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真的。”

后来领导也知道了，他想看看张达到是个怎样的人，看他到底有什么想法。

张达到中上等身材，穿着一般，可身材笔挺，走路也快，诺大的办公室，好像几步就到办公桌前。

张达到在招录中考入国家农业部，他报到后提申请，批准他回家乡工作，当时分管他的部门领导很奇怪，在京的工作机会很多人求之不得。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要申请回家乡工作，他把这事当做新鲜事说给同事们听，不知什么原因的同事们也把这事议论起来，大家说啥的都有，就是猜不透张达到到底是什么心思。

“没有，我听明白了，你是想回家乡修路。我想听个仔细，看看怎么帮你。”

“长话短说，年轻人，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申请要回家乡工作？北京这里许多人想留都留不下，你是怎么想的？我想知道。”

“我也舍不得离开北京，可我的家乡十分困难，是个贫困县，特别是我出生的天崖山。到现在连一条上山的大路都没有，只有一条小路，还是在山石上凿出来的，一边紧靠着大山，另一边就是深谷。小路三尺不到，早先对面下山的人和上山的人相遇，就得有人伏在地上，另外一个人从他身上过去，后来人们隔一段路凿一个山窝，人躲到那里，对面的人再过去。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乡亲们的命就丧在上、下山的路上。”

“太好了，那我就说了，我就想做一件事，回去把我老家上、下山的路修上。”张达到直视他的眼睛，脸上露出激动的光彩。

“说吧，把没说完的话都说出来。”

“我是不是太啰嗦了，您那么多事，我是不是影响到您了？”

“你是说你回家乡就是要做这件事，这可不容易呀，年轻人。”

“我这一辈子要是能做到这件事，我就知足了。”

“就这样的路得走上十来里才能到山底下。可到了山脚，人们还是上不去山，那是高一百多米的垂直石壁，什么路都没有，最早是靠绳索上下，那个难劲儿别提了，后来用上了手摇辘辘，现在上山倒是不用辘辘了。县里给装了一台电动卷扬机，人和物资上、下山都是靠吊篮，可这也不是长法呀。”说到这儿，张达到停了下来不说了。

天崖山考上大学的孩子不少，可是回家乡所在的WX县工作的还真没有。

“是您找我。”

“是，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