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la的天性里都喜欢这个样子的吧。

像柔弱无骨的Omega。

“如果我告诉你，我当时是想过同意的呢。”

吴烬的瞳孔猛然收缩，然而这兴奋不过维持几秒，嗤笑一声。“钟诚不会同意，你们两个就别玩我了。”

吴烬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是有几分真，几分假，他没心没肺，习惯了这种推卸责任的场合。

林斯辰深知Aphla这一种族的品性，在他们面前，没有绝对必杀的把握，就要先敛起信息素，收起爪子，眯好眼睛，要乖巧柔顺，好掌控。

吴烬意识到了，他可能在说跟钟诚的事。

用那种诡异的论调，像是在埋怨，也是像是在自轻自贱。

像任人宰割的兔子。

他注意到了吴烬的喉结上下滚动，于是便抬头看他，只见他眸色深沉，一语不发，一动不动。

林斯辰释然地笑了笑，像是得到了默许似的继续解起了他的扣子，“如果当初是你待我好，将我拉出泥潭，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也说不定。”

像前世的林斯辰。

明明他的格斗技巧评分A＋，却为了息事宁人，他选择了忍辱负重。明明他的未来有无线的可能性，却为了钟诚，他选择了被禁锢在笼中。明明他拥有最强势的信息素，却为了向钟诚低头，他选择了摘掉腺体。

都怪钟诚，让他活成了他最恶心的模样。

“吴烬，你对我说过喜欢，你有这个资格的。”林斯辰慢条斯理地解下了他的领带，随手一丢，白皙修长的手指停在制服的第一个纽扣上。

“你说喜欢我是假，想试一试才是真，想尝试一下Aphla的滋味。他们都被你骗了，以为你只是想玩玩，没人会觉得你对我对A告白有什么不对，可是钟诚出现了，他更强势，比你更A，所以你就退缩了，把我拱手让人了？”

吴烬的腰带扣发出了“咔哒”的声响。

“因为你和他们一样看不起我，在你们眼里，我是Aphla又算不上Aphla，不需要尊重，充其量也不过是随时可丢的玩具罢了。”

像是被戳中了软肋，吴烬神色一僵，别过了头，眼神左右乱瞟，“你……不是，我没有。”

“你不是什么，不喜欢A？”林斯辰伸手掰过了吴烬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总是盯着我跟钟诚不放。”

“是因为你不敢，是因为钟诚果断地做到了你连想都不敢想的事。这个年纪的他，敢爱敢恨，无所畏惧，既漂亮，又耀眼。”

那是林斯辰最喜欢的小王子。

吴烬不敢接近，只是远远的看着，想看看双A到最后会不会因为信息素撕破脸皮，互相残杀，落得林斯辰前世一般的下场。

所以林斯辰临死没有选择告诉别人，而是选择了吴烬。他们两个曾得到了吴烬理想中的艳羡的爱情，当由最勇敢的钟诚亲手粉碎时，那结果，吴烬也会感兴趣的吧。

提到钟诚，林斯辰有些激动，胸膛缓缓的起伏着，他抬手看了一下终端上显示的时间，眉宇间落下一片阴影。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低头抻平了嘴角，闭上眼，再度睁开时，眼神坚定，他一把将吴烬推倒在身后的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两人早已衣冠不整，林斯辰将衣领的开口，扯得更大，春光更盛，他歪了歪头，面无表情道，“现在，你眼里的玩物，正式邀请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吴烬的思绪很乱，林斯辰的话是非对错，难以分辨，他自己已然混乱不堪，听到林斯辰这些话时，像是惊醒一般，“你胡说什么，我看你真的病的不轻，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妄想.....”

林斯辰也不恼，抬腿顶膝，跪坐在他的两膝之间，淡然道，“那你怎么硬了。”

“你够了，林斯辰，你想过钟诚没有。”吴烬羞赧，脸色涨的通红。

林斯辰无所谓地贴了上去，“啊，钟诚，对，跟我比起来，你更喜欢钟诚吧。”

吴烬的瞳孔睁得极大，当即愣在了原地。

林斯辰哧笑一声，拦着他的腰摔进铁架床里，接住巧劲轻轻一侧，吴烬在上，他在下。

吴烬没来的及反应，手臂撑在他脸旁，林斯辰紧紧地箍住他的腰，让半身都贴着，然后他看见林斯辰动了动唇，轻声道。

“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吴烬还没来得及从林斯辰身上撤开，钟诚手里提的食盒先一步落了地。

钟诚震惊地看着衣冠不整，动作暧/昧的两个人，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吴烬也慌了，腰上的桎梏，在门开时便撤掉了，他迅速直起身，慌张地想对钟诚解释，“钟诚，他……”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身下的林斯辰屈膝一脚踹了下去。

吴烬顾不得拂干净身上的脚印，还没站直身子，跌跌撞撞地朝他走过去，声音都不稳了，“钟诚你别误会，都是他……”

钟诚沉着脸，上去一步。

吴烬以为钟诚会扶他一把，至少看在关系的份上，能听他解释。

却不料，又是一脚。

钟诚踹地比林斯辰狠多了，吴烬嘴里当时就泛了血味。

林斯辰也站起了身，背对着两人，淡定地整理着着装，似是在系扣子。

“你听我解释！”吴烬焦急地抹掉嘴角的红色。

“你说。”

林斯辰整理好了着装和表情，才正过身来，恹恹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吴烬，这表情，这神态，钟诚太熟悉了，每次被别人欺负了，他都那个死样子，问他，他不也说。

一副认命般的表情，从不反抗。

完全本色出演。

吴烬急于表态解释清楚，几乎口不择言，“你信不信，是他主动在引诱我。”

钟诚匆匆瞥了林斯辰一眼。

林斯辰他太清楚，此刻不能开口辩解，他只需要低下头，把眼睛睁大，随意地看着某个点，让眼神失去焦距。

哎呀，衣服不该整理那么快的，现在要是衣衫凌乱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

“钟诚，我早就跟你说过，离他远点，他不安好心。”

“好让你有可乘之机吗。”

钟诚看着他，脑海里回想地确是，这段时间以来，吴烬在两人之间的百般阻挠，总是打听林斯辰的动向却又恶语相向，还有无月崖清晨醒来，吴烬从背后拥着林斯辰的刺眼画面。

脑海里想到的是，吴烬先他一步告白的画面。

“吴烬，我把你当朋友的。”钟诚谁也没看，易燃易爆炸的他，面无表情时，那双绿眼睛显得很冷漠。“我没办法相信你。”

林斯辰暗想，很好，没有他的戏份了，只需要保持现在的表情直到最后。然后他自然而然地从演员切换到了导演的视角。

导演林斯辰没戴眼镜，只好眯起眼睛看着钟诚。

“我警告过你，不要越线。”钟诚嗓子哑了，“可能当时没跟你说清楚。”

“林斯辰就是我的底线。”

台词过关，情绪不对。

天真的小王子啊，撞见好友染指心上人，应该盛怒难耐才对，怎么会看起来如此难过呢。

林斯辰自然没有喊咔的权利，不过好在吴烬还在按着他的剧本继续走。

工具人你说得再难听一点也无所谓。

“钟诚，你别执迷不悟好吗，他也配当你的底线，你不知道他刚才的表情……”

“够了！”钟诚怒喝。

“钟诚！”吴烬不甘。

钟诚沉默，眼眶泛了红，他缓缓地看向了林斯辰，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绝交吧。”

杀青。

贴心的你，不用自导自演心痛。

我看不懂，我会更难过。

——周杰伦《自导自演》

“口口声声喜欢甜美地Omega，自诩流连百花的渣男，其实你喜欢的是Aphla吧，可你不敢反抗吴家，也抵不过信息素的诱惑，没人比你更忠实于ABO的自然法则。”

“你只不过是个法则之下的胆小鬼。”

林斯辰循序渐进，他扯开自己的衣领，解开纽扣，漂亮的锁骨，白皙的肌肤，刺激着吴烬的脑神经，他抓住吴烬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那里纤细脆弱，颈动脉贲张，皮肤下滚烫炽热的血液在流动。

吴烬总说自己不信爱，活在规则之中，超脱自然之外，一个人得过且过，也乐得逍遥自在。

“我就说着玩的，这话跟别人说了成千上万遍了不做数，而且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你跟钟诚。”

真的像他说的这么好听吗。

见过真相，也走过结局的林斯辰，循循善诱般试图一层一层地扒开他的心。

“可是你害怕，所以你不会的。”

林斯辰的手放在了吴烬的衣领上，轻轻拽了了下领结，却发现系的死紧。他没有正面回答吴烬的话，声音轻之又轻，继续说着“可能从小缺爱的人就这样吧，稍微对我好一点，不用很多，好一点就行。”

“轻而易举就沦陷了。”他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