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莫言站在旁边，嘴巴张得老大，目瞪口呆，一脸的懵逼，他爹啥时间和别人费过这么多话，还满脸堆笑，咋看上去笑得有点奸诈呢？咋感觉老大有点羊入虎口的感觉呢？咋感觉自己的爹不像个好人呢？

宁远也有点招架不住了，赶紧道：“村长伯伯，你忙你的，我跟莫言去练习下刀了。”

他看着宁远没有吭气，就愈发义愤填膺，道：“不是我说哑巴叔，我早就看不过眼了，你宁远在我眼里，就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在咱燕子圩哪也是跺跺脚就颤两颤的主，整天让他敲打来敲打去的，谁没有面子呀，哪天我得和哑巴叔说道说道，你是我老大，收拾你就是折我轩辕莫言的面子。”

轩辕莫言自顾自地边走边说，宁远脚下一顿，他赶紧停了下来，回过头就见宁远满脸真诚地说道：“你看吧，就连你也看不过眼了，要不这样，咱俩回去跟他说道说道。”

旁边的哑巴也没有客气，抓着根木棍就冲宁远敲了过来，宁远赶紧躲闪，不情愿地穿上外衣，跟着轩辕莫言出了院门。轩辕莫言小心地瞅着宁远的脸色，道：“老大，和谁生气呢？哑巴叔？”

轩辕莫言信誓旦旦道：“管饭是肯定的，工钱肯定也会有的，你放一百个心，啥都会有的，石匠也不是只能有一个，俊俏姑娘也不是只有一个，再说凭你和莫言的关系，说这话是不是有点见外了？你婶娘年轻时你是没见过，那简直是闭月羞花赛过天仙，她的芳名可是闻名方圆百里，可她独独钟情于我一人，硬是非我不嫁，莫言这长相他是随了我了，要是随了他娘，哪绝对长得和你一样俊。”

两人很快就到了轩辕莫言家的院子，村长轩辕豫章看见宁远走过来，他笑得像只狐狸，语气里充满着诱惑，道：“宁远哪，从今天开始，你没事就过来给我帮忙，昨天我干活你也看到了，是不是有点神乎其技，我给你说，石匠可是门手艺，十里八乡你打听打听，谁有我的手艺好，别人想求我教徒，门槛都踏破了我都没答应，我就看你根骨清奇，是个可塑之才，一时动了惜才之心。”

“更何况这技术活，等闲人画虎难画骨，不是那么好学的，这和读书习武是一个道理，想学好了，那是要有慧根的，我瞧你一定能行。石匠多挣钱哪，比当个猎户可要强太多了，经济基础决定一切，要不我能当村长？这门手艺学好了，那你就不用发愁将来娶媳妇了，将来方圆百里的俊俏姑娘可不由着你挑？咱先从打基础开始，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莫言一直跟着我打下手，你先跟着他练下刀，好

轩辕豫章轻飘飘来了一句，道：“那你们去吧，先把基础打扎实了，一千刀不行，就一万刀，一万刀不行，就十万刀，啥时候过关了，我再教你构图画样。”

不好?”

宁远也换了早上的丧气表情，满面春风，答道：“那我谢谢村长大人的抬爱了，在你这干活管不管饭，有没有工钱呐？万一将来我这手艺比莫言好，抢了他的饭碗怎么办？方圆百里的俊俏姑娘到时看上了我，看不上莫言可咋办？还有你媳妇我婶娘我咋瞅着年轻时也不是那么的天生丽质呢？”

宁远刚拉着轩辕莫言往废料堆走，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其实昨天村长在宁远面前亮了一手，宁远的兴趣就被调起来了，但他能看出来，村长这手功夫，力道拿捏如此精准，下刀简直有如神助，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宁远的性子有点懒散，是那种不在后面追着打，就不上磨的主，可他一旦被逼到哪份上了，他的认真和顽强劲就出来了。

在轩辕莫言的示范下，宁远逐渐掌握了基本的下刀手法和力量技巧，轩辕豫章又适时给他们讲解气息和内力的关系，身体与用刀的协调，爆发力和耐久力的平衡，看似简单的石雕竟然蕴含着深奥的道理，宁远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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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飘来一句话：“宁远，婶娘长得很难看？”

宁远正在幸灾乐祸地笑，听到这句话，碗没拿稳，差点飞了出去。宁远低下头，也是不停的往嘴里扒饭，哪敢声张。

只有轩辕莫言乐得差点直不起腰。

真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寒来暑往，一晃时间过去小半年了，宁远的掌心长满了厚厚的肉茧，胳膊也明显变得粗壮许多，气息更加浑厚绵长，他的石匠手艺突飞猛进，已经把轩辕莫言远远甩到了后面，寻常的小件雕刻他已经能独立完成，已经有了轩辕豫章的一点神韵。

轩辕豫章开始带着他和轩辕莫言出门给佛寺道庭塑座上神像，给大户人家雕门前镇兽，两个少年俨然变成了两个手艺傍身的小石匠，也能喝到主人家恭敬奉上的香茶了，生意很是红火，宁远的小荷包也如村长所言鼓了不少。

这日收工很早，村长又指使自己的儿子和宁远拉着一车奇形怪状的石桩石兽往村外走，在一棵大柳树下两人停了下来。

轩辕莫言从大柳树下往东南方向量了八步，两人开始挖坑，深四尺三寸，把编号为1的石桩栽了下去，埋土填平。

又拉车来到村西的小叉路口，往正西方向量九步，挖深六尺四寸，把编号为贰的石兽埋了下去。

循环往复，很快两人就把车上的东西埋完了，这事他们已经干了好几次了。第一次是村长跟着，当时宁远感觉很奇怪，村长仙风道骨的来了一句：“我可不仅仅是个石匠，我还懂风水会堪舆，这可护佑我们的生意日进斗金，吉星高照。”果不其然，他们的生意虽然没有日进斗金，但在方圆十里也算是头一份。这村长的本事真是大，宁远心里很是佩服，回家他给哑巴叔念叨这事，哑巴叔也来了一句：“村长的本事可不止这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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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正吃得起劲，轩辕莫言的娘飘过一句话：“轩辕村长，当年是我非你不嫁？”

轩辕豫章手里的碗一哆嗦，差点掉到地上，他低下头不停的往嘴里扒饭，哪敢言语，两个少年看得直乐。

一刀，两刀，一百刀，两百刀，村长轩辕豫章用刀的神采在宁远脑子里不停的闪现，他边下刀边揣摩，不停地调整着肢体的姿态，气息在身体里缓缓流转，内力加注真气灌注到手臂之上，宁远手里的刀渐渐由艰涩笨重变得流畅轻盈，他用力地挥舞着挫刀，刀刃在石料上碰撞，石屑四溅。轩辕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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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宁远刚和哑巴叔吃完早饭，远远地就听见轩辕莫言的声音飘进了院子，“老大，我爹叫你过去呢。”宁远立时黑了脸，拎起旁边的凳子就扔了过去，轩辕莫言刚进院门，看着凳子飞了过来，慌忙躲避，今天老大貌似心情不大好。

远远看着，眼神有点诧异。

“莫言，宁远，你们先停停吧，洗洗手，准备吃饭了。”一位妇人站在厨房门口喊道。这是轩辕莫言的娘，也就是村长口里那位曾经赛若天仙的媳妇。

两个少年扔下挫刀，掸掉身上的灰，开始打水洗手，那边饭菜已经端上了桌，村长一家三口加上宁远四个人开始吃午饭。

轩辕莫言一听宁远要拉他回家，心里一虚，赶紧一把拉住他，道：“我爹好歹是个村长，他都等你半天了，咱先过去应付一下再说，事有缓急轻重嘛。”

宁远轻蔑地看着他，道：“看你这德性，先别说哑巴叔，你爹这叫非法使用童工，知道不？”说完再也不理他，一个人往前走了，轩辕莫言跟在后面，有点莫名其妙，这还表错情会错意了，啥是童工呀？啥叫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