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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流放

  • 作者:胡笳十八剑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1-12-28 15:20:00
  • 字数:4778字

独孤业似乎有了一丝松动,可还没等说话,文官中闪出一人,捧着玉圭言道:“焦将军,如你这般所言,那夜国有多少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将军,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事发生,是不是也要开恩?”

焦放捏紧了自己的玉圭,沉默了。

随着天色破晓,群臣衣摆晃荡着一步步踏上金阶。

独孤业身穿朝服,面色凝重道:“案子如何了?”

一百三十七名五品以上在京官员,站在金殿之下,有人面沉似水,有人战战兢兢,也有人忧心忡忡,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有些儒将气质的老将军说道:“陛下,秦家三代忠良,此必然事出有因,秦烈少年从军立下不知多少汗马功劳,他绝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啊,求皇上明察!”

“臣奏请圣上决断,按我朝律法,此等罪犯处十恶之四,立斩不饶!”

这位刑部尚书用着义正言辞的腔调,一双眼里却甚是恶毒,说完还与萧千屹眼神相交,一刹那俱在不言中。

一道雄壮的声音说话了:“那依谢大学士所言,该当如何!?”

两个苍老悲切的声音同时响起:“皇上,臣有本奏。”

独孤业终是抬起了头,“二位爱卿今日也来了,说吧。”

那位文华殿大学士摆出一副学究模样,“孟将军,这还用问吗,自然处斩,不仅要斩而且还要游街示众,削去功名爵位,秦家后人永不录用,如此才可显示国法威严!”

孟梁对那学士的模样十分反感,气得直喘粗气。

独孤业终于缓缓开口,“谢卿,如此是不是太过了?”

独孤业依然不作声。

秦纵纵马一生,不怒自威,只站在那里不需有任何动作,光是眼里蕴藏着的四十年来的刀光剑影,就让谢平两脚有些发软。

“方才是你说,要削去老夫的爵位?”

谢平极力表现出一副天下唯他是忠臣孝子的模样,“正··正是!”

萧千屹呵呵一笑,言道:“谢学士一片赤胆忠心大家都看到了,不过秦老国公是先皇敕封,对于咱们这些后辈蛮横也就蛮横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嘛,陛下不也十分体谅老国公,毕竟是功高盖世的老人了。”

秦纵转身看向萧千屹,“满嘴仁义道德却要杀别人全家的学士,到了萧相的嘴里成了赤胆忠心的栋梁,老夫何时对人蛮横?又何时不尊陛下?尔等口口声声说秦烈杀了多少多少人,可始终也没人说起,六祸司护司重骑为何会与秦烈打杀起来?”

萧千屹低低的冷哼了一声,“那依老国公所言,秦烈杀人倒是有苦衷了,是不是还要给他接风洗尘啊?”

“老夫不想与你争辩,今日老夫是有事禀告陛下。”

独孤业疑惑道:“秦老国公,是有何要事吗?”

秦纵拱手言道:“陛下,您可还记得老夫手里的钢鞭?”

独孤业一听秦纵提起这杆钢鞭,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国公这是?”

秦纵一把将手里钢鞭擎起,众臣慌忙下跪,萧千屹恶毒地瞪了一眼秦纵,最终还是跪了下去。

秦纵一字一字从嘴里吐出,“开疆拓土,定国辅运,皇赐天封,谏君诛邪!先皇曾有旨意,如若我秦家五代以内有人犯下邪淫,造反,结党营私以外的大罪,凭此鞭俱可免死!”

独孤业缓缓起身,“朕记得,是朕六岁那年,先皇下的旨,国公是要拿这金鞭换秦烈将军一命?”

秦纵半跪了下去,“正是!”

“陛下,秦烈犯下如此重罪岂可轻饶啊!”

秦纵没有回头,只是厉声言道:“谢学士,你这是非要把我秦家赶尽杀绝吗?金鞭一出如先皇亲临,现在金鞭还在老夫手里,老夫随时可以将你以冒犯天威之罪当殿处死!”

秦纵每一个字都蕴藏着切切实实的杀意,此刻就连在场的许多身经百战的武官,也感到一股致命的威胁感,让人不寒而栗。

萧千屹没有抬头,心中暗道:这老家伙,到了这会儿还这么硬气!就算皇上真的同意,到时候你没了这御赐钢鞭,早晚吞了你!

独孤业不能驳了秦纵,四十年来秦家流的血够多了。

“老国公先息怒,朕··········准了。”

谢平还想反驳,独孤业却一摆手,“够了!谢学士不必再说了,先皇有旨在前,秦家四十多年来助我朝六征漠北,五退蛮夷,流的血够多了,众卿只看见老国公的孤傲,却不知国公当年在战场上抛头洒血,栉风沐雨,老国公的儿子,我夜国大将,永远死在了漠北,众卿脚下的万里江山是用三代将士的热血铸就的,这金殿是用他们的骨头垒起来的!”

秦纵一时间老泪纵横,“臣,多谢陛下了!”

独孤业点了点头,方才所说是独孤业少有的真情流露。

“众卿不必觉得朕袒护秦家,秦烈不死,但,须流放千里,无诏不可回京,削去功名,夺下官职,贬为庶人。”

秦纵说着一双眼毫无波澜地望着这个大学士。

“本官,文华殿大学士兼翰林院主簿,谢平!”

那学士又义正言辞道:“陛下,俗语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秦家素来狂傲,不遵礼法,也该教训!”

话刚说完,金殿外执戟郎中三通蟒鼓,没等郎中禀告,太监高呼,秦纵便大踏步的上了金殿。

第二日早朝,文武百官来得比以往都要早,夜国开国四十年来还没有出过这么大的案子,六祸司设立三十六年,也没折过这么多人手。

一身蓝缎九蟒赐服,代表人臣最高的荣耀,满面的风霜是戎马一生的佐证,怀中钢鞭更是足以让他藐视任何一个大臣。

那文华殿大学士,此时不知一股热血冲上了颅腔,还是怎的,竟还没等秦纵给独孤业行完礼,便义愤填膺的言道:“秦老,你早已辞官,如今为了袒护自己儿孙,几次三番搅乱朝纲,没有宣召就擅自上殿,你不知罪吗?”

秦纵顿了一下,还是给独孤业行完礼,随后言道:“老夫是先皇敕封,上殿不参,见皇不拜,下殿不辞,即使没有官职亦可上朝,你是何人?”

武官中闪出一人,“臣,大理寺卿尉迟云禀告,臣已连夜审问嫌犯秦烈,前夜,六祸司护司重骑,死者共七十二人,六品以上官员一十九人,伤三十六人,被劫罪犯家属四人,现在不知下落,以上罪行,嫌犯供认不讳。”

独孤业一只手不断摩挲着龙椅的把手,并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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