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唔，本子、册子之类的。”

一种当下时事的迫近感追上了城堡里的人，哈利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这些话题。

每个人要么行事匆匆，要么兴致盎然总有事可做。有些人好像恨不得直奔目的地而去，哪里都随时从身边刮起一阵气流，有时候甚至是好几次、好几个来回。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人们似乎都只谈论一个话题：三强争霸赛。各种猜测在学生中间迅速传来传去：谁会争当霍格沃茨的勇士、争霸赛会有哪些项目、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与他们有什么不同还有各种设想见闻，他们甚至会围绕着法国或者德国国籍的同学问来问去，对于他们没去布斯巴顿或者德姆斯特朗而来到霍格沃兹这点，复燃起了兴趣。

“别用这种方式激怒我——显然，我更瞧得出来你们还没懂那些事情了，”对方说，“这种意会的事情你没理解的时候任何描述都干巴巴的、好吧，可你们总会知道的——我们男人就是有这种天性，至于你，哈利，弗雷德跟乔治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这很显然就是一种拒绝。

难免引起了难以察觉的自尊，罗恩呿了声：“卖弄得跟什么似得。”

“你就不能说得再详细点？”对于对方的模糊用词使罗恩有些急不可耐：“什么本子册子？书名呢？”

“这很难说，我会假装没听到这句话的，”一位高年级说，他憋笑又带着神秘的口吻：“可我们出手弗雷德跟乔治肯定知道，这种事从来就瞒不过他们——”

“那你们就怕了吗？”罗恩试图激起对方，“嗯？就因为这个根本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玩意？”

“喔罗恩，你不知道这范围可广了——看你们的反应早就拿到了吧？可你们没看过就真稀奇，我还以为你们拿到手就立刻看了的，”对方耸耸肩，说：“难道不都是这样吗？”

“可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找？”哈利开始觉得对方是否也在捉弄他们了，这也是一种天性吧，哥哥总爱捉弄弟弟：“那内容呢？这至少能提一点吧？”

“你们还不清楚吗？”对方反问。

哈利同样：“我们还不一定有兴趣呢。”

自从霍格沃兹今年不能举办魁地奇学院杯后，男生们里头很多的热情都无处可放了，他们总得找点新的、更值得花费精力的事情去打发时间，只是，迪恩跟西莫没有在一个空闲的下午出门，既不对付作业（至少在这点上面他们对彼此总是有自知之明），也不到城堡外四处走走，甚至也没到公共休息室里头去。但是也不至于就窝在寝室里头吧？！

当然令哈利跟罗恩都疑惑不解。

一时间，迪恩跟西莫没有马上回答他们。哈利跟罗恩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只觉得从彼此的眼里看到差不多的猜测：迪恩跟西莫一定在整什么事情。

罗恩立即向前一步，他做出了个要扑向西莫床上的准备，或者打算直接掀开帐子。只是在那之前，迪恩的脑袋就突然冒出来，他速度很快，跌出了西莫的床，但是很快，他紧紧抓着帷帐，显然不想让罗恩进来。

可迪恩也知道，想让罗恩跟哈利不进来的前提就是要告诉他们。迪恩脸上的尴尬好不作假，欲言又止，他叹了口气说：“兄弟们，并不是要瞒着你们——只是时机很不对，我没想到你们会提前回来那么快。” m..coma

哈利不可置否：“罗恩要拿他的棋盘，我们才上来的。”

“所以你们在干什么？”罗恩直接问，一听到迪恩没打算隐瞒，他也就没这么着急冲进去了，他古怪地抽了抽鼻子问：“好像有什么味道......”

才刚说完。罗恩立即住口了，看起来他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只有哈利仍旧离得最远，他只得问：“什么味道？”

罗恩扭头看了哈利一眼，摇了摇头。迪恩一手撑着脑门，看着帷帐里一言不发的西莫说：“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你们能先出去一趟再回来吗——呃，至少给西莫一点空间？”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罗恩连连点头。只有哈利继续问：“他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

“等会我跟你说，”罗恩连跨几步，凑到哈利耳边，这么低的嗓音也是照顾西莫的面子，说：“走吧，一出去我就跟你说。”

他快速地翻出了他的棋盘，迪恩最后冲他们点了点头，哈利只得跟着罗恩走出了寝室的门。他们又走了几步，就在螺旋楼梯前面一点的地方，下面就是公共休息室。要说什么最好就是在这里了，休息室那反而人多。甚至赫敏和埃利芙都在等着他们，他们约好了一块出去打发时间的。

“刚刚怎么了？”哈利直接问。

“就、就是，那个啊，”罗恩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人：“西莫在做那件事。”

就算是兄弟，也很难就理解那个是哪个。哈利直接表示他没听懂。

罗恩直接凑到哈利的耳边说了那个最直接、最直观的词语。

现在，哈利脸上也本能地表现了尴尬。

因为罗恩有好好确认哈利的神情，所以他继续小声说：“......但是他们竟然在寝室里、好吧也只能在寝室了好像——真尴尬，真不知道霍格沃茨有没有那种更私密的房间，我可不愿意给人撞见......”

是的。这种生理现象实在是太尴尬了。它强调需要一个私人空间，一个属于你身体的，绝对的私人空间。

至于哈利。他更多是迷茫的尴尬，他知道这是什么事情，但好像又不是那么清楚到彻底。他外表好似没有产生过多的意外情绪泄露，实际上呢？他不得不在脑海里搜寻着所有沾边的常识，他想他应该要知道，这种渴望使得他想起曾经在那个麻瓜学校的时候有过每周一次生理课，分清了性别意识也有了一种认知，现在他才顿悟这种生理课还该有进一步——但他已经不在麻瓜学校上学了，而这儿......霍格沃兹又会不会教这些呢？

“......可这些事情我们该不该去问问弗雷德和乔治呢？我们家总是哥哥欺负弟弟，老实说我不太想直接找他们，哈利，你说迪恩会不会更清楚？”罗恩起初的尴尬，现在就变成了全然的好奇欲：“他肯定懂——至少懂得比我们多了，他不至于不告诉我们！”

尽管他不像对此毫无所谓，可是也没法乍然表露那些淘气的兴奋。而他的兄弟还自顾自地表达着正常的烦恼，这让哈利有一丝慰藉，他少说一句也无关紧要：“我也认为是这样，等我们回去就问。”

“你觉得他们在偷看什么？”罗恩问。

“应该是迪恩带来的东西吧，”哈利跟着话题走：“肯定就在西莫的床上。”

“有道理，”罗恩发散思维：“书或者是什么——等等，你觉得是这样吗？”

“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哈利回道：“那些男生——他们肯定也是在谈论这个，这种事情——所以他们才不愿意直接告诉我们！他们还把我们当做小孩子呢！”

罗恩突然叫住了他。

“是那个！”罗恩解释：“我们写妖精叛乱论文的时候，弗雷德跟乔治给你的那个礼物！一定是！”

哈利醍醐灌顶，他立刻拉开了自己的背包可里面什么都没有：“喔、我肯定放在寝室里了。”

罗恩有点遗憾，但很快又振作起来了：“还好你没带出来，不然我们现在去哪找个隐秘的地方？”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寝室肯定不行——有了西莫那种前车之鉴，空教室肯定还有一定危险性，这比熬制复方汤剂还要避人耳目——主要是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强调个人空间了。任何一副画像，任何一个鬼魂，最好任何一个生物都不该出现。

可他们知道，这件事是一定会去做的。任何困难都阻拦不了这些本能的好奇。

“怎么回事？”哈利一头雾水，他跟罗恩立即站住了，问道：“迪恩，西莫？你们放下帐子干嘛？”

哈利的寝室里，除了他的好朋友罗恩，还有纳威、迪恩·托马斯和西莫·斐尼甘，他们从刚进霍格沃兹开始就一起生活，除了罗恩，其他人也跟哈利相处较好。现在他们说的是西莫的那张床，现在他将所有帷帐都放下来了，深红色天鹅绒帷帐档得厚厚实实，可听声音，两个男生都在一张床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清楚什么？”

“‘只有你们独自一人的时候才能看的东西’、‘一个人的时候看的’或者‘不能给人发现’什么的，这些话，这些交待，弗雷德跟乔治总得跟你们说过吧？就是那个东西。”

门厅里出现的这则启事，对住在城堡里的人产生了明显的影响。

“你们难道偷了禁书吗？这么神神秘秘的，至于吗？”罗恩抱怨归抱怨，但是他绝对是想知道的：“还是真的？你们搞来了什么违禁物品吗？”

“挺正常的东西——但越是这样越是需要，你们懂吗？一种隐秘的意会，主要是这有点刺激——咳我说得够多的了，相信我男孩们，去找它吧——给你们的纯洁掉点档次。”

结果这番对话还是听得不甚清楚。哈利跟罗恩一路上都在讨论着这个所谓的东西，他们决定回趟寝室找找，话题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抱怨作业、斯内普的臭脸，还有等下要跟赫敏她们一起去哪里消遣剩下的一天时光......他们才刚推开门，寝室里——迪恩跟西莫就吓得大叫，而西莫更是发出了一种似痛苦似愉悦的哼哼。

男生们开始变得有点奇怪。要么他们聒噪地扎堆，且随处可见，爆出一声突兀地笑声然后其他人也跟着散开笑声。要么他们的话题里总是出现这个那个的女孩名字，讨论她们的头发，今天的穿着，是否笑着，因为什么而笑，从而发散思维地将话题进行到底。

有时候罗恩跟哈利听了个似是而非，提上一句的时候又给对方坏笑地引到韦斯莱双胞胎上，难道他们高年级的圈子都给这兄弟俩污染了吗？可对方——这些这一堆，那一堆的人里头总有几个高年级，他们口吻一致得像是默契：“什么时候你们开开窍了再来，男孩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