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连续码字三天，把手给码废了，怎么办？”

“这也得考虑。”

嘶，等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徐来念头一闪，想起了自己之前通过抽奖抽取到的某件道具——

打字速度……

“还有，打字速度加快之后，也不知道我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徐来眉头一挑，心里想着。

就是不知道这张加速卡的加速效果如何。

徐来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

三倍？

还是更多？

“要不，找个空闲的时候，试一试？”

“万一这张打字速度加成卡加成的效果很好，而且没有副作用，三天之内就帮我把小说写完了呢？”

“金属音那么神奇，它给的道具也不会差到哪去的。”

双倍？

和写小说相比，对目前的徐来而言，谈好院线的合同，是更为重要、急切的事情。

“不想了不想了，明天还要去和两家院线谈合同，睡觉睡觉……”

…………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徐来要么是在和院线谈合同，要么是在码字，要么就是在检查《这里没有游戏》的制作进度。

可是，码字的进展缓慢，拿下的合同，条件也都一般。

平均下来，首映排片率也才达到了百分之十六左右。

黄金时段的保底排片，更是不足百分之三。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电影最多只能拿到不足百分之三的黄金时段排片。

这只是保底的数字。

实际情况可能比这更高，但不可能比这更低。

但徐来对此并没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他告诉自己，最好把“黄金时段排片保底不足百分之三”，看成是“黄金时段排片不足百分之三”。

将“保底”两个字省去。

这样，当最坏的情况发生的时候，他至少不会感到失望。

对他而言，这三天以来，自己唯一的安慰是，《这里没有游戏》的修改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在《爆裂鼓手》上映之前，它绝对能够上架出售。

也不知道它到时候能卖出多少份。

徐来只希望，最少最少，也要卖个回本吧。

不过，无论游戏的最终销量如何，他在游戏方面的计划都是不会改变的:

他要成立一间游戏工作室，开始制作新一款的游戏。

至于那款游戏的策划案，他已经写完了。

在拥有着“高级游戏设计（策划）技能”的他眼中，自己的那份策划案，写得非常出色。

若是能将游戏顺利做出来，绝对会是一款十分优秀的游戏。

就是不清楚那款游戏的制作周期会是多长。

一年、两年甚至是三年，都是有可能的。

主要看到时候工作室的规模。

规模越大，做得也就越快。

说回院线。

现在，徐来还没有接触过的华国一流院线，只剩下两家了。

一家是排名第一的盛兴院线。

另外一家，则是和启明传媒走得很近，甚至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华影数字院线。

它们的规模，在华国，分别位列第一、第二。

说实话，无论是盛兴还是华影，徐来都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拿下条件优厚的合同。

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拿下一般条件的合同，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原因在于，华影和启明交叉持股，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而盛兴院线，则给启明的《楚门的世界》投资了一大笔钱，占位多半也偏向启明。

如果《楚门的世界》和《爆裂鼓手》一样，选择了在跨年档上映，那么，盛兴院线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将后者的一部分排片，割分给前者……

“难搞啊。”

徐来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盛兴”和“华影”两个词，有点头疼。

他没想好自己要先找哪家谈。

盛兴是华国体量最大的院线，同时也是徐来最为看重的院线，作为一个喜欢把爱吃的东西留到最后才吃的人，他更希望把它留到最后。

可是，如果他先去找华影的话，要是谈判失利，拿到了一个垃圾的合同，让盛兴知道了……

盛兴肯定也不会给太好的合同。

但徐来又转念一想。

这一个星期，他拿到了那么多份合同，能够真正被称为“好合同”的，屈指可数。

其实，也不差华影那一份了。

想到这，徐来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就先去找华影吧。”

…………

海市。

华影数字院线总部。

徐来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着许多不算面生的中年人。

徐来看过资料，清楚他们的身份。

他们，都是华影的管理层。

见徐来进来，众人淡淡一笑，跟他打了声招呼。

“徐导，久仰久仰。”

“哈哈，一直想跟你见见，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在这里见到了。”

“徐导，听说你拿了史密斯奖，恭喜啊，年少有为，哈哈。”

“……”

光听这些话，别人或许会以为他们对于徐来的到来，非常激动，所以显得相当热情。

可是，只有身为当事人的徐来知道，这只是他们的客套话罢了。

这些家伙嘴上热情，可脸上的冷淡，却是怎么隐都隐不去的。

“果然，华影是目前为止，我遇到过的最难搞的院线……”

徐来揉了揉太阳穴，一一回应他们的问好。

并且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坐到了众人给他预留的位置上。

“影片的片段，我提前发到贵司的邮箱当中了，不知诸位有没有看？”

在这间会议室中，徐来没有熟人，所以并未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众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说道:“看了，看了。”

“嗯，拍得还行。”

“不过，光是片段，也看不出什么。呵呵，当然了，我也知道，你也不可能把成片发给我们。”

“……”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话，徐来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抹阴阳怪气的味道。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那么，我们就聊聊片子的排片吧，可以吗？”

“行。”

其中一个中年人点点头，问道:“徐导，你的那部片子，叫……《爆裂鼓手》是吧？你是打算在跨年档上映？”

“没错。”

众人再一次对视，那个中年人笑了笑，说:“那你面对的竞争，可能会有些激烈。”

“噢？”

徐来眉头一挑，大致猜到了什么。

“比方说？《楚门的世界》？”

“没错。”

果然。

徐来面色不变，但心里却叹了口气。

“《楚门的世界》，也选择了跨年档。”

“这下难搞了。”

如果不撞档期的话，他还是有把握从华影和盛兴这里拿到百分之十二以上的排片的。

可是，现在，两部剧情片撞上了档期……

华影和盛兴，肯定会给自家的片子更多的照顾。

“除了《楚门》之外，还有几部外来片。”

另外一个中年人开口道:“今年的跨年档……竞争比以往激烈很多啊。说真的，徐导——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提一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撤档，换个档期。”

“对。”

先前说话的那个中年人也说:“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在电影上投入太多宣传费用，现在换挡期，损失不算严重——甚至可以说没什么损失。

“可若是等到电影临近上映的时候再撤档，那……呵呵。”

他低声笑了两声，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表示得足够明确了。

如果徐来是在两天之前听到《楚门的世界》定档跨年档的话，或许会考虑考虑换挡期。

可是，没有如果。

就在两天之前，他收到了一些风声，听说今年的春节档，会有两部重量级的电影续作上映。

那两部电影，只要不拉胯，以它们ip的影响力，至少能够鲸吞六十亿的票房！

和它们同档上映，留给其他电影的残羹冷饭，相当有限。

徐来甚至怀疑，《楚门》原本也是想定当春节档的。

只是，听到了这个风声，为了躲避它们的锋芒，果断换挡换成了跨年档……

“春节档的竞争，未必会比跨年档小多少。”

徐来若有所指地回应道。

中年人表情不变，笑呵呵地点头:“说得也是。”

“好了，不说那些题外话了，我们来聊聊你的片子吧。你的《爆裂鼓手》，看资料，是一部音乐剧情片，偏励志，对吧？你的目标观众是……”

“……”

…………

走出华影数字院线总部，徐来的脸色有些沉重。

他早就猜到，自己在华影这里，可能拿不到太好的合同。

但他没想到，合同居然会糟糕成这个样子……

华影给他的保底排片是——百分之十！

看起来也不算特别低，但是……

合同上并没有明确，会把百分之多少的排片安排在黄金时段！

也就是说，只要华影想，完全能把这百分之十的排片，全部排到阴间时段！

例如，凌晨。

虽然，徐来是辛龙和辛导的人，华影不太可能跟辛龙和辛导撕破脸。

但还是那句话:它和启明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既然有机会，它未必不会趁机恶心徐来一把！

“有点难受了啊。”

徐来在心里喃喃道:“现在我就只剩下一个盛兴没有去找过了。”

“华影只给了我百分之十的排片。《楚门的世界》已经明确定档跨年档了，盛兴给的排片量也不一定会比华影多多少。”

“《爆裂鼓手》的首日票房，估计不会太好看了。”

想着，他摇了摇头。

“看来，只能在宣传上面多下点功夫了。”

说一千道一万，他现在拿下来的合同上面规定的保底排片，指的都是一开始的排片比例。

它们只会影响一时。

后续，会根据电影的票房情况、上座率进行动态调整。

虽然徐来现在拿下的排片比例不是特别好看，但是如果宣传做得好，《爆裂鼓手》到时候的口碑、上座率和票房都好看的话，排片量也会蹭蹭往上涨。

“对了，问问曾姐她们，看看她们跟那些中小型院线谈得怎么样了。”

徐来掏出手机，给曾姐打了个电话。

很快，对方便接通了。

听到徐来问的问题，曾姐的语气有点无奈:“我这边的情况……只能说是一般般。平均排片大致也就百分之十八左右吧。”

百分之十八……

听起来少，但比我的好太多了。

徐来苦笑了一声:“或许，我应该让你去和大院线谈合同，中小型院线自己处理。这样，我们拿到的排片说不定会比现在多一些。”

“你想多了，并不会。”

曾姐否认道:“那帮大公司制定合同，看的又不是你的口才。他们给出的排片数字，是综合各个方面，计算出来的。”

“就算换我上，拿到的合同也不会比你拿到的好多少。”

徐来听得出来，曾姐说这番话并不是想安慰他，而是真心的。

这让他的心情好受了一些。

“现在，华国的一流院线，我只剩下盛兴没有接触过了。”

徐来顿了顿，说道:“我想再准备个一两天，再去……”

“没必要。”

曾姐表示，她刚才已经说过了，这种大院线指定合同，看的不是他的口才。

就算他准备得再好，也不会起太大的作用。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开口问道:“对了，小徐，你大学读的是z大的中文系，对吧？”

“对啊。”

“你的上一届有个女生，姓苏，你认识吗？”

“姓苏？”

徐来眉头一挑:“你说的该不会是……苏晓敏吧？”

姓苏的学姐，他就只认识这一个人。

“没错，就是她！你和她认识吗？”

“认识。”

“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怎么了？”

“还可以……”

徐来清晰地听见，电话那头的曾姐轻声笑了笑，随后，她便说道:“你在接触盛兴之前，可以先跟她提一嘴，说不定会有帮助。”

“实在不行的话，写得慢点就慢点吧，让那个龚什么的多等一两个月，他应该也不会有意见的。”

事分轻重缓急。

这般想着，徐来拿起手机，打开日程安排表看了一眼。

里面满满当当，写的全是去和院线谈合同的计划。

手速……

看样子，短期之内，他应该是找不到空闲的三天了。

除非，他能早些解决院线的问题。

“不行，院线的合同关系到电影的成绩，这种事情不能着急。”

打字速度加成卡（三天）！

“最终，它还是派上用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