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辰笑了笑，从白大褂里拿出了同样的东西，小玻璃瓶的药剂和空针管摆在桌上，那看起来竟跟抑制剂别无二致。“呵，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因为他想要建立的是单向的占有和臣服关系。

林斯辰的温柔和耐心似乎是只停留在表面，越深入，越黑暗，越了解，越暴虐。这还是钟诚心心念着的小白花吗？这明显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花吧。

但这是第一次，他看到林斯辰这么高兴的样子。林斯辰向来温和内敛，喜怒不形于色，能让他高兴成这样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说实在的，他有点怕了。

橙花信息素在无形之中开始向钟诚施压。

钟诚挣脱了被攥得死紧的手，转身在401储物柜的常备药箱中拿出了一小玻璃瓶的Aphla抑制剂和一次性的空针管。

钟诚坐在桌子的一侧，将抑制剂推给林斯辰，表情平静。“坐下，我们聊一聊。”

对于林斯辰的信息素，钟诚的反应相比其他Aphla要好很多，而且越闻，越觉得苦涩的橙花中夹杂着一丝诡异诱惑的甜。

他至纯至欲，也至柔至刚。

看似矛盾，却在林斯辰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就像那晚的红白玫瑰，交叉生长，繁荣茂盛。

即使这样，压迫感也半分不减。

当然，钟诚的薄荷也不甘示弱。

他可没天真到林斯辰拿出来的会是什么抑制剂，雄性Aphla的气味再次在401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相撞，对面那人的表情在嗅到薄荷味的那一刻陡然变得嗜血狰狞起来，林斯辰几乎是拍桌而起：“你想拒绝我？”

林斯辰开始进入易感期，他看似随意的落座，长腿一叠，他的表情染上了些欲望的成分，用舌尖润唇时，显得危险又冶艳。那猫尾巴高高竖起，蹭在他的脚边，与他一起看向钟诚，像个可爱的仆人。

林斯辰的易感期来的迅猛，情谷欠愈演愈烈，烧地他口干舌燥，硬度逼人。

他根本不想接钟诚话，抬脚绕过脚下的猫，走到钟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另起开头，“那份礼物是什么，你不好奇吗。”

钟诚没有说话，但他觉得他可能已经猜出了大概。

“那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啊。”

“可以帮助双A做到类完全标记，做到像AO那般的契合。”林斯辰抬手微微仰头看着抑制剂针管上尖锐锋芒的针头，“可以让你像Omega一样全身心地依赖我，永远都离不开我的信息素。”

“你这是想控制我！”

钟诚清醒异常，不断攀升地危机感让钟诚的信息素猛然拔高，气场全开。

开什么玩笑，他是最优秀的Aphla。

林斯辰拔掉了抑制剂针管上的金属针尖，他笑的可甜，猝不及防，把针管里的抑制剂射了钟诚一脸。

表情相当恶劣。

钟诚瞪大了他的双眼，抑制剂的液体打湿了他的睫毛，顺着绿眼睛的边缘流下来，沾湿了英俊的脸蛋，打湿了挺括的衣领。

林斯辰用手指侃去了钟诚眼底的液体，这幅画面，当真是翠□□滴。

“这不是控制。”他突然想起了重生归来后，带钟诚洗标时，那位老医生说的话，林斯辰的表情愈发生动，模仿的惟妙惟肖。

“这是爱情啊，钟诚。”

钟诚挺身站起来，他一把拽住林斯辰的衣领，低吼道：“这他妈是哪门子的狗屁爱情。”

林斯辰也不恼，他笑着掰开钟诚的手指，看似轻松的将钟诚推回椅子里，只有钟诚知道，那力道极大。林斯辰双手撑在他身侧，将他困在椅子里，苦橙花的味道，在鼻腔里霸道肆虐，他直接撕扯开钟诚的衣领，扣子崩了一地，紧实漂亮地胸膛暴露在空气里。

他低头咬上了钟诚的锁骨。

“唔。”钟诚难耐地想推开他，啧声道，“疼。”

唇齿厮磨，饮鸩止渴。

林斯辰抬起头来时，眼神冰冷地吓人，他捏着钟诚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你原来知道啊。

钟诚会错了意。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在干什么。”钟诚抬脚就想踹他，林斯辰反应很快，直接躲闪过去，然后下一秒又接住了钟诚的拳头。

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苦闷，憋的他无处发泄，他也快气疯了，要不是“林斯辰”这三个字在他心中分量太重。

钟诚什么时候忍过？

“说是在开发抑制剂，你鼓捣出来的是什么玩意儿，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斯辰钳着他的手腕，把他甩到一边的单人床上，他刚刚的那句话，本意是嘲讽钟诚也知道那不是爱情，结果诈出来些别的事情，“你继续说。”

“帝国军校四周发生的信息素暴走事件都是你干的吧，李泽的办公室丑闻也是你散播出去的。”

林斯辰摘下眼镜，小心翼翼地收进眼镜盒里，放到大概安全的位置，抬腿单膝撑在床边，动手抽开了腰带，“你没我想象中那么蠢啊。”

“你也挺能装啊，小可怜装的一套一套的，挑拨离间，暗度陈仓，亏我曾经那么心疼你。”

“怎么发现的？”

钟诚拿枕头朝他砸过去。

“他们共同点都是欺辱过你的人。”

被直接点明他的面子上过不去，棉花枕头打在脸上，并没有多少感觉，笑意凉了下来，再度看向钟诚时，阴翳更盛。

“欺我的人，尚且如此。”

“那你说负我的人，该怎么惩罚比较好呢。”

钟诚闻之，无意识地愣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他被捉住了脚踝，拖了过去……

————

401再次被搞的一片狼藉，那猫这回学聪明了不少，跳到衣柜顶上，缩着脑袋，蔚蓝色的玻璃珠瞪得滴溜圆，看着他的主人□□着那个曾把它踹伤的可恶人类。

在寒冷的冬夜里，给它罐头，分它牛奶，与它相依为命的人类。

正在哭泣的人类。

————

满室浓烈的橙花香。

钟诚自以为身经百战的磨炼出的格斗体术，在林斯辰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引以为傲的信息素在林斯辰面前也根本不堪一击。

身为Aphla的强势和尊严被心尖尖上的人碾的粉碎。

虽然很不齿，如果是林斯辰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做承受的那一方，可是完全不应该是当下这个样子啊……

这是分明就是折辱。

林斯辰对钟诚再次实行了一次完全标记。

他满意地看着腺体上那个血淋淋的牙印，稍作动作，都惊地身下之人一阵轻微的抽搐，几声可怜的呜咽……

林斯辰用新的空针管从药剂玻璃瓶中抽取出一管淡蓝色的液体，那是前世他和郁言等一个庞大的科学团队在背地里为钟诚量身打造的药物制剂。

本质上是一种神经毒素。

与信息素同时注入，让人产生一种类似AO结合时，高度契合的满足感。

那是种极为曼妙的错觉。

从此会对注入的信息素变得渴求，依赖，成为他这辈子都戒不掉的味道……

这种人工合成的神经毒素，临床实验基本为零，副作用未知。它像是那甘美的毒苹果，诱惑了夏娃，诱惑了白雪公主，也诱惑了林斯辰。

他将针头刺入钟诚的腺体。

前世的一幕幕，回马灯似的在闪回。

林斯辰曾经在大衣口袋里捏着抽取好药剂的针管站在钟诚的办公室门口，得到“请进”的许可后，他推门而入，本以为只有钟诚的，却不料那位晋升迅速，跟他有着同样美人痣的安蕊也在场。

淡蓝色的液体正在推入。

好像引起了剧痛，让原本放弃挣扎钟诚突然间哭喊出声，拼命的想摆脱针管，挣扎剧烈。

林斯辰差点没按住，他用腿压住钟诚漂亮白皙的蝴蝶骨，一手愤恨的按着那头柔软的金发。

他好像闻到了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来了，薄荷和甜点的味道。

从记忆里，飘到这里。

钟诚的黑发，黑的不纯粹，发浅，衬得整个人的看起来很冷淡。曾经让林斯辰痴迷的那双坚定的绿眼睛，再度看向他时，变得含含糊糊，羞耻愧疚，他朝安蕊仰了下头，示意她出去。

安蕊低着头，面颊上的春潮还未消退，唯唯诺诺的应了，步子迈地细碎，想外走。

“等等。”

林斯辰叫住了她。

“你裙子脏了。”

……

手底下的钟诚哭叫的惨烈，剧痛之下，竟哑了下去，像只啼血的金丝雀。

他在求饶。

“林斯辰，求求你……”

药剂注射完毕，林斯辰将空针管随意地丢到一边，他看不见那双噙着热泪，开始涣散的绿眼睛。

他在哀鸣。

“林斯辰，救救我啊……”

……

完成任务的林斯辰脑海一片空白，他抱住了还处在剧痛之中，哭喊抽搐着的钟诚，毫无意义的亲吻，安抚。

片刻后，冒出一个问题。

他在叫的到底是哪个林斯辰？

钟诚见他有用抑制剂的意思，心里稍微放松一下，他开口准备进入正题，“这段时间以来，你变化很大。”

“变得都不像你了。”

易感期的Aphla在面对同类时，极具攻击性。

钟诚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会需要提醒林斯辰，“冷静。”

这话要是对以前的钟诚说，或许他会兴致勃勃，跃跃欲试。可是联想起仅有的两次床上“交流”。

林斯辰不悦地看着他，钟诚认准的事情，向来坚定不动摇，他坐在椅子上，抬着下颌，气势也分毫不弱，漂亮的绿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片刻后，林斯辰哧笑一声，“好……我冷静。”

他拿起了钟诚手边的抑制剂，装模作样般的拆开一次性针管，从密封的小玻璃瓶里抽出透明的Aphla抑制剂。他并没有直接注入腺体，只是放在掌心里把玩。

钟诚由着处于激惹状态的林斯辰拉着他往401走，看着他干脆熟练地反锁上门。

心里空落落的，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