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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你可来了

  • 作者:胡笳十八剑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1-12-28 15:19:40
  • 字数:10744字

年轻人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即又说道:“大哥你不也是吗?”

二人都笑了笑,年纪大点的说道:“咱们夜国,以三十六骑起家,却是以二十四座联营定国,其中京师四营在大内,太子东宫还有二营,其余一十八营,有九座把守西北九镇,巩固藩篱,这次皇上征东又从西北调来三营,其中啊这横江营是最后才调来的,编制是八万,可是当时还留守了三万,现在又是刚在京城落脚,俗话说得好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再说了这西京城四品的官,甭管实虚,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啊,谁也别想吓唬谁。”

这胖子一边说一边一步三晃的走向关红休这边,关红休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这个“矮脚虎”

脸上也因怒气增添了几分红晕,显得娇艳非常,直到那只又黑又胖的手快要触到自己脸上时,关红休突然发难,一把打开这只胖手,另一只手扯住这胖子的头发狠狠地砸向一旁的柱子上,这还没完,就听这胖子哀嚎一声,双手抱头,关红休一脚就踢了上去,胖子噗通一声跌入鱼池。

其中一个矮胖矮胖的男人打着酒嗝说道,殊不知此时二楼雅间里一位美人正用两只小手死死地揪住衣服,脸颊憋得通红。

年纪稍大点的那位,斜着眼重新打量了一下他,狡黠的笑了一下,“兄弟,看你的穿着气度,家里怕是不比那个胖子差吧?”

那个落水的胖子名唤蓝玉烟,此时站起身来,咳嗽了半天才呛出一口水来,指着关红休骂道:“小浪蹄子,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哟,姑奶奶我还真不知道。”,关红休轻蔑一笑,就连在一边看热闹的也跟着哄笑了起来,能来这里的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就算不在朝中为官,起码也都跟宗室沾亲带故。她还真没把眼前这些初出茅庐的雏儿放在眼里,只是这落凡阁的面子不能沾一点灰尘。

年轻人听后笑了笑,没再说话。

蓝玉烟本以为自己老爹的名号能把这一干人等镇住,只是,众人听后确实是鸦雀无声,但是紧接着的是更加无情的哄堂大笑。

方才被捂嘴的年轻人早已经挣脱开,此时看到这副情景,十分疑惑,“大哥,从四品啊,又是有兵权的实职,何至于受如此奚落。”

关红休扶着蛮腰止不住的奚笑,闹事的人心里都有些发虚了,只有那个摔杯子的年轻人算是见过点大场面,经过这一番折腾酒也醒了几分了,“关娘子,那不知道征西将军的分量够不够啊?”,言语间不乏威胁和挑衅的意味。

年轻人把征西将军的名头搬出来以后,这满楼的客人再不讥笑,从二品的大员,全国上下不过二三十位,而这西京城里也只有十位不到,这分量换做是谁都不敢小觑,再者说官场上谁人不知哪人不晓,征西将军的地位与当今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有莫大关系,关红休纵然生意做的再大也不得不给三分面子

关红休转眼就变了脸色,低声细语道:“原来是钟离公子啊,恕小女子眼拙,既然如此还请公子赔了酒具桌椅的钱,然后离去,大家面子上也都能过得去。”

胖子看到众人的轻蔑后有点萎靡下来,威风已自落了两分,“我····我爹可是明远将军,横江营统领!”

关红休沉默了下来,怒气正在沉默中一点点积蓄,“钟离公子,这是要砸落凡阁的招牌?”

“是关娘子你问的我,快点选吧。”

“公子,这落凡阁的规矩大伙可是都知道,沈小姐从不下楼接客,你这么做可是要坏了规矩。”

“关娘子,坏了规矩的可不是我吧。”,钟离书指着台阶上的秦烈等人,“沈姑娘不是不接客吗,怎么这三位却要上去?

钟离书一步步向关红休走近。

“公子有所不知,这三位中有我的贵客,也有沈小姐的贵客。”,关红休这句话一说完,楼上楼下就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沈羡鱼不是从不见客吗,还以为这是几个初来乍到的伢子。”

“谁知道啊,说是老板娘的贵客也就罢了,这沈姑娘的贵客·····”

·································

秦烈从刚才就要出手,是独孤权一直阻拦着他,这种几年难遇的戏码,他怎么能让人打断。

关红休到底是江湖老道,“公子要是这样咄咄逼人,砸了我落凡阁的招牌,可就是要了小女子的命了。”

钟离书眼看威胁没有用,顿时火上心头,自己从出生以来除了家里老爷子还没有人让自己这么吃过瘪,一把就将肋下佩剑扯了出来,横在关红休脖子上,周围伙计想要上前,被关红休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我再问最后一遍,两条路,你只要选一条我就可以留你一命。”

周围看客也傻眼了,这小子也太楞了,敢在这里动铁器,那就是把在场的人都给得罪了,到时候就算是钟离渠出面也不好收场。

独孤权一看钟离书动了兵器,也是一惊,楚行对于自己的这个主子的心思实在是了如指掌,一看事情要坏,从镖囊里掏出一枚九子连环金钱镖,手腕一抖直奔那口利剑,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嘡”的一声脆响,接着又是“嘡啷”一下,那柄佩剑应声落地。

钟离书被这股力道吓了一下,哎呀一声捂住手腕,这只镖拿在手里是一枚,打中兵刃时候也是一声,可是当大家低头一看地上的剑,居然是九枚金钱齐刷刷连间距都一样的嵌在剑刃上,从侧面看刚好是九个十字一样,不少人赞叹不已,就算不是练家子也能看得出来,这一手吃的是实打实的硬功夫。

秦烈在楚行出手的瞬间,也闪动身形,大步流星的冲向钟离书。

钟离书功夫虽然差了些,但是反应极快捂着手腕就往自己这些狐朋狗友身后躲,这些虾兵蟹将一看秦烈冲了过来,一个个虽然也是心惊肉跳,但这种时候也不能跌了面子,硬着头皮拉开架势,秦烈不屑的重重冷哼一声,随后如虎入羊群般直直撞向众人,他们的拳脚甚至都没来得及招呼在秦烈的身上,就被秦烈撞开,一个个倒地不起,就好像凌乱堆积在一起的木块被四驾并骑的战车碾过一样。

钟离书此时已经被吓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关红休也被这一幕惊到,连连后退不慎滑了一下险些摔倒,身体一下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突然一只手臂稳稳地托住了自己,关红休回头一看是独孤权,此时关红休稳住了身形,可是独孤权还是那么一脸让人又气又羞的坏笑的表情,另一只手还十分不老实的游走在自己的腰际,关红休满脸潮红一记粉拳砸向独孤权,独孤权这才收手。

再看秦烈此时黑沉着脸,缓缓走向钟离书,钟离书也想跑,可是这双腿就和灌了铅一样死活不听自己的,秦烈一下掐住了钟离书的脖子,毫不费力的将他提溜起来。

钟离书两只手死死地扒住秦烈的胳膊为了让自己不至于窒息。

“咳······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他妈是不是不怕死啊!”

秦烈又怎么会怕这种依靠家里荫庇的纨绔子弟,冷笑着说道:“那你就把你爹叫来,看看,能不能杀了我”。

就在钟离书快要窒息昏厥的时候,一大队军士直接闯进了落凡阁,有着重甲的有穿轻甲的,制式上各不相同,粗略看看也有起码三方人马。

很快军士们就把秦烈团团包围住,蓝玉烟拨开众人挤到前面,这场面就像是土拨鼠压开了高粱地。

“钟离兄!”

“呃·····老蓝····”

“他娘的!快把我兄弟放开。”,蓝玉烟和其余几个行动还方便的家伙脚底抹油早溜了出去,调来了早在不远处待命的自家兵马。

秦烈扭过头来瞪了一眼蓝玉烟和其余几个纨绔子弟,这几个家伙此时就像同时被一把利剑抵住了咽喉,不约而同的咽了一口口水,向后退了两步。

其中一名青年头领,二十六七的年龄,身材精壮,犀颅玉颊,着细纹密鳞红铜甲,是从五品勇烈校尉,姓魏名玄叔,“大胆,闹市里出手伤人,还不快快就法!?”

秦烈将手撒开,钟离书噗通一下摔在地上,两只手捂着脖子一个劲儿的咳嗽干呕,就这么一会脸都快憋紫了。

“你说我行凶伤人,那你知不知道,他刚刚差点一剑杀了这里的老板。”

魏玄叔进来的时候就瞧见了那柄钟离书的佩剑扔在了地上,魏玄叔知道这个公子哥不是个什么善男信女,欺行霸市,仗势欺人的事一点没少干,但还是没想到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居然也敢动了铁器。只能用一脸憎恶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还在地上咳嗽的钟离书,是啊,一个小小的校尉,身在江湖,岂能由他。

“他虽动了兵刃,可你打伤了这许多人也难辞其咎·····”,魏玄叔又看看这一片狼藉,皱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伙计!”

“唉,唉,在在在!”一个落凡阁的伙计从一众军士身后挤了进来,“怎么了军爷?”

“这些钱赔给你。”,魏玄叔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都是补丁的荷包,将里面的银子一股脑的全倒给伙计。伙计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这些碎银子三三两两加起来有七八两,足够一户农户人家吃上大半年,但是放在落凡阁连个茶杯的盖子都赔不了。

伙计捧着碎银子来到关红休跟前,一脸为难的看着关红休,关红休盯着银子笑了笑,又瞥了一眼独孤权,他此刻正把双臂交叉在胸前,饶有深意的看着魏玄叔。

关红休一把将碎银子拿起收到自己的荷包里,然后冲着那边喊道:“多谢这位军爷,银子够了。”

魏玄叔刚要继续说些什么,突然另一队人马里出来一个人,穿明光掩心甲,没打护臂,将里面的丝绸袍子的袖子挽着,肩耸如鹫,目奸似豺。

“老魏,你这是干什么呢?哪来那么多事儿?”

“齐校尉,我··········”

魏玄叔刚要解释,齐伯善不耐烦的连连摆手,“甭费那个劲儿,你们城防营要是不干事,就趁早让道!”

魏玄叔一听这话,怒上双颊,城防营的军士也不乐意了。

“你们武胜营的牛气什么?打了那么多败仗的东西还不知羞臊!”

武胜营的一听可不肯罢休,两方就吵吵起来了,但是谁也没动手。直到几声清脆的抽嘴巴子的声音响起。

“啪!”

“啪!”

“啪!”

两边人马才安静下来,原来是齐伯善照着那个最先反抗的城防营士兵的脸狠狠的抽着,眼看着一道道血丝从皮肤下渗出,城防营的士兵碍于品级也无人敢拦。

直到齐伯善把胳膊又一次高高举起,猛的要下落时,突然齐伯善就感觉一股巨力阻挡住了自己。

那个士兵口齿不清的说道:“大·····大人。”

“齐伯善你太狂妄了!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齐伯善的手臂被魏玄叔死死捏住,齐伯善被这股巨力握住连拳头都没办法捏紧,但是为了面子,嘴上还是不服输,“姓魏的,你要干什么,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卒子!你要为了他和我翻脸吗?”

“闭上你的嘴,他不是个卒子,他是和我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

话音一落,魏玄叔猛地一推,齐伯善一连退了三四步幸亏有好几个人扶住了他,才不至于摔倒。

魏玄叔看着他,“哼!吃干饭的。”

这时一旁传出来一阵鼓掌的声音,“人说千仞无枝魏玄叔,今日崔默真是领教了。”

魏玄叔似乎不认识他,认了半天也没认出来。

“在下叫崔默,横江营武骑校尉,幸会幸会。”

钟离书咳嗽了半天也终于缓过神来,“混账,老子让你聊天来了吗?给我抓人!”

蓝玉烟和其他几个人也喊道:“一帮废物,抓他!”

齐伯善和崔默自然没什么说的,招呼手底下兵丁上前,魏玄叔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上前。

崔默和齐伯善一下完令,就转过身摇着尾巴护着自家主子往外。

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身后叮咣五四一阵乱响,崔默,齐伯善都以为是秦烈拒捕,刚要嘱咐手底下人动静小点别磕坏了东西,一转头就见自己的人一拥而上下一刻就如纸糊的一样被打得七零八落。几次下来就只有魏玄叔还敢于直面秦烈而不后退。

秦烈虽然被这几个纨绔搅和的火冒三丈,但是手底下还是留了几分力,那些军士的伤基本上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魏玄叔见到秦烈拒捕,又惊叹其武力,看来不出手是不行了,喝退众人后,运了一口气,冲向秦烈就是一记冲拳,秦烈单手架住。

秦烈一接触的魏玄叔的拳头,心里竟然隐隐有一丝兴奋,想和面前的这个人好好较量一番。

“好说,两条路,第一,让那个姓沈的小娘们下来陪大爷我喝酒,喝的高兴了爷爷我就跟你一笔勾销,第二条路,我砸了你这破楼,落凡阁从此关门大吉。关娘子,选吧。”

钟离书这副架势就是摆明了要砸了落凡阁的招牌,此时语气更是咄咄逼人。一旁的客人也有点儿听不下去了,这就是流氓啊,自己坏了规矩还要砸人家的招牌。但是谁也不傻,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秦烈三人大摇大摆走到了三年来都没有一人能够踏足的地方,就算是不认识秦烈的也知道这几人绝不是泛泛之辈,要做出头鸟也轮不到自己。

窗边闲聊的那二位此时也不再单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了,“四征将军,确实够分量了,怪不得从一开始就这么有恃无恐,有点儿意思。”

“大哥,佩服啊,这种人物,您还能笑得出来。”

“关小娘子,那个姓沈的不来,你来陪我们爷们儿喝几杯,来来来。”

“切,怕什么,火再大,也烧不到咱爷们头上。”

这位此时得了势,哪里肯就此罢休,“关娘子打的好算盘,可是你也有点儿太目无王法了吧,打了朝廷命官的儿子,还敢讥笑在下,按我夜国律法该当如何啊?”

“那依公子的意思·····”

“瞎了你们的狗眼,就你们这几块臭番薯烂鸟蛋,也配让老娘陪你喝酒!?”,关红休拿手指着醉汉们骂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儿撒野!”

方才窗边聊天那二位中年轻点儿的砸吧砸吧后槽牙,说道:“这娘们儿还真是烈性。”,另外那人一把就把他嘴巴捂住了,害怕的说道:“嘘,你不要命了?这种话再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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