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蜜喉咙紧了一紧：“现在做手术，成功的机会有多少？”

顾倾若坦言：“不超过1%。”

“这段日子，他忙于准备和你的婚礼，或许是因为太辛苦，精神方面太亢奋，剧烈头痛过几次，干脆让我来了潭城，方便照顾他的身体。”

“我给他检查后，发现他的脑瘤对于神经的压迫更明显，已让他最好暂时别操劳了，要入院检查，休养，可他就是不听，几次挂断我的电话。今早，我看到他刚出来的报告有点问题，在老师的催促下，跑去你们试婚纱的礼服行，想劝他先去医院好好休养，情急之下，恨不得拉他回医院，没料到他还是拒绝了，甩开我就走，哎，结果还真的出事了……”

顾倾若继续：

顾倾若摇头：“四年前刚发现时，才是做手术的最好时期。那时，安全性会很高。现在，脑瘤变大，占据脑干重要部位，这个时候开刀，生存率很低，风险太大了。”

顾医生找他，只是为了提醒他的身体和病情。

今天在礼服行外的拉扯，也只是医者父母心，太过心急自己患者的病情，想劝他住院。

苏蜜脸一颤，闭上眼睛，眼角有湿润沁出。

“照这样的趋势下去，他的情况会越来越糟，吐血和各种其他症状，也会越来越频繁，迟早……”

苏蜜的手在剧烈颤抖：“那现在还能做手术吗？”

也就是说，上了手术台，他几乎有100%的风险会死。

百分之零点几的生存率，这个风险太大了……

她不敢冒险。

顾倾若的声音尚在徘徊：

苏蜜听得心惊肉跳，很长时间后，才镇定住：“谢谢你，顾医生。我现在能进去看他吗。”

顾倾若点头：“他现在暂时没什么问题。”

苏蜜目送顾倾若离开，看向病房的门，走了两步，竟不敢进去。

“不做手术，就只能靠药物和化疗保守治疗。但他拒绝了化疗，所以，目前只能靠药物。”

“活多久，这个说不定。若那个脑瘤安分守己，不再大肆生长，不再找麻烦，他或许活到七老八十，比你我都还长寿。但，要是脑瘤忽然破裂，他也会随时随地死去。”

好半天，她才暗下掐住虎口，制止住在外人面前失态：

“……如果不做手术，他还能……”

国，是为了给他看病。

后半截话，实在说不出来。

顾倾若却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她想问，如果不做手术，霍慎修能活多久。

她说话有着医生独有的直白，而且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绕圈子了：

苏蜜喉咙一动。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