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中那批小菜鸡，没你上我们也肯定能赢，但输赢是其次，重要的是场面，你要是去，到时候观众肯定多，毕竟是半决赛了嘛。”

江沉停下动作，右手捏着牛奶吸管摩挲了一下：“和一中比？”

许骋恳求了一下午，保证自己不会再犯，并手写五千字检讨，主任才勉强答应，不会通知家长。

但这并不是他生病的理由。

主任知道后，气得把许骋揪过去一通思想教育。

江沉皱了皱眉，刚想说“你的面子和我无关”，却又听到何耀元自言自语似的念叨：

许骋的眼睛有没有因此擦亮，江沉不清楚，他只知道，家里浴室的地板倒是挺亮的。

因为许骋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顶着夜晚的寒冷洗了许久的冷水澡，弄到整个洗手间全是水，瓷砖地板闪亮如新。

“对啊，这次比赛场地也是在一中呢。”

听到何耀元的话，江沉绝情回答：“不去。”

“别呀，我牛逼都吹出去了，你要不去，那我不要面子的啊？”

江沉低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说：“好。”

何耀元喜出望外，激动地一拍桌子：“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千万不能后悔。”

江沉点头，自顾自地继续吃早餐。

而这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他又病了。

李程浩觉得，此刻的自己在他眼里，像是一个……随时准备趁他不备偷早餐的。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没准备偷你的早餐。”李程浩指了指桌上那盒子，“这今早还是我放你桌上的呢，眠姐让我帮她送的。”

听到这名字，江沉的神色温和了些。

“我就是想做个小小的回访。”李程浩拿出一个小本本，右手拿笔，一本正经地低头准备记录：“你喜欢吃什么早餐？”

江沉罕见配合：“无所谓。”

“那你对今天的早餐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他顿了顿，又说，“很好。”

李程浩扫了眼他的右手，三明治已经被吃完了，他开始动手解决那个草莓千层。

李程浩严肃认真地在小本本上记下：

【食用时神色自然、语气平和、无不耐烦表现。

先食用三明治，后食用草莓千层，皆未出现食物中毒反应。

无早餐偏好、无个人建议，共说七个字——无所谓、没有、很好。

总结：整体食用愉快（误以为李程浩想偷早餐那刻除外）。】

“那个……你的早餐，味道怎么样啊？”

说到这儿，江沉才抬头看向他，但表情绝对称不上亲切。

何耀元满脸欣慰地坐了回去，但江沉周遭并没有安静下来。

就在盒子里的三明治即将吃完的时候，前座的男生又突然兴致勃勃地转过了身。

几天前，许骋因为在校外和女生过度亲密被一中的德育处主任抓到，并通知了三中的德育处主任。

坐前后桌也有好一段时间了，但江沉并不知道他叫什么。

大概猜到他铁定不记得，男生主动介绍道：“我叫李程浩，路程的程，浩大的浩。”

江沉没什么反应。

理由在于，同日晚上，一中和三中论坛上同时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帖子——张妙妙的翻车帖。

很多人都知道许骋喜欢张妙妙，于是立刻转给了他，劝他擦亮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