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先说好，我下过了刀，你如果拿回去，可就算你的，不仅要给我，还要向我道歉。”苏屠冷笑道。

“而且，我的思路跟你的不一样，甚至你永远也想不到这个点是什么，那么它到了你手里，就相当于是废了。”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孟老爷子气得双手颤抖，手中的刻刀更是急不可耐的旋转起来，恨不得自己跳起来在苏屠脸上刻上一个猪字。

苏屠切掉的正是孟老爷子最得意的地方。

说着就要动手去抢玉猪，不让苏屠再糟践了好东西。

几分钟后，苏屠的剑重新换了个地方。

猪屁股位置，孟老爷子两眼瞪直，心一直悬在嗓子眼，默念不要砍掉。

“一块废料，你还愿意留着吗？”

声音还是那么清脆，就像是孟老爷子心碎了的声音一样。

孟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你住手，我不允许你如此肆无忌惮的摧毁我的作品。”

苏屠字字诛心，孟老爷子伸出去的手，慢慢拿了回去。

但是他的心在滴血，脸色涨红，恨不得现在就把摊主一刀砍了。

如果当初一千万块转手给人，现在不就用不着跟个毛孩子斗气了？

咔嚓！

他现在只是用剑雕刻一些比头发丝还细的纹路，在数量多了之后才会显现出来。

“对呀，虽然很小，但是我能看得清。我从小就视力好，明察秋毫，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被调到总部上班的。”小梅开始在苏屠耳边分享她的小故事，有时候苏屠没笑，她自己倒是笑了。

孟老爷子本来看得心烦，现在又多了个小梅叽叽喳喳的，更吵得他心烦意乱，无奈之下，只得走出屋子在外面透气。

摊主看他脸色不好的走过来，连忙上前问道:“老爷子怎么了，他们惹到你了？我去教训他们。”

孟老爷子手招了招:“算了，让他们去吧，今天就算倒霉，一件好东西，唉，我又要少一件作品传世了。”

“刘老二那边怎么样，说通了吗？”

摊主回道:“他说一会儿就过来，看看是谁买走了玉猪。”

孟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肯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早就跟你说过，要把嘴管严，这样你才能少惹祸事。”

“待会儿刘老二来了，先把他拉到你摊上多转转，这边我让两个小娃娃先走，听到没有？要是让刘老二遇见玉猪被毁了，说不得又要耍脾气。”

摊主郑重的点点头。

不到一刻钟，胡同外面停了一辆车，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的脸上皱纹粗糙，毛孔粗大，像是一个农民。但是他身后的青年却是细皮嫩肉，跟在老人身后，乖巧至极，活生生一只小奶狗。

摊主远远的就看到他们俩，就在地摊上吆喝起来。

一老一少刚想直奔前门口，就被摊主拦住了。

“刘老，这可是上好海底沉香，最少也有一千年，要不要来点？我给你实惠价，保证你满意。”

为了承应孟老爷子的话，摊主是花了血本，摆出了几件珍藏。

刘老还真看上了，跟他划价。

“贵了点，你要是给我这个价，我全部带走。”刘老满心欢喜地道。

摊主看向孟老爷子的方向，看他点点头，也就同意了。

“这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我好不容易才弄到，刘老，下次有好货可不能忘了找我出手。”摊主笑脸相迎，高兴的不了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在滴血，要是在别人手中，他至少能再翻一番。

刘老二买完东西，让青年拿着，转身就要去孟老爷子那。

但是摊主看到孟老爷子还没给他发话，他只能拉住刘老二。

“刘老，我这还有一件上品，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他从身后的包里拿出来一个纸包，缓缓打开，竟是黄花梨的盒子。

正面的纹路犹如真龙，侧面的纹路更是奇形怪状，好像一部专门刻画鬼怪的画册一般。

刘老二看了两眼发光，不等摊主报价，他就直接说道:“不管多少钱，我都要了。”

摊主当然知道不管多少钱刘老二都要，因为这是真正的宝物，但是他不想出手啊。

看到摊主把这宝盒拿出来，孟老爷子也知道难为摊主了。

回头看了看屋子里面，估摸着小两口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就没有继续盯着，而是赶到了摊子前面。

刘老二看到孟老爷子来了，忙笑道:“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我听说玉猪有人买走了。”

“是啊，当时你不是觉得价太高，今天遇到买主，不出手对不起三千万啊。”孟老爷子想了想道。

“不对吧，他今天舍得拿出来这么多好东西，而且还有这件黄花梨的盒子，说吧，你们又有什么阴谋？”刘老二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摊主和孟老爷子的套路，所以他都一口价买下东西。

孟老爷子难住了，现在两头顾不上。

这时，苏屠和小梅从屋里出来，小梅兴高采烈的拿着玉猪，欢快至极，看玉猪的眼神更是喜不自胜。

“老先生，摊主，你们看我的雕工如何？”

苏屠让小梅把玉猪拿出来给他们看。

“这是你雕刻的？”刘佬二抢先拦住小梅，把玉猪拿在手上细细端详。

“雕工细腻，形体流畅，而且玉猪整体灵动，像是一只活猪，但是抹在手上，有细细的摩擦的感觉，让人不忍放手。”

“简直绝了，你要多少钱，我买了。”

“小苏哥哥，你这雕工太厉害了吧，一个猪屁股都有这么多纹路。”小梅走上前来，笑呵呵的问道。

“你看的清上面的纹路？”苏屠很惊讶。

想到这里，他是后悔不已。

转头对摊主道:“打电话给刘老二，跟他说玉猪已经有人要了，如果他想要和田玉的，就要等下一批了。”

当苏屠准备下第一刀的时候，孟老爷子的心都碎了。

摊主点头，出去打电话。

苏屠边刻边问道:“老先生手艺不错，东西都有人预定啊。”

苏屠回头一看，孟老爷子根本就不想跟苏屠说话，气得坐在一边，像是魂飞了一样盯着玉猪，无奈的摇摇头笑了。

旁边观看的摊主倒是笑意不断，眼中满是鄙夷。

但是苏屠仍然兀自雕刻，在一些很细微的地方特别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