貌妍的娇娘,一会又是位垂髫面嫩、唇红齿白的稚童。更厉害的是,她能根据扮相调整相应的嗓音,或哑嗓,或粗音,或糯软,或清稚。

她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练嗓子,压身段,兴致来了就会给客人表演一场,时间一长,她的扮相,她的唱功,在这方圆百里就算是出名了,有些商旅客人只要经过这条驿道,都一定会留宿福来客栈,还有些客人专程慕名前来住店打尖,都是希望能有幸看到易玲珑的表演,听到易玲珑的唱腔,这些人也就成了客栈的稳定客源,唱戏的易玲珑,长袖善舞的易玲珑,俨然成了福来客栈的金字招牌。

易玲珑拉住宁远的手,嗔道:“最近咋不常来看姑姑了?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宁远赶紧答道:“最近跟着村长干石匠的营生,忙了点,所以就过来的少了。”

江渔接了一句,道:“最近燕子圩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不用那么小心的防火防盗防宁远了。”

易玲珑瞪了她一眼,道:“别张嘴胡咧咧,宁远这么乖巧可爱,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坏。”

江渔嘴一撇,道:“你可别被他的表面蒙蔽了,不信你问问这两个。”

轩辕莫言非常慎重的答道:“老大在我心里可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他......”

还没说完,宁远就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道:“你拍马屁能不能换个词。”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易玲珑摸到了宁远手上的硬茧,她赶紧把宁远的手翻过来看,又拽过轩辕莫言的手,看着两个孩子掌心厚厚的肉茧,她心疼的骂道:“轩辕豫章这个老东西......”

旁边的轩辕莫言,“呃”的一声,莫名的打了个嗝。

易玲珑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你是你,他是他,轩辕豫章这个天杀的,你们两个还是孩子,咋能跟着他干这粗活呢,瞧瞧这手,都给糟践成什么样了。宁远,往后别去了,缺银子来找姑姑要,谁缺他哪三瓜俩枣的。”

宁远赶忙笑着应下,笑道:“姑姑,您看楼上的客人这会都下来吃饭了,这大堂又成了这个样子,您赶紧去忙您的,我们帮江渔再收拾收拾。”

易玲珑掩口一笑,道:“像他们这样打打杀杀的多来几次,我这阁楼就可以翻新了。”说完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宁远他们帮着江渔把大堂损坏的桌椅板凳都规整到一起搬到了后院仓库,把完好的又一一摆放到位,其他的事自有客栈的伙计张罗,宁远三个人就都回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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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货心领神会地互相看了一眼,轩辕莫言上下打量着江渔,右手作势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道:“某家见小姐婀娜多姿,特吟诗一首,请小姐笑纳,邻家有女初长成,二八豆蔻始含情。”

凤九华也是同样的姿势,接道:“娉婷妩媚赛芙蓉,敢问小哥行不行?”

凤九华接着道:“江小渔把胸脯都挺到你眼巴前了,你都不敢摸,我都替你脸红,你没看见这妞嘲笑你吗?要是我,我就摸一把,听说女人的胸都很绵软,手感可好了。”

宁远大义凛然,道:“好男不跟女斗,我宁远看起来像是见色起意的人吗?”

两人这就算把今天的活干完了,回村的路上,宁远看了眼轩辕莫言,道:“老二,时间还早,咱们把老三叫上去村口喝一杯。”

两人异口同声,道:“不是像,就是。”

宁远道:“看看你俩那德性,还不如我呢,见了江小鱼,话都不敢说,是被打怕了吧。你们别说,这丫头真是越长越水灵了,咱燕子圩的水养人哪。”

几个人说说笑笑间,江渔端着个托盘,里面摆了几道下酒菜和一壶酒走了过来,她边摆盘边问:“你们说啥这么热闹?说来我听听。”

宁远、轩辕莫言、凤九华三个人信步走进了大堂,现在还没到饭时,正坐在板凳上打盹的伙计听见脚步声,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左手一扽胳膊上的毛巾,一弯腰,高唱一句:“客官,里面请。”话音未落,抬眼瞧见是他们三个,熟人,他翻了个白眼,又耷拉着眼皮坐了下去,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

宁远他们继续往里走,看见了柜台里面坐着的姑娘,她叫江渔,是客栈老板的义女,宁远一直叫她小鱼儿,年龄大宁远三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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