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互扶着，笑得弯下了腰。这不像是多好笑，反而更像是一种故意的嘲讽。

陈蔚谦皱起了眉头有点不悦：“你们笑什么？”

原本陈府的四个大院都是没有门的，只有西厢大院后来加装了一个大门。门旁有一个大大的牌匾，写着：陈府禁地，非请勿入。

陈蔚谦在门前转过身看，看向了四个小恶魔。四个小恶魔也停下脚步露出一副含羞带怯的柔弱表情。

陈蔚谦带着四个小恶魔来到了西厢，但在西厢的门前，他停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问题有意义吗？联姻只是你们家族的意志。”陈蔚谦的气势一窒，他皱起眉头道：“在我这里，你们将获得足够的力量，从此挣脱家族的束缚。哪怕你们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家族，你们也可以凭此获得足够的话语权。”

陈蔚谦看着她们，意味深长地道：“从此，你们可以以自己的意志活着，自由地选择自己想做的事，自由地选择自己想爱的人。你们不再是家族的扯线木偶，你们，是自由的。”

“哈哈哈……抱……抱……哈哈哈……抱歉…………哈哈哈哈……”

“噗呲。”

四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一开始只是压抑着笑，而后变成大笑。

北堂连雪仿佛好不容易忍下了笑道：“抱歉，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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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意的。”她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我们只是……觉得你的想法……”她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从“好笑”变成了一个充满嘲讽的笑：

四人相互看了看。

北堂连雪顿了顿，强调道：“我说的是真正的伴侣，而不是那种：因为另一半跟别的异性上一次床就要离婚的，屈从于世俗‘实则是占有欲，却为了让自己的占有欲具备正当性，而绑架他人与自己统一立场的，伪装成道德的’伪道德观念的虚假夫妻关系。”

她看着陈蔚谦：“伴侣有着一致的方向，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坚强和软弱，也保护着对方的坚强和软弱。他不会因为你的坚强而嫉妒，也不会因为你的软弱而离开。夫妻双方是一体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大泱国的法律里有夫妻共同财产的概念，也是为什么夫妻是双方遗产的第一继承人序列。”

北堂连雪上前一步，靠近陈蔚谦的脸，与他深深地对视着：“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们结婚，那么你只是将我们当作在必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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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抛弃的工具罢了。你把我们当作工具，却要求我们把你放在家族之前，真正地和你站在一起。你不认为你的想法太幼稚了吗？”

陈蔚谦：“联姻真的有必要吗？”

“有必要吗？”北堂连雪嗤笑了一声：“人类的联结方式有四种，利益、理念、情感、血缘。利益可以交换，理念可以谈判，情感可以变迁，血缘却是无法改变的。”

“正因为四大家族之间的联姻，当出现利益和理念之争的时候，彼此才可以克制，将纷争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尺度里。只是竞争，而不是战争。不然你如何跟你孩子解释你为什么杀了他的舅舅、大姨、外婆、外公？这是四大家族稳定的基础，也是大泱国稳定的基础。”

“那么你呢？”北堂连雪向陈蔚谦投以冷漠的眼神：“你跟四大家族的联结方式只有利益。虽然有着共同的目标，但实现一个目标可以有无数种不同的理念。一旦出现了理念之争，我们拿什么来克制？理念之争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战争，这一点根本不需要我来说，宗教史里全都是。”

“也许你认为你的存在可以拥有绝对压制的武力，让局势平衡？但你去世之后呢？大泱国会彻底分成两个势力，四大家族，和你陈家。”

“你始终不明白。”北堂连雪的眼神越发冷漠：“你，才是大泱国最大的不稳定。我们之所以要联姻，正是希望你陈家能够跟四大家族真正的连为一体，只有这样，大泱国才能真正的万世太平。”

“所以你明白了吗？”北堂连雪叹了口气道：“我们四个才是这场合作里，四大家族所表达的，最大的诚意。”

陈蔚谦默然。他“前世”在“希望工程”里学习的知识，从政治理论、管理学到谈判学等无所不包，但学习的更多的是“手段”、“方法”，联姻的意义他当然也学习过，但并没有深切的体会和理解，他不禁在心里感叹道：纸上得来终觉浅啊……

但他还是道：“那么……其实可以让我的族人去联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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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体后仰，看着陈蔚谦，眼中露出满满的冷漠：“所以，如果你认为我们四大家族的人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只想享受权利，而罔顾义务的话，那你就太小看我们了。”

“再则，家族教育还告诉我们：家第一，族第二。因为伴侣才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

“太幼稚了。”

四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仿佛刚才的笑声都只是幻觉。

第十一章稚子之辩上

陈蔚谦感觉有点不真实，他的内里是三十多岁的灵魂，如今却被几个小屁孩嘲笑他幼稚。

“家族的教育告诉我们：权利和义务是相对应而存在的。”北堂连雪道：“我们四大家的人衣食无忧，接受着最好的教育，也掌握着大泱国最高的权力，这是我们享受的权利。”

她顿了顿，深深地看着陈蔚谦：“但这一切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取之于民’。所以相对应的，为这个国家出力，保护民众、让民众过上更好的生活，就是我们应该履行的义务，也就是‘用之于民’。”

陈蔚谦无视了她们的姿态，他正了正神色，脸上满是严肃。他开口道：“根据跟你们家族的协议，你们将进入我人员培养的第一序列，也意味着你们将进入我势力的核心，很多的秘密都将向你们敞开。一旦踏入这扇门……”陈蔚谦露出一个微笑：“我希望你们能够放弃你们的家族立场，真正地跟我站在一起。”

“哦？”北堂连雪露出了戏谑的笑容，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会和我们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