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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美人醉(下)

  • 作者:侠侠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1-12-30 11:24:36
  • 字数:8608字

不一会儿,又进来了七八个女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举手投足间颇有风情。

水思极淡淡笑道:“银勒牵骄马,花船载丽人。向兄,你家这船上,丽人太多,水某已有家室,怕是无福消受。”向焱看了水思极一眼,笑骂道:“装什么正人君子?是怕你家夫人问责不成?她要是问起,你尽管甩到我头上。”

刘志信道:“哎?我听闻向盟主有意与琼山派结为姻亲,洛兄弟口中所说的这夏姑娘,是琼山派的那位夏姑娘吗?”

相骨丰道:“还能有谁?这次前来参会的,姓夏的不就只有一位夏紫纱姑娘么。”

洛西东见他兴致不高,找话跟净石说道:“净石老弟,第四场比试前,我见你与夏姑娘一同离了场,直到比赛结束才回,想来是没有看到咱们向师兄、陆师兄、刘大哥台上的精彩。当真可惜了!”

酒过三巡,向焱眼神间略有醉意,他朝着那弹琵琶的美人儿勾了勾手,喊道:“哎,你过来”。那琵琶女停下演奏,将琵琶放在一旁,款款走到向焱跟前,行了个万福。向焱一把将她拦腰抱住,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又跟那吹箫的女子喊道:“多叫几个人进来,好生伺候我兄弟们!”那女子听罢,退了出去。

向焱问道:“你二人当时为什么离场的?”

净石道:“夏姑娘喊我出去说些事情。”

水思极道:“向兄这就不懂了,曾经沧海难为水,我有夫人一人,已足矣。”说罢,抬眼看了一圈船中女子,又笑道,“我知向兄好意,不过不必顾虑我,今晚不但有美酒仙乐,还有诸位知己好友相陪,已是不负良宵了。”众人便都赞叹他伉俪情深,向他敬酒。

向焱不断追问,明显是对跟夏紫纱有关的事颇为上心,净石心想:“夏姑娘不想嫁给他,这话我绝不能当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让他下不来台。出家人不打诳语,谎话也是说不得的。我不说便是。”于是,他只摇了摇头,不作回答。

水思极想起自己那时正与龙诗雨私会,若待会儿有人追问起他的事来,只怕更不好回答。索性赶紧将这话头扯开,见向焱脸色微微发沉,急忙给他倒酒,举杯道:“向兄,多谢这次南武盟盛情款待啊,小弟敬你一杯!”众人也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举杯同敬,净石也跟着端起水来。向焱哈哈一笑,与每个人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净石暗道:“若不是见了他与龙……只怕真要以为他和夫人感情好得不得了。唉,这些江湖少侠的心思,也太难懂了。”转头又见向焱抱着那琵琶女,手在她的身上不断走动,不由想起了夏紫纱来,暗暗叹气。

向焱笑道:“水兄也太狠心了,你一进来,这群美人儿眼睛都粘在了你身上,虽说你不下场,我等倒是能多享点艳福,只是惹得美人儿们伤心,我这心里,也不痛快啊。”水思极无奈道:“这……向兄言重了。”

向焱低头对身边琵琶女说了句什么,又亲手喂她吃了杯酒,就见那琵琶女捏着酒盅,妖妖娆娆地站起来向水思极走过去,没骨头似的瘫在他肩头。向焱笑道:“水兄要当圣人,我也不过份勉强,只这口‘美人醉’水兄一定得赏脸。”说着,对那琵琶女使个眼色,琵琶女

向焱看着净石,直言问道:“什么事情?”

净石忙道:“小僧是出家人,不沾酒腥!”向焱却不理会,大叫道:“还不快点!”

那花娘端起酒壶,满脸堆笑道:“小师父有所不知,这酒是我们姐妹去年酿的桂花酒,清香甜口,不醉人的。”倒酒间,她的水袖从净石身上轻轻拂过,飘来一阵香气,净石大吃一惊,急忙缩了缩身子,双手合十,双目紧闭,连连念着“阿弥陀佛”。

向焱见净石手足无措的样子,大笑道:“你们瞧净石师父的模样,哈哈哈哈!头一回出来游玩,还不适应吧?这倒无妨,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嘛。”

净石一脸正色,起身说道:“向施主,净石乃出家之人,来此之前,实在不知这是花船。若早知道了,我就不来了,也不至于打搅诸位兴致。”

向焱眯眼打量净石,洛西东急忙起身道:“净石老弟,都是我的错!是我事先没有同你解释清楚。但我想着,大家伙儿只是出来同游,吃酒作乐,全凭自愿,绝没有想要逼迫的意思!”他转头对向焱道:“向师兄,你说是吧?”

向焱突然将杯中刚倒的酒水泼在了洛西东脸上,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小爷有请你上船吗?”

相骨丰连忙拦住打圆场:“向兄,怎么还没开席,你就先醉了?”

洛西东愣在当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净石也是一惊,忙在桌上寻了个帕子,帮洛西东擦脸。洛西东逐渐反应过来,从净石手中接过帕子,边擦脸,边赔笑道:“没事儿,没事儿,师兄就是喝高了些,在跟我开玩笑呢!”

向焱冷笑了一声,挣开刘志信,走到净石跟前,说道:“净石师父,不必紧张。在场的诸位,这两日你也都是见过的,都是有名有姓之人,必不会拿你去拍了花子,要不然,明天你师父找我们要人,我们去哪给他变个光头小和尚出来?”

众人见向焱已有醉意,都生怕说错话来,惹他生气,只得尴尬赔笑。

向焱伸手拍了怕净石的肩:“你也别哄我,这酒乃五谷所酿,你们和尚不也吃高粱米麦,怎么就成了荤腥?唐时高僧怀素,醉后狂草……这就不说了,就说近的,你们少林寺方丈无量大师,日前与我父亲叙话,是我亲自命人上的酒,也不见方丈推辞,怎么到了你这,就这许多磨叽,是不是看不起我向某?”

他一下一下地,看似不用力,却是内劲暗透,拍得净石肩骨酸麻难当。净石本又不是口齿伶俐之辈,虽不太相信无量真的和向全真一起饮酒,但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赶紧运功护住自己,向后退了一步,合掌道:“阿弥陀佛,小僧修为尚浅,谨遵师父教诲,不可破戒,还请向施主不要为难小僧了。”

向焱收手,向身后看了一眼,道:“这可难办了,净石师父不欲和我等同流合污,当然不能强求,只是这宴席刚刚开始,莫不是就此散了?”

净石慌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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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僧没有摸清楚状况,贸然前来打扰了各位,小僧自行离开便是,诸位侠士自便,不必理会小僧。”说着走出船舱,放眼一看,顿时呆了。

原来众人上船后,花船慢慢离岸,此时已经在湖心,离岸约有数十丈。这会儿采菱船都已归家,这片水面空空荡荡,找不到下脚处。

向焱带着一群人,慢慢踱步而出,站在净石身后,叹道:“净石师父,可想好如何离去了?”边说边侧头打量净石,见他面露难色,身边花娘们都掩嘴“嗤嗤”嘲笑,心中慢慢浮起一丝畅快。

净石哪里会想到因为和夏紫纱多说了几句话,就叫这向焱记恨上自己。他也没犹豫多久,想到自己刚来杭州,就跳进水里为龙诗雨捡了坠子,那水也不太冷,自己扛得住,大不了再下水一遭。有了计较,心里便安稳了,合掌道:“阿弥陀佛,小僧……”

话还没说完,便听一人高声道:“净石师父,我来送你下船吧!”

原来是洛西东好不容易挤出来,正听到向焱问净石如何离开。他刚才不知怎么得罪了师兄向焱,已经不知在心里骂了自己多少遍。此刻他也想通了,净石也是名门大派弟子,但他为人宽厚,即便得罪了一二,事后低头赔个礼,也还能相交。倒是向焱这人心眼小,又是盟主长子,自己与他是同门师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千万不能怠慢。琢磨着向焱看净石不顺眼,净石又刚好想要下船,不如就由自己将净石送走,做个顺水人情,一石二鸟。

他摸出一个哨子,虽面朝净石,眼睛却是瞟着向焱,腆着脸道:“我与艄公约定以哨声为信号,原本是担心一艘船不够载的……净石师父稍等,待船来了,便送你离开吧。”

净石听到有船可搭,当然乐意,合十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洛施主了。”

洛西东一直紧紧盯着向焱,见向焱露出一个笑容,说:“洛师弟安排得果然用心……”不由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道:“哪里,为师兄效劳,不是师弟应该做的吗?”话音未落,向焱抬起一脚就揣在他大腿上。洛西东站立不稳,“啊哟”一声大叫,伴随着水花四溅,人已跌入湖中。

洛西东不会游水,连“救命”都未喊出来,就“咕咚咕咚”地沉了下去。

船上花娘尖叫起来,净石大惊,想也不想,跟着就跃入水中。天色已漆黑,水中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奋力向下游了几下,手指够到一片衣角,知道是洛西东,大大松了口气,赶紧用力将他托了起来。

“哗啦一声”,净石挟着洛西东,两颗头冒出水面。洛西东在水里就吓得闭过了气,倒是省了净石许多事。但见那花船上,灯光朦胧,一群面目模糊之人望向自己,静默无声,仿佛鬼面。净石打了个寒颤,听得向焱的声音远远传来:“净石师父、洛师弟,你们没事吧?”心里对这群人突地起了前所未有的憎恶之感。

向焱尤在假惺惺叫人快拉他们上来,净石一言不发,带着洛西东往岸边游去,把那花船远远甩在身后。

净石和洛西东回到浮翠山庄,各自告别。洛西东走之前回头叫住净石,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不说了。

回到房里,净石换了件干净衣服,想到白天夏紫纱所说,名门世家子弟都假模假式,又想到今日向焱、水思极明里暗里的种种行径,心中一阵烦闷。

这一晚,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来到山庄不过两日,却已发生了这许多事情,心道:“再忍几日,等到大会一结束,我就与师父、师叔祖回嵩山。一回少林,往后与他们再无交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些个烦心的人和事,统统只是过眼云烟罢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么一想,心里稍稍舒坦了些许。

他在床上胡思乱想着,直到四更时分,才迷迷糊糊睡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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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思极长叹一声:“向兄,这是何苦?也罢,倒是小弟扫兴了。”说着,把琵琶女搂来,轻声道:“莫怕。”边低头与琵琶女嘴唇相接。

净石早就脸胀得通红,赶紧闭眼,耳中却仿佛听到了“咕咚”饮酒之声。只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坐立不安。向焱见他的神情,想起旁人所说,他与夏紫纱同进同出之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转头朝着其中一花娘道:“来呀,给这位小师父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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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含羞倒了杯酒,自己饮了,微微嘟唇,向水思极凑去。

这时,两个清丽女子进了船舱,一人抱着琵琶、另一人举着箫,二人坐下,演奏起一首《春江花月夜》。琵琶脆声如珠,洞箫呜呜如泣。夜风撩人,在这曼妙乐音之下,众人斟酒碰杯,有说有笑。净石不饮酒,便以水代酒,全程一言不发。

水思极微微皱眉,向后避开,说道:“向兄,小弟实是不好这口。”

向焱垂下眼,把玩手中酒杯,道:“如此,那是小弟招待不周了。这些花娘,庸脂俗粉,倒伤了水兄的眼。来啊,把她带下去,给兄弟们。”

那琵琶女脸色苍白,口中含着酒无法说话,一双大眼中泪水盈盈,满脸祈求地看着水思极。

向焱抬了抬眉,道:“哦?和夏姑娘?净石师父几时跟夏姑娘那么熟了?”

相骨丰说道:“我们在同场较量时,夏姑娘与净石师父早在私下组成了一队,想来他二人是更早的时候就相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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