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蹙眉，早已知悉交易内容的她，对于这个称呼并不意外，只是感觉有些别扭。

自己的学生（草履虫、煮饭婆）是律者，她作为老师也成为律者。

圣芙蕾雅学园大家相聚一堂的画面，仿佛昨天才刚刚发生过。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坚毅，却饱含沧桑的面孔，以及和对方相处的一幕幕，K423眼眶发红，鼻子一酸，面部肌肉紧绷着，努力不让泪水溢出。

要坚强，K423，即使你不是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也要努力将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我们所期望的样子！

白色的长发散落在身后，K423脑袋枕在防水材质的枕头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目光灼热地盯着无量塔姬子，仿佛是在欣赏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打了个哈欠，她昏昏欲睡。

主要是泡澡太舒服了，让温水包裹着自己，待在狭小的浴室内，仿佛就能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短暂地忘却烦恼。

应了神州的常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欢迎回归，本纪元的…”

“炎之律者！”

想到自己的学生琪亚娜，姬子眼神满是悲怆，长长地叹息一声，握紧的拳头，五指缓缓松开。

她无力去改变什么，只能寄托希望于，眼前这位天命的新主教。

或许，祂真的能帮助自己得到救赎。

……

“没有芽衣，没有符华，没有德丽莎、布洛妮娅和你的陪伴，我们来共同见证一下，琪亚娜…”

停顿一下：“哦，不，应该是K423。”

“……”

姬子抬起头，坚定地开口说：“在我的眼中，她不是实验体K423，而是真正的…”

“琪亚娜·卡斯兰娜！”

笃定的眼神，坚毅的表情，毫不畏惧的神态，让Chan有些恍惚。

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傻”的人了。

嗯，确实，正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的存在，信念才能通过人类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

薪炎永燃，生生不息。

回过神来，Chan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姬子的肩膀：“K423非常幸运，她有一个，非常出色的老师。”

一个，值得尊敬的老师。

姬子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祂在夸我？

总感觉怪怪的...

不得不说，天命的宣传效率，要比想象中还要迅速。

关于K423的模特写照，很快就传遍整个大街小巷，无数人都被这个天命自己推出的品牌时装秀所惊艳到。

当然，更多的，还是被这位白发女孩的颜值所倾慕。

不愧是“职业”摄影师，在抓拍角度等这方面，达到了让人望尘莫及的境界。

而且，作为一枚合格的绅士，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让人看完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深入多了解这个女孩一番。

你说陈沐玄为何不给自己拍？

你有见过那些摄影师，给自己拍下海的作品嘛？

反正，这辈子打死都不可能丢这个脸。

所以就麻烦草履虫来薅一把羊毛。

除了那些家缠万贯的贵妇购置，一些灰常有money的阿宅，也为数套服装秀的销售值贡献出，可观的数据。

不排除一些身材、样貌条件比较出色的女装大佬。

总之，Chan赚大发了！

而K423还被蒙在鼓里，继续兢兢业业地摆拍，任由Chan推搡着进入试衣间更换，然后出来接着摆拍。

这样的日子有些枯燥无味。

草履虫几次想要放弃，然后找个机会开溜出去。

结果，她发现自己想多了。

天命总部审核非常严格，而Chan的虚数空间，如果有任何崩坏能波动，都会被及时反馈到祂那边。

K423几次尝试后，便彻底放弃挣扎。

仔细想想，在这里有吃有喝，而且，不用为其他事情烦恼，貌似也没什么不好的？

草履虫连忙摇摇头：“不对！不对！本小姐可是女武神！怎么能沉迷于这种生活无法自拔呢？”

可恶！

但是天命的伙食真的太好惹！

准确来说，是这位新主教的厨艺，让人流连忘返、不能自拔...

呜呜呜，肚子都被搞大了，早上称体重时，发现小腹又多了几斤肉出来。

K423严重怀疑再待下去，她迟早会吃成一只胖猪。

每每想要克制住进食的冲动，奈何真的太香了！

“喂！别发呆！姿势摆好，表情不对，再冷漠一点！”

“噢！”

白毛团子不爽地吱了一声，乖巧地叉着腰，努力表现出一副“我很凶”的表情。

更像是炸毛的小猫，意外的可爱蠢萌，讨人欢心。

“好！收工！”

听到Chan的下班信号后，白毛团子疲惫地趴在桌面上：“累死本小姐了…”

从最初的入门呆呆模特，到现在接受信号下意识自觉摆姿势，形成肌肉记忆，功不可没。

K423突然感觉，自己以后如果不当女武神，转行去当模特也不错。

草履虫要求不高，包吃包住就行。

当然，如果有零花钱就更好了。

不久前她才找这位天命的新主教讨要工资，被对方以“按照合同条款，下个月发放”所义正言辞地拒绝。

“对了，琪亚娜。”

“嗯？”

“虽然现在还没到发工资的时间，但是我向你开放了查看每日收入的权限。现在，你随时可以查询。”

“噢”

K423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随后不抱希望地打开虚拟面板。

给这位天命新主教打工，她对自己能获得的薪酬没有信心。

在看到一串很长的数字后，白毛团子起初没有任何反应。

回过神来，说话舌头都开始打结：“这、这、这…这是真的吗？没有出错吧？”

这一串很长的数字，震撼K423一整年！

她这辈子都没赚那么多钱，猛地抬起头看向银发美人，满脸不可思议：“你确定这是我的每日收入？”

Chan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回答：“是啊，还是扣除分成后的。有什么问题吗？”

草履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半晌，她“哇”地一声，朝扑了过去……

和魔鬼做交易之前，姬子已经做好觉悟，献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为了自己的学生琪亚娜，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辞。

“主教大人…还望您能履行自己的承诺。”姬子目光炯炯地看着祂。

走到她面前，勾起后者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当然，我从不食言。”

任由温热的水包裹住全身，浴室内弥漫着腾腾水雾，视线逐渐模糊。

就像曾经奥托拿着枪，抵在符华脑袋上一样。

赤鸢仙人，我没说谎！

盯着近在咫尺的银发美人，饶是对方轻佻的态度，姬子的表情也没有发生变化，她已经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在这个人的手中。只希望天命的新主教，能够兑现之前应允的承诺。

在内心催眠自己一番，白毛团子逐渐产生倦意。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