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就知道你丫嘴里就蹦不出来什么好词，哥们儿在打扫卫生好不好？”

原来只是打扫卫生……万良辰有些迷糊了：“你不都入住好几天了么？怎么才开始打扫卫生？”

万良辰嗯了一声，暂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将取证结果如实告知秋疏影了。

虽然答应过陈雁秋和七月会竭尽全力帮助秋疏影打赢这场官司，可眼下的局面已非自己能够把控。

罗曼绮试探道：“要不我约秋疏影过来聊一下？”

万良辰开玩笑道：“胖子，这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在喘呐？该不会是在做双人运动吧？”

没有证据，打个屁呀！

万良辰正琢磨着，手机铃声响了，电话是姜超打来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哥们儿在打扫办公室，准备创业呢……”

“噢，昨晚想找你吃饭来着，也没什么正事儿！”

姜超呼呲呼呲地喘着粗气道：“嘿嘿，当时在忙，没顾得上……”

“等等，创业？你不做律师吗？还创什么业？”

“创业也不影响做律师啊，别叽歪了，我给你个地址，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过来瞅瞅呗，刚好给你介绍个朋友！”

万良辰没什么意见，昨晚他已经将徐欣的起诉状拟好了，代理合同也制作完成，只等徐欣下午过来签字了。

“辰哥，你找我啊？”

“咦，嫂子也来啦！”

罗曼绮笑道：“嗯，刚好跟良辰外出办事，顺路过来看看”

万良辰指着‘废弃场’问：“胖子，这就是你说的创业？该不会是做清洁工吧？哈哈哈”

姜超知道万良辰在开无厘头玩笑，却也没反驳，引着二人进了‘废弃场’。

“中央空调坏了，刚通知了物业，眼下先用风扇凑合一下！”

万良辰看到进门左手边摆着一架落地风扇，正呼呲呼呲地吹着热风，就像街边大排档一般，整个画面极具戏剧性。

“这是顶楼，层高将近是其他楼层的两倍，我在考虑是不是改装成复式，噢，这里准备做一个前台……”

姜超兴高采烈地介绍着自己的设想，浑然不觉脑门留下的汗珠将脸上灰尘冲刷成一条条沟壑。

罗曼绮从包里掏出一袋湿巾递给姜超，示意他擦擦汗。

“谢谢嫂子”

万良辰越过地上散落的废弃物，缓步来到窗边，这里视眼开阔，可以俯瞰市民中心，不远处的广场上，有不少年轻人在阳光下玩着滑板，挥汗如雨，青春而无畏。

远眺果然可以令人心胸开阔，取证产生的压力也挥之一空。

“胖子，你搞这么大场地准备用来干啥？”

万良辰目测整层面积至少2000平米，A单元约有1000平米，如果改装成复式的话，全部面积在1500平米以上。

姜超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准备搞一个法律科技公司！”

“啥玩意儿？”万良辰和罗曼绮异口同声道。

“简单说就是用科技手段为律师赋能，争取打造一款集法律大数据、专业模板库、律所管理、案件管理、文档管理等工具于一体的法律智能操作系统……”

万良辰记得美国有一家法律科技公司名叫LegalZoom，创立于2000年，一开始只是提供自助法律文书服务，走的是平民路线。

当然，还有行业巨头汤森路透，将专业知识与创新科技相结合，为金融、法律、税务与会计、贸易合规、风险和媒体领域的专业人士和决策者提供专业信息服务。

“胖子，你想法是挺好的，但是投入也很大，这项目还没启动，你就搞这么大场地，怎么撑得下去呢？”

姜超满不在乎道：“这个你就不用管啦，就说想不想一起干吧！”

罗曼绮说：“不得成立一家公司吗？”

“是呀，这不还在物色股东嘛！等我朋友来了，咱们一起聊聊”

万良辰倒没所谓，科技赋能法律，的确是行业趋势，若能参与进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罗曼绮环顾四周，灵机一动，问道：“胖子，怎么装修确定了没？”

“还倒还没呢，曼绮姐，有没有熟悉的室内设计师介绍呀？”

罗曼绮和万良辰相视一笑，故作神秘道：“有倒是有，不过人家收费可是不便宜哦！”

姜超胖手一挥：“费用不是问题，你介绍给我呗！”

“那我跟她说一下，约个时间看一下现场，再一起聊聊”

“得咧，谢谢曼绮姐！”

“胖子，你该不会抢银行了吧，哪来这么多钱搞这些？”

姜超不会向孙董伸手要钱，这些年估计也没攒下多少，要不然也不会在燕京住那么差的招待所了。

“等会儿来的朋友会投资一些，再加上你们两位，启动资金至少是够了”

万良辰摇了摇头道：“我可掏不了多少钱，你是知道我的。”

姜超也不在意：“没关系啦，投一点是一点，不会让你吃亏。”

“你这几天都在忙这些事情吧？”

姜超点点头：“明珠集团终究是我妈的，而我也快30岁了，总得做些自己的事情吧？”

提起孙董，万良辰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忧是多余的，皇上不急太监急嘛。

胖子老娘的公司都要上市了，作为合法继承人，还担心这些钱干嘛？

虽然胖子没明说，搞不好这物业就是他老爹留下来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产的老板也比你我有钱。

三人讨论着设立公司的细节，从门外进来一个清瘦女子，万良辰与罗曼绮相视一笑，来人竟是欧阳诺。

罗曼绮微笑着打招呼道：“欧阳法官！”

清瘦女子一愣：“你是……罗律师？”

“欧阳法官真是好记性！”

“罗律师见笑了，有你这样身段的女律师可不多”

罗曼绮回敬道：“有你这样颜值的法官也少见”

两女一见面就开启商业互捧模式，搞得姜超脑袋有些发懵，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俩认识？”

罗曼绮率先道：“庭上见过。”

欧阳诺看了一眼万良辰，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超哥，还不正式介绍一下？”

“嘿嘿，我以为你们都认识了，就省得我介绍了呢！”

“她就是我刚刚说的朋友，青年法官培训班的同学，不过我都叫她欧阳。”

“这位就是万良辰，我们是大学同学，也是上下铺兄弟，哦对，还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呢，可惜他比我大几个小时”

欧阳诺面露惊讶：“原来你就是万律呀，没少听超哥提起你，他还说你能歌善舞，不知何时可以一睹舞姿呀！”

“辰哥！”

一个灰头土脸、汗如豆大的胖子从废弃物中闪了出来，朝万良辰挥手道。

“行吧，我去看看你在搞什么鬼！”说完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姜超就发来了地址，距离联和律所不远，刚好可以顺路过去。

万良辰看着窗外四季如春，车水马龙，心中烦躁。

二人来到诺兰大厦，将车停在了负3楼，按照大堂客服的指引，乘坐高层电梯到了39楼。

39楼是顶层，仅有两个单元。A单元是家会所，装修别致，迎宾清美隽秀；B单元门户大开，杂物遍地，一副破败景象。

万良辰无奈的摇头，姜超倒会挑地方，上次他跟姜斌蜗居在燕京招待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呢，这次又搞一出。

即便输了，也只能怪秋疏影运气不好。

俗话说：“打官司就是打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