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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横推八百无敌手

  • 作者:胡笳十八剑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1-12-28 15:18:58
  • 字数:17462字

老太监一副前辈的模样,“嗯,果然少年英才,倒让咱家想起当年国公那般风采了。”

随后又转头对焦放和孟梁打趣道:“我说二位,怎么着?人还是得年轻吧,再是不可一世的英雄也会老啊,别再由着性子了,这次就在这住下来吧。”

“圣上口谕!”

老太监尖着嗓子这么一吆喝,秦烈等人撩起衣摆跪倒,“问圣安!”

一名老太监同十数名禁军一道前来传旨。

秦烈不认识他,可礼数上也不能怠慢,“公公好眼力,在下就是。”

焦放和孟梁迎上那老太监,孟梁拱手说道:“公公,许久不见了。”

语气听上去,二人倒像是老相识。

焦放和孟梁二人有些不以为然,老太监又说道:“行了。咱家这就去了,您二位歇着吧。”

焦放一直微笑着也不说话。

那老太监瞧见了秦烈,“这位想来就是秦都尉吧?”

孟梁言道:“公公慢走!”

这一夜十分宁静,清云过岗,西风催树。

中军大帐内,只有一盏飘飘忽忽昏暗的油灯,焦放还披着甲一个人闭眼沉思,面前的案子上摆着一柄战剑,焦放忽的睁开眼,缓缓地抽出宝剑,剑身出鞘,上刻篆字:中兴。

老太监也不再端着架子,“是啊,二位将军这一趟回来倒还是龙精虎壮啊,不像咱家,一天天老了,哈哈。”

账外人仰头看着星空,“谁言百年春日久,追风赶月不留情。”

翌日城门打开,秦烈褪下甲,换上一袭绛袍更显雄姿,挎刀信马入城。

这京都之繁华举世无双,分内外两城,仅是外城就比南京还要大上许多,每处城门有四道千斤重闸,内里勾栏杂耍,胡姬酒肆更不必提,京都七家百年老字号有四家都在外城,如此绝色风尘,又岂能少了英雄佳人,秦烈此次再入京都,却不知一场横跨十年的血雨早已等待着他。

秦烈来到大街上,一眼望去是久违的烟火气,形形色色的商贩摆着摊子,煮馄饨的老大爷,卖拨浪鼓的大叔,卖青菜的少年郎,还有两边商户生意个个火爆,人来人往间,秦烈心里却是一阵说不上来的滋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几年行伍,万里风霜,秦烈都快忘了这世上还有这般景象。

不久到了内城城门,城墙高耸比外城还要高出一丈,四尺厚的实木朱漆大门上嵌九行九路黄铜钉,西京城里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可在内城居住,当然,皇宫也在内城,达官显赫们住的地方自然寸土寸金,光一套二进的破烂院子就是五品官员六年的俸禄,按秦烈那位死党的说法,就是:咱爷们儿住的地方就值这个价,贵的是身份!。

秦烈祖父是开国的公爵之一,号保国公,曾官拜辅国大将军,府邸自然就在皇城外围,乃是天家御赐,自然不必寻常,坐北朝南不说,东西宽有三百多丈,南北怕有八九里也不止,正门前玉狮守门,琉瓦盖梁。

秦烈在马上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下来敲门,一个苍劲的声音响起:“来了!”

不多时一尺厚的大门打开,一个管家打扮的老者,须发斑驳但精神矍铄,身姿也十分挺拔,那老者一看秦烈先是一愣。

“周爷,怎么?不认得我了?”

那老者一回头对下人喊道:“来人!快去祠堂请国公!就说少爷回来了!”

随后一把将秦烈迎了进来,捏了捏秦烈的膀子,“汉长,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年壮实了不少啊。”

秦烈笑道:“那当然,周爷,要不然咱爷俩比划两招?”

“哈哈哈哈哈哈,老头子我是不行了,不过你爷爷看见你回来,肯定是要试试你的酒量武艺!”

二人去到大厅,秦烈祖母卢氏也从后院赶了过来,几个丫鬟开始还让老太太慢着点,没想到老太太一听自己孙子到了,腿脚之快居然把几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鬟甩在了后面。

卢氏一进大厅,秦烈就从位子上蹿了起来,几步到了跟前,祖孙俩抱在一起,卢氏高兴的脸上都挤出褶子了,连忙对身后刚刚赶到还气喘吁吁的几个丫鬟吩咐道:“快去通知厨房,就说少爷回来了,把猪啊羊啊的都宰了!再烧上几个好菜,烫上两坛子好酒!要大坛的状元红!”

“奶奶没事儿,我还不饿呢!”

“什么不饿啊,你看看你这脸让风吹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打起仗来的伙食哪里是人吃的,你爷爷当年也都是我偷偷给他开小灶,要不然哪里有力气,你回来得多吃些才是!”

卢氏正说着,就听门外传来两声咳嗽,“都是你给惯的,这才什么时辰就吃饭。”

秦烈单膝下跪,“孙儿拜见爷爷!”

还没等秦纵回话,卢氏一把就掺住了秦烈,“快起来,跪个什么啊?”,力气之大秦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拎了起来。

就剩下秦纵在一边十分尴尬却不敢反驳卢氏,只好自己走到正座上,看了看秦烈,“坐吧。”。

秦烈这才坐下。

“小子,听说长孙进被你宰了?”

秦烈痛快答道:“正是!孙儿不到十合就斩了那厮。”

“孩子都到家了,怎么还打打杀杀的!老东西,你要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秦纵讪讪的在一旁也不说话,秦烈偷偷看看一旁站着的周爷,周爷耸了耸肩,俩人相视一笑,西京城里无人不知,百越和天狼的战将有多怕这位国公,这位国公就有多怕自己的婆娘。

不多时,有下人上前搬桌子摆了菜肴,祖孙三人热热闹闹地吃了许久。

秦烈才回自己的院子,路过花园时就看见周文魁对着几十个护院正在说些什么,秦烈好奇地凑了过去。

“最近有些不太平,晚上都禁醒些!”

“周爷,怎么了这是?”

“汉长,最近闹了飞贼,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几位国公和云麾将军的府邸都遭了窃。”

秦烈觉得新鲜,“有点儿意思,这几位都不是等闲,居然让人偷了。”

秦烈觉得新鲜,却也没放在心上,自己家虽说显赫,对于古董字画倒不是多喜欢,也没多少值钱的玩意,银子倒是多,可一个飞贼就是敞开了让他拿又能带走多少,又和周文魁多说了几句就回去歇着了。

回到自己房间,往床上一趴便沉沉睡去,直到桥楼上鼓打三更,秦烈忽的睁开眼睛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推门往外就走。

秦烈刚刚从房间里出来,就见周文魁同着十几个护院和几个不认识的差人已经推开自己的院门。

秦烈远远看见周文魁提着一根铜棍,就明白出事了,还没等他们走近,秦烈眼角余光一闪一道黑影窜过,周文魁最先反应过来,可离得实在太远,眨眼间那道黑影就已经窜出两丈远。

秦烈只在栏杆上用力一踩倏忽间跃出一丈多远,右手向前一探直取那道黑影,千钧一发之际那道黑影就地一滚,躲过这雷霆一击,到了这会儿就不用多说,秦烈一招落空,可劲力尚未用老,落地之际双腿一用力,腾空一脚直击黑衣人下巴,那黑衣人身法却也当真滑溜的紧,原地一个后空翻居然又躲了过去。

秦烈两招落空,心中大怒,赶上前去和那黑衣人打斗起来,那人似乎知道秦烈力大势沉,从不硬接秦烈的拳脚,只是一直闪躲,秦烈也看出来这人轻功了得,自己一旦有一点空隙那人便可逃走,当下招式更加猛烈,只把那人往院中一处木桩阵逼去,那是秦烈幼时练习拳脚用的,每一根都有一人高,小腿粗细。

那黑衣人向后退步又闪过秦烈一击,可自己也靠上了一根木桩,无路可退,秦烈大喜,起右腿一扫,这一下足有横扫千军之力,却不想这黑衣人在这一瞬间竟原地跳起一丈多高,比那木桩还要高出不少,秦烈这招劲力太大一时也收不住,小腿粗细的木桩被他拦腰踢断,这时黑衣人就在那已经断了的上半截木桩上轻轻一点,陡然向一旁跃出两三丈远,眼瞅着离墙沿只有一尺距离,黑衣人一伸手把住墙沿,一较劲整个人弹了起来,脚上未曾借力,一个鹞子翻身就从墙上跳下。

秦烈在原地久久出神,后悔当年没能好好习练轻身功夫。

周文魁带着人赶过来,“汉长,没事吧?”

“我没事,周爷,您去看看祖父他们没事吧?”

“好。”

周文魁说完话带着护院离去,院落里就只剩下几个差人和秦烈。

秦烈开口道:“几位,这飞贼是何来历?”

其中一个资格老些的捕头回话道:“回都尉,此人犯案也有个把月了,没人知道是何来历,您也看到了,他手上功夫倒也平平,只是这轻功实在厉害的紧,六扇门和守备衙门联合下了海捕公文,我等为此也受了不少罚,可就是拿不住他。”

秦烈思索了一下,“那六祸司就没派人下来?”

那老捕快说道:“都尉,那六祸司只负责大案,这样的事本来是不够份量麻烦人家,可自从云麾将军府遭窃后,倒是派下来一位总旗。”

秦烈追问道:“哦,那这位总旗姓甚名谁啊?”

老捕快有些为难,犹豫了许久才讲道:“容在下多嘴,都尉您前途无量,这·······”,说到这里,老捕快伸手比了个“六”,又继续说道:“还是别打听太深,恐怕影响您前程。”

秦烈哈哈一笑,从身上取了些散碎银子约莫有十两,一把都按在那捕快手里,“小小意思,还请捕头详说。”

那捕快拿人手短,不得不说,“多谢都尉,那位总旗年纪与您相仿,姓杨唤作义山。”

秦烈嘴角上扬,心说:果然。

闲聊了几句才把差人送走,又兀自回房间呼呼大睡。

翌日未时,秦烈穿着宝蓝官袍,气冲冲地从研礼处出来,跨上追风马下了跑马官道,一路疾驰直奔外城。

礼部的官员这才战战兢兢的把桌椅板凳收拾好,又庆幸自己还能囫囵个活着,没被这位怒气冲冲的“阎王”收了命去。

秦烈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外城,穿过街巷来到一处僻静别院。

秦烈下来拴好了马,刚要砸门就看见门上还挂着锁,往后退了几步跑将起来,右手一按墙头翻了过去,这会儿要是有人看见定会以为这里主人犯了滔天大罪,居然能让一个五品武官亲自翻墙捉他。

秦烈翻了过去,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径直往主屋走去,走到院子中央时就瞧见一个人正撅着臀部捅咕些什么,秦烈坏笑了一下,放轻脚步寻了过去,来到且近抬腿就是一脚。

撅着的那位正给小炉子生火呢,结果后庭上就被来了这么一下给踢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顿时捂着臀部蹦了起来,还别说,就这一下蹦了快要半人多高。

秦烈背着手,赞叹道:“可以啊启玉,几年不见偷偷练武了啊,这再有几年天下十强里非得有你一席之地不可。”,语气之自然仿佛这位蹦这么老高和他一丝关系也没有。

被踢这位也不是等闲,乃是当今七殿下独孤权,此时转过脸来一脸怨恨,“秦烈,我去你**,你怎么跟驴似的这么大劲,你知不知道谋杀皇子是株连的罪!”

秦烈也不生气,“哟,这么说,你还被驴踢过?殿下还真是深藏不露,秦某佩服!”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天下能占得便宜占了个遍,正拌着嘴,就听大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位少年郎唤作杨义山,个头比秦烈还高出半寸,眼如紫电,面若温玉,身材健壮,腰上挎着一把宝刀,看见秦烈二人在这居然也不意外。

“我说你们两个,下次进来能不能走门?还是你俩要改行做飞贼?”

秦烈一见这位,更加来劲,“老杨!你可回来了,来来来,我让启玉给你演示演示旱地拔葱的本事。”

被踢得那位一听这话顿时身手敏捷地窜到杨义山身边,“老杨救我!”

杨义山显然对于这般场景也已经司空见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人又吵闹了一会儿,便到屋里坐下,独孤权拿出来一个三层的红木食盒,一只手打开盖子,另一只手还得意地蹭了蹭鼻子,“老秦,老杨,瞅瞅。”

杨义山提鼻子一闻,“吴楼的九蟹煲,晴川楼的水晶醋鱼,还有酱牛肉,都是好东西啊!”

秦烈除了这些,还闻见一股清冽醇香的酒气,“这是什么酒?好香啊!”

杨义山经秦烈这么一提醒,也抽了抽鼻子,“是啊,从没闻过这么香的酒,不是七大楼的货色。”

独孤权脸上一阵得意,从桌子下面抱出两大坛酒,“嘿嘿,见识浅了不是,岂不闻李太白曾云,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杨义山此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我说呢,原来是兰陵香,听闻此物一年只得十坛,不是三品以上的大员连闻都没闻过。”

秦烈食指大动,把官帽扔到一旁,连腰上的玉带也一并解下,拽过一只大瓷碗把那兰陵香倒了个满,随后一饮而尽,“啊好酒!”

随后又给杨义山到了一大碗,杨义山本来还想附庸一下风雅用独孤权带来的琥珀小盏细品,可此时醇厚的酒香勾动着他的肠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接过瓷碗来一饮而尽。

杨义山自己都没想过,自己一个在京城里都算不得入流的总旗,今日也能喝到皇帝老子的御酒,虽说这些年独孤权也领自己尝过不少琼浆玉酿,可像这般入口甘甜回味浓烈,直达上脑的好酒还是第一回。

独孤权对于二人这般粗鲁行径一向是嗤之以鼻的,可又打不过这俩,只能自己往琥珀盏内缓缓倒了些,放在鼻子下闻了又闻,才张口喝下。

秦烈不耐烦道:“那么小的杯子有个甚的意思,和女人似的,换大碗!”

杨义山给自己又倒了一碗,端起碗来,眼中含泪,“老秦,欢迎回来!这碗酒,兄弟敬你!干了!”

秦烈也倒了一满碗,“邻家酒熟兮孰与之尝,我也干了!”

独孤权看看二人,也把琥珀盏丢在一边,换了粗瓷碗倒满,“行了行了,老子也不管甚的风雅了,都在酒里了,干!”

又是几碗琼浆下肚,秦烈微微有些脸红,叹了口气有些悲壮的言道:“连年征战,九死一生。”

独孤权却打趣道:“老秦,不说别的,这两年你可是出名了。”

杨义山和独孤权相视一笑,秦烈却楞了一下,“怎么说?”

独孤权坏笑着说道:“嘿嘿,现如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秦烈是千骑躲红袍,萍楼的那群老先生们从去年开始就没讲过别的,专说你秦小爷,呵,哎呀惹得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对你是朝思暮想啊,要我说你就随便挑几个胸大腰细的,不说做妻妾,养来当外室也算好事儿啊。”

三人平日打趣惯了,此时哈哈大笑。

杨义山说道:“老秦,你今天早上应该得去研礼吧?没多久就是策勋大典了。”

“嗨,别提了,一说这个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参王见驾也忒繁琐了些,今天早上去了礼部,结果,是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能说,坐在那里连屁股痒了都不能挠,可把老子憋死了,差点没把研礼处给砸了!”

三人推杯换盏又喝了一个多时辰,便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早已黄昏人定,三人收拾收拾打算去西市转转,秦烈今日乃是去礼部研礼,自然着官服,他本是从五品车骑都尉,按律穿蓝袍绣松纹打一块踏山黑熊的补子,着官服多有不便,便换了一身南锦云纹大红袍,腰围一条虎齿错金带。

三人步行来到西市,但见此处灯红酒绿,热闹非凡,举目灯宵月夕,过眼则雪际花时,稚童作谣而歌,才子饮酒而诗;美姬巧笑于珠帘之后,佳人抚琴在画阁之中。罗绮里杜康飘香,金翠中新声争奏。

秦烈几人这瞧那看,正逛的高兴,忽听得前方有马车过市之声,再加上游人惊慌四散,秦烈几人心疑,要知道按夜国律,黄昏后东西两市为游人步行所在,骡马座驾不得疾行,若有公事也只可走人行街下的青砖官道,于黄昏后纵马伤人者当押至京兆尹处刑。

说时迟那时快,秦烈终于看清是一辆两架马车,上面有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但长得实在是难以恭维,架着马,这时两旁边人都惊慌失措,慌乱中大道上跌倒了一名女童,眼见马车将至,秦烈来不及思索急忙迈大步跨上前,千钧一发之际,扯开马步,左手一揽缰绳右手搭上马匹后颈横梁,使出一身倒拔江河的神力,暴喝一声,这才按住惊马。

秦烈这时就觉得五脏翻涌,胸前一闷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两旁边人都看呆了,都窃窃言道:这人难不成是天人下凡,不然怎能拦下两匹惊马。

真亏得是秦烈一副好筋骨,又如他祖父一般天生倒马拽牛的神力,换做别人只是徒增伤者罢了,独孤权杨义山二人赶忙过来扶起秦烈,拍前胸抚后背给秦烈倒气,“孩子怎么样了?”,秦烈终于缓过一口气。

“孩子,在····哎刚刚还,哦!在那!怎么回事,谁给扶到一旁的?”,杨义山环视四周就见一女子着青衣遁入人群,心说:是她。,又一瞧女童似无大碍,有家人过来千恩万谢,可是那孩童家人一看马车上那位却是神色大惊,扭头就走。

杨义山一回头,秦烈自己已经可以站住了,而独孤权不顾自己皇子的架子,正叉着腰对马车里面那位破口大骂呢,“里面的孙子赶紧给老子滚出来,不然老子报官把你抓起来,打板子上夹棍,辣椒水老虎凳挨个伺候,我还告诉你,今儿没个万把两银子,我兄弟这事儿可完不了”

“启玉,别骂了,赶紧走,待会儿地面儿上来人就不好办了!”,杨义山拉了下独孤权的衣服,低声说道。

“老杨,你别管我,今天也就是老秦,这要是换别人不得把命撂这了,老子今天倒要看看是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独孤权还是不依不饶,这时候车上那位一步三晃走了下来,一打嗝一股子酒味,张口就骂:“谁挡老子的道,还上衙门?老子就是衙门!”,说着话走向独孤权巴掌一举往下就要打,自从这酒醉男子下车来,杨义山就暗叫不好,独孤权贵为皇子却无实职,每日只顾吃喝玩乐。

可这杨义山不同,他是六祸司的旗官,常在地面上走动,对王公大臣的情况也多有了解,打眼一瞧认出来了,这人是当今国相萧千屹的管家尤受,别小看他只是个管家,有道是宰相门前二品官,五府六部多少王公大臣都要讨好他,但是眼见巴掌要落了下来,杨义山把心一横,当下挡开一掌,抬腿一脚把尤受踢了个仰面朝天。

独孤权本来还想上去补几脚,却被秦烈拦下,“启玉!别闹了,你身份特殊不能久留。”,接着又对杨义山道:“老杨,你也是,带着他赶快走,这里交给我。”

“可是····这····”,杨义山还是有些顾虑,“没事,你忘了我有军功护身,没事的。”,秦烈一摆手示意二人快快离开,二人转身遁入人群。

此时尤受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哎哟好小子你连我都敢打,今天你有种的就站在这别走,待会儿衙门口来人,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秦烈也未答话,心想方才听杨义山所言,此人身份显赫,但此时看来又非是善类,我就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思索至此,秦烈未发一言,只见四周人群分开,十几名官差携棍持刀走上前来,一看是尤受,立刻上前来,“尤尊管,这这这,怎么了这是?”

尤受此时来劲了:“他弄得!”拿手一指秦烈,此时周围人暗自惋惜,心说这么好的大小伙子怎么就惹上他了呢。

几名差役上前就要将秦烈捆上,有一个楞点的拿手一搭秦烈肩膀就要上锁,这人一使劲就感觉这肩膀铁打的一般,任自己如何较力却好似蜻蜓撼玉柱动弹不得秦烈分毫。

秦烈扑面一拳打翻这名差人,剩下的差役登时便翻了脸“好小子!胆敢拘捕,还殴打官差。今日里非叫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说罢,十几名差役各执刀棍就要拿下秦小爷。

秦烈是何许人也,两代将门后,千骑躲红袍,别说几个差人,就是万军丛中也来去自如,三拳两脚便打翻众人,众差役躺在地上,捂头的,抱脚的,哀嚎一片。

周围人眼见如此纷纷拍手叫好。这时就看尤受不知从哪又带来一队兵,原来他看差役不敌,连忙逃走,正遇上西市执勤官兵,当兵的一来,众人慌忙散去,众官兵执长枪围住秦烈,就看秦烈呵呵一笑,“可以啊,连城防营都能调动。”

“小子,现在害怕了?哈哈哈哈,跪下来磕三个头,我就饶了你。”,尤受此时嚣张至极,仰天大笑。

秦烈一言不发,走向尤受,尤受还以为秦烈要给他磕头认错呢,“好好好,让他过来。”,官兵让开,秦烈走到且近抬腿一脚又把尤受踢翻,一顿拳打脚踢,官兵竟无一人阻拦。

秦烈打的差不多了,又问:“领头的是谁?”,众军士眼睛毒辣,见秦烈,这股子器宇轩昂,一身霸气,就知道这是战场上厮杀过的,一位校官闪出:“就是在下,足下看样子不是普通人家,今日人也打了,事也做了,您要真是个汉子,咱们去京兆尹那说个明白,就看你敢不敢。”

“好,你是个明事理的,别说是京兆尹府,便是打到天边我也去得!”

众军士抬着尤受,簇拥着秦烈离开直奔京兆尹处。

就在街上二楼窗户口,有一位美人趴在窗子边,从秦烈拦马的时候就一直在看。

“姑娘,姑娘?”,旁边丫鬟连叫几声,这位才回过神,嫣然一笑,刚刚的一切这位在二楼都看的痴了,要说起这位,西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七大楼之一的落凡阁的首席花魁,名叫沈羡鱼,本家是江南官宦,后其父因连坐被斩,她十三岁被官卖到落凡阁,琴棋书画无一不晓,诗词歌赋也信手拈来。

关键是生得闭月羞花,腕如皓月,颈似凝脂,淡眉含秋水,玉肌伴清风,让人见了忍不住感叹一句:莫非月娥,私下宫阁。自三年前挂了牌,就成了花魁。

多少金科的状元,两榜的举子,作词赋诗于她,她不见,说,书卷气太重。无数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她也不见,说自己又不是牛马货物,偶尔心情好,便于珠帘后抚琴,一曲千金,但从不见客,每半年花会时只远远地让众人看上一眼。就是这样,落凡阁的老板娘都能靠她赚来万贯家产,落凡阁也一跃成为七大楼中名气最盛的,风头一时无两。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李白《客中作》

另外,本文多有引用《东京梦华录》

账外一个伟岸身影立在月光之下。

焦放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老孟,三十年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没想到还是失手了,不亲手杀了他我一刻都不会停。”

霜影照过,焦放开始舞动宝剑。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十日后,西京城郊,披甲营大帐内。

短短十六字写尽古今将相愁,只有到了焦放这般年纪才能诠释这个中含义,随着剑招的舞动,焦放眼中精光更是大盛,似乎面前真的有这么一个对手,以他为中心掀起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浪,宝剑越舞越快,数道剑影围绕在他周围,身形步伐全然看不出这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随着最后一剑刺出,四周又归于宁静。

“老焦,这一仗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朕安,玄黄山一役,朕知道了,打的漂亮,今天晚了,明日就进京吧,朕过几日设宴犒赏三军,这几天你们随便逛逛。”

“臣等谢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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