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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灵堂

  • 作者:行走的照相机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11-18 18:52:33
  • 字数:6002字

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经过女助手身边,来到司徒先生的办公桌旁,试探性的问道:“司徒,我想去趟帝都。”

“嗯哼?”司徒先生双手插兜,半眯着眼睛盯着他。

连问都没人问,就像啥都没发生过一样!

真是稀奇!

自从上午把噬元兽扔出窗外,一直到现在,居然没人责怪他。

女助手伸了个懒腰,笑了笑道:“咋滴?终于玩累了?”

那个男人才像真正的boss!

他的想法跟kta——杀手们起的师门名号——如出一辙,要是能跟着李进混一混,学点本事,就再不会有人敢嫌弃他啰。

“国庆帝都七日游,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他嘴上说着七日游,心里却盘算着更长久的计划。

虽说现在不愁吃和穿,但始终感觉像只关在笼子里的鸟,不自在。

龙宝关掉手机上面的游戏,摘下耳机,轻轻咳嗽两声。

“我不放心。”司徒简洁的答道。

“对不起,我不是跟你商量,只是通知你一下。”

“嚯!怎么跟馆长说话呢?”女助手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脑袋,责备道,“你入学的新书包是谁给你拿?

说不定还能自立门户,彻底摆脱靠司徒先生施舍的日子。

司徒挥挥手,示意女助手退下,自己要跟养子好好聊聊。

“你才十五,没有监护人陪同,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先歇着吧,等国庆到了,我带你在苏市周边转转,一样是祖国的大好河山。”司徒先生语重心长的说道。

“呵呵,早知道会这样,问你也是白问,唉,睡觉去啰。”龙宝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司徒先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小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化身为龙呢?”

李进牵着依依不舍的小家伙朝家走。

“爸,你真的不打算帮陶阿姨和赵奶奶啦?”早儿时不时踢一踢地上的小石子,带着遗憾问道。

刚才几人吃得正开心,突然来了个前夫哥。

还是个即将破产的前夫哥,开口就问李进和陶子借钱,不给钱就死皮赖脸的坐在家里不肯走。

当着李进父子演上这样一出闹剧,陶子的脸简直丢到了姥姥的姥姥家。

李进摇了摇头,解释道:“我说了,那是别人的家事,咱们管不了。”

“可是……”早儿嘟了嘟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出来,“可是陶阿姨看起来好可怜。

爸,你真的忍心么?

那样一个不要脸的男人待在她们家里,你真的能放心么?

咱俩啥也没干,拍拍屁股说走就走,是不是显得太不讲义气了?

要我说,直接让小粉给他抹掉记忆不就得了?

那种人活该自作自受。”

李进又何尝没有想过洗脑大法呢?

但没招,就算让前夫哥忘了陶子,甚至忘了小美,但债主们可不会忘了这些。

说不定哪天就来人把小美绑走了,像之前绑走早儿一样。

问题得一个个的办,不先把外债清空,始终是治标不治本。

而处理钞票方面,李进选择相信陶子,她可是有风险师资格认证的专家,说不定真能替前夫哥想出点好办法,危机就迎刃而解了。

“你就别管大人的事了,解决问题永远不止一个思路,要跳出问题看问题。”他摸摸早儿的脑袋,悉心教育道。

“啥是跳出问题看问题?怎么跳?是这样么?”早儿单脚旋转跳跃,还闭着眼。

李进看他这淘气的样子,平静的笑了笑。

李家父子靠着微薄的工资在帝都打拼,几乎一无所有,但却过得很快乐。

陶子一家什么都有,但始终活不出让人羡慕的滋味来。

也许金钱并不能让每个人都感到幸福吧。

早儿一进家门便察觉到了不同,指着树上的竹罐,满脸惊讶的问道:“爸!那个是哪儿来的?”

“是你爷爷十几年前弄丢的,不过只找回了罐子,得先养养灵气,过一阵子才能启动感应能力。”

两人一起抬头望着树上的第四个紫蜡竹罐,除了这个,别的罐子都在轻微抖动,似乎有些排斥和抗拒。

“啊?又是个空的?”早儿撅撅嘴,失望的说道,“唉,爷爷说的没错,紫龙真是个关不住的小淘气。”

四个紫罐子,三个是真的,也就一个里面还养着虫,别的全是空的。

“我会把他带回家的,一定。”李进许诺道,树上的罐子们这才安静下来。

“警官,里边请!”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领着蕾姐和另一位民警往家里走去。

屋子里光线很暗,味道很重,有香蜡和冥币烧焦的味道,还有一股怪怪的臭味。

蕾姐摸出口罩戴上,警觉的四处观察。

民警问道:“怎么不开灯?”

“开不得,按我老家那边的说法,灯太多,会把魂魄照散的。”男人站在门内小声介绍道,“我家老革命是前天走的。

根据老家的习俗,人走了,是必须要摆几天灵堂的。

帝都不比家里,家里可以把灵堂搭在院子里,大家都理解,也不会说啥。

帝都不行,邻里街坊都觉得这事晦气,我也就只好摆家里啰。

烧纸钱、点蜡烛,这两天一直没断过,所以家里烟子有点大,两位警官请理解一下。”

民警吸了吸鼻子,皱起眉头问道:“人呢?”

男人吞了口唾沫,偏着脑袋胆怯的往里屋瞅了瞅,指着一个黑漆漆的背影说道:“就在那里。

我开始还以为家里来贼了,结果走过去一看,嚯,差点给我吓得当场去见马克思。

居然诈尸了!

真是活久见!

大晚上的来这么一下,再亲的亲人也顶不住啊。

家里本来还有一个老姐,撒腿就跑啰,在楼道里还摔了一跤。

摔得老惨了。

我不是不想跑,只是腿软了,没跑脱。

警官同志们,我这可咋整呀?”

“首先,别叫警官,喊我们警察就行,其次,你怎么知道是诈尸,不是误诊或假死?”民警端起警帽,小心捋了捋头发,并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警察同志,你们过去自己看看就知道啰,活人怎么会吃蜡烛呢?”男人的脸色比雨后的稀泥还要难看,惊悚的指着里屋,脚却死死勾住门框,生怕被谁带进去。

蕾姐戴上白手套,拎起工具箱,略微抬头看了民警一眼,冷静的说道:“你要是不想进去就在这里等我,没关系的。”

整天跟尸体打交道,她早就习以为常,一点都不怕这种事。

民警尽力掩饰自己的怂,可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

蕾姐拍拍他的胳膊,独自朝“粽子”走了过去。

老人家背对着她,身上穿着一套比照唐装制作的藏青色寿衣,脚下是一双惨白的纸鞋,略微佝偻着站在一个小床板旁边,摇摇晃晃。

老人手里僵硬的捏着一把通红的蜡烛,不时往嘴里塞一下,咬得嘎吱嘎吱响,十分瘆人。

蕾姐尽管没被吓退,但也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慢慢朝老人侧面走去,离得越近,奇怪的臭味越是明显。

老人似乎翻着白眼,一点黑眼仁都看不见,脸上的肉如融化的蜡像般耷拉着,身上的纸质寿衣发出塑料质感的摩擦声。

“大爷,您能听到我说话吗?”蕾姐鼓起勇气,小声问了句。

“呃……饿!”老人说话的声音就像从肚子里发出来的,口音诡异。

像极了一个提线木偶!

一不留神,一段歌词灌进他的耳朵里。

女助手绝对是真爱粉,太死忠了。

你雨中的花折伞是谁给你打?

你爱吃的三鲜馅是谁给你包?

“天啦噜!”龙宝假装玩着手机,偷偷观察屋里的大人们。

你委屈的泪花是谁给你擦?

那个人就是他!

所以不准对馆长无礼,你想好了再说话。”

他知道,这一定是李进做过什么。

那个养虫的男人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看起来比司徒馆长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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