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隧道溜滑，宿舍门前的梧桐上多了一窝喜鹊，夜度史和喜鹊夫妻争吵起来，说着听不懂的语言，争吵真是在哪里都会发生，两只变形虫遇见也会用扁毛理论一翻吧，造物者真令人费解，创造出一群相似而不同的个体，大家有时和平相处，有时纷争不断，有些是猎人，有些是食物，有些食物又是另一些东西的猎人，似乎是喜欢热闹吧，可地球这顆行星之外又荒凉无比，阳域里找到另一顆有生命的天体熬白了几代天体物理学家的头，到现在还是有一些神经兮兮的人偶尔声称自己被外星人绑架或者侵犯过，你让他们描述具体细节时，他们都会略加神秘地向你讨要口述材料资费，那些眼睛大得和鳄鱼一样，坐着碟形飞行器的家伙，会不会是一种精体，要搞清楚还需要些时日，耽误之急是完成祈遇的带回，刚刚履职就无法赴命，柳鬓乱在隧道里住着也不是事，跳上宿舍窗户，钻进靠窗床铺的身子里。

呼吸逐渐匀称，空气注进鼻腔，肺泡里充盈起来，脑袋的细胞重新叮叮当当运转，激素赶着马车一样奔

消失是一个神奇的词，任有常的童年，观察过落在手上的雪，接触到体温，六角冰晶不见了，月亮在晚上徘徊许久，等到鸡叫三声，开始逐渐变淡，天化为浅蓝色的纱衣时，白色玉盘暂时消失，还有父亲这个词，有时在书本上出现，广告上出现，旋即消失，他从别的孩子那里看到的高大成年男性，就可知道那是父亲的含义，别人的父亲和自己的，终究有所区别，父亲消失去哪里了，在阳域的某个角落打鱼，或者当汽车修理工，还是和柳鬓乱一样，身体消失，精体去了某个地方，也许正在冥都的某个房间里休息，或是同事而自己浑然不觉。

“法外骨地怎么走？”

“永恒地化为了最初的形式，也可以说消失了。”

下了办公楼，召来夜度史，任有常决定先回科大。

“你说的没错，押司大人果然异乎常人，可谁愿意和罪恶打交道呢，都是避之不及。”

“若非穷凶极恶，倒还不容易逃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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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从耳朵听到，靠一种感觉，感觉到网球的形式和运动发生在门里，精体似乎能模拟阳域的部分属性，尽管这里没有皮肤的触觉，可知觉还是以各种形式像电流一样在体内流窜着，力以其他形式暗中存在着。

向各个器官，任有常醒来，对面床铺上挂着一些衣服，啤酒和花生味混着没洗过的袜子味，刘廓疆在黑暗中躺着，头发披下来遮住半边脸，被子一半挂在栏杆上，耳机线缠在脖子上，呼吸沉重，刚在内线被二百斤的大中锋敲打过整场似的。

早上任有常站在刘廓疆的铺跟前，拾起一本英语应用写作指南，脚上碰到一罐喝了一半的啤酒易拉罐，刘廓疆一只眼睛睁开，从头发缝中看见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自己，一个翻身坐起来。

“慌什么？又不是考试作弊被监考发现。”

关上晁仙罡的门，影像留在脑中，门里响起网球拍挥舞击打的声音，不是空气震动的波从门缝里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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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都是球队老大和团委老师说了算，进去开始也是饮水机管理员吧。”

（本章完）

“你一躺就是三天三夜没动静，突然立起来还怪不适应的。”

刘廓疆拾了秋裤套上，在阳台木头柜子里翻着外套，揪出件蓝色的搭在肩上，转身拿起一个牙缸，看了下又放下，拿起另一个，拧开水龙头，灌上半杯，弯腰拎起绿色暖水壶，打开塞子，闻了下皱了下眉。

“寂灭？”

“水房水最近怎么了，一股怪味，喝着恶心。”

他把牙刷伸进嘴里，沫子逐渐膨胀出来，掉在下巴上，胸前。

“你们学院篮球队组建怎么样了，作为大一佼佼者有望进首发吗？”

“从没有人去了回来说过，也可以说我从没见过有人从那回来。”

“所有罪恶和苦难躲藏在那里，那就非得找寻到一些罪恶，也许能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