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答复，姜雪抱住罗铣的手臂，更用力了。

……

“那是我的工作。”

姜雪踱步走近，直到能看清罗铣每一个表情细节的距离：“如果不是为了工作，你就能撒手不管了？”

“嗯。”姜雪大方道，“不过，是你先跟踪我的。”

想起姜雪并不能看到自己的表情，他淡淡补充道：“你没疯。”

罗铣没说话，只是接过了雨伞。

姜雪松开手，趁势环腰抱住罗铣，把脸埋在他胸口，呼吸急促道：“我现在能倚靠的只有你了。”

6月18日，6点14分。

姜雪点点头：“我好怕，只要一闭眼，我就感觉他站在我的床头，冷冷地盯着我，什么都不说。我快疯了……不，陈笙几乎都快确信我已经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才无法遏制地想见你。”

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泪水，沾湿衬衫，罗铣只是摇摇头。

这夜，罗铣睡得很安然，只是醒来发现身边空荡荡时，有些惊慌。

“嗨。”姜雪穿了一件他的衬衣，坐在床另一头的飘窗上抽着烟，“就抽一根。”

罗铣笑了笑：“想抽就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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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有事他一向瞒着我。可我跟踪着你呀，你们聊天的内容我都有听到。”

姜雪吸了一口烟，“可能陈笙这次真慌了，我们没有找到步建，那就是那个人先找到了步建。步建死了，那个人就得来找我了。”

罗铣的心，一阵抽痛：“我可以先找到他。”

姜雪看着罗铣，清亮的眼，贮满泪水：“帮我杀了他，好吗？”

“有何不可？”开口的这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罗铣一时失神。

可是，有些情况下，杀，也确实不失为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吧？

姜雪咬着嘴唇，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点头。

“现在哪里都不安全，你就在这待着。”罗铣迅速起身穿衣服，“我去找他。”

刚一出门，罗铣便拨通了柯云的电话，没想到，那头很快就接了。

柯云的声音显得很急促：“师哥，我正准备找你，我们恢复了一些步建拍摄的视频，然后发现，你可能是对的！”

如同微小的电流经过全身，罗铣的声音不自觉轻了几分：“说详细点。”

微妙的沉默后，柯云问道：“还要查吗？”

罗铣毫不犹豫地答道：“查。”

“视频的内容，我刚送了一份到刑警大队那边，但乐易那边，仍然倾向于以事故结案。”柯云的脸色不算太好，“师哥先看看具体内容吧。”

视频画面一片漆黑，偶尔出现的闪电，映亮整个客厅。

只见身穿睡衣、脸戴白色面具的姜雪，蜷缩在沙发一角，双手遮住眼睛瑟瑟发抖。

过了大概五分钟，她摸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朝画面的远方走去。

消失了十数秒后，再度迅速退回来，躲在沙发后，用小刀朝着前方不断比画。

接着灯被打开，白色的烟雾逐渐弥漫整个房间。

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画面另一侧，穿着风衣，也戴着一张白色的面具。

诡异画面中，透露出的浓烈不安，紧紧攫住罗铣。

姜雪似乎是受烟雾的影响，行动开始迟缓起来。

等到烟雾重散尽，姜雪已躺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男人俯身检查了一下姜雪的呼吸，将她抱离了画面。

视频到此结束。

“后来，步建的硬盘容量用完，没能够拍摄到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拍摄时间大概在什么时候？”

“5月7日，凌晨2点

“是这样的，他对谁都不会说实话，包括对自己。”姜雪突然吃吃一笑，“就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爱我，可他就是不肯开口告诉我，或许他也疯了吧。”

“那陈笙有没有告诉过你，步建死了？”

“嗯。”

姜雪低下头，呼出一片白色的烟雾，“你知道吗？大概几天前，陈笙接到过一个电话，那人称手上掌握着我的偷·窥视频。”

罗铣摊开手：“所以，你在跟踪我吗？”

“是步建。”

“嗯，可是他后来就没跟陈笙联系了。”姜雪弹掉烟灰，“陈笙是直到这时候，才决定要请一个私家侦探的。”

“他果然没对我说实话。”

罗铣苦笑道：“是你说，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的。”

“我是说过啊。”姜雪笑得很灿烂，将雨伞努力抬起遮住罗铣，“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你就没有这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