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很大，也很陌生，我想对这个世界多一点了解，所以......”

聂川希望疤脸能够理解自己，如果让聂川始终守着斑斓城，聂川实在做不到，就如同自己告诉洪剑的话一样，已经二十五岁的自己还能拥有几个二十五年。

聂川一愣，自己答应什么了，不就是收下了虎符嘛，还是被自己这个共患难的兄弟硬塞的，不收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可汗。”

疤脸看着聂川将虎符挂回了胸前，然后朝着身后的族人说道：“小川，他这是答应了。”

“只要你愿意做我们塔塔儿部的可汗，你叫我什么都可以。你做我们的可汗，其实是我和众族叔一同商议的结果，不光是因为诅咒的事情。是因为你不仅救了我、艺曦和各位族叔，而且也是你一手捣毁了洪剑与段鲲的阴谋，帮助塔塔儿部重获新生。并且，我已经把你给塔塔儿部提出的与雀国谈判的意见告诉了族叔，族叔们都很认同你的看法。我们都觉得雀国因为十公子的生母而变得强大，可惜雀国没能珍惜他们的贵人。但是，我们塔塔儿部不同，你是我们塔塔儿部的贵人，我们只会拥戴你。”疤脸一脸诚意。

聂川赶紧扶起疤脸，疤脸身后的众人见到疤脸起身，纷纷跟着站了起来。

见到众人都站了起来，聂川的心情稍微平静了许多，双目直视疤脸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吗？咱们是兄弟啊。我可没想着去给你们当什么可汗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因为虎符认可了我，解除了你们身上的诅咒，你们为了报恩才......我现在告诉你，这些纯属巧合。”

疤脸赶紧接上了聂川的话，“被关在废矿区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出来，你向往自由，但是这跟你成为塔塔儿部的可汗并不会冲突，没有任何人会阻止你去任何地方，不会让你一直守着塔塔儿部。”

“小川......”

聂川打断疤脸，“小川？你这改口倒是挺快，要不以后我叫你小疤？”

疤脸的话让聂川惊讶了，“你是说名义上的？不需要我每天处理塔塔儿部的政务什么的？”

虽然疤脸没完全明白聂川的话，但是听着聂川的口气似乎有松动的意思，于是，疤脸立刻点头回答聂川，“是，就是名义上的。”

聂川略作犹豫，“行，名义上的就行，那我就同意了。”

聂川心里的确没有留下给塔塔儿部当可汗的想法，刚刚才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可能获得永生的，那怎么可能让聂川留在斑斓城当个城主，自己对长生万万年还是有着不小的执念的。

“消失了！？”聂川看了看纳兰艺曦，又看了看疤脸。

疤脸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疤脸，你知道怎么回事，对吗？”聂川看着疤脸问道。

纳兰艺曦再次抢答：“哥哥是知道的。”

“可汗我......”疤脸欲言又止。

“你现在觉得咱们之间还有障碍？有些话还是不能跟我说？”聂川问道。

“不是，唉......十公子应该是被青儿绑了去？”

聂川再次惊讶，“额，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清儿绑十公子作什么？”

聂川对眼前这哥们都有些无语，自己不了解清儿，但是疤脸是了解的啊，明明知道清儿有可能对十公子不利，为何自己让清儿照顾十公子时，你这知情人一毛钱意见都没有。

“其实也......也不是清儿绑的他。”疤脸显得语无伦次。

聂川不再说话，呆呆地看着疤脸，一副只要你愿意表演，俺看着就是的神情。

纳兰艺曦不忍看着疤脸尴尬，出口解释道：“应该是南宫姐姐绑了十公子。”

“南宫夜雪？”聂川脱口而出。

纳兰艺曦点头。

“理由呢？”聂川看着眼前的兄妹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明明知道十公子都被绑票了，还在这跟自己慢吞吞地商谈什么可汗的事情，也就是聂川了解疤脸，不然无论怎么想疤脸在聂川心中也一定是清儿的同党。

“可汗，你放心，南宫夜雪曾经告诉过我，她不会伤害十公子姐弟的，她只是想要救她父亲的性命，除......除非......”疤脸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聂川长长地吐了口气，“除非？看样子你也没办法完全相信南宫夜雪一定不会要了十公子的性命。”

疤脸明明知道十公子对于塔塔儿部的重要性，还依然对清儿放松警惕，可见南宫夜雪在疤脸心中的地位，疤脸宁愿错信南宫夜雪也不愿意在对方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聂川拍了拍疤脸的臂膀，“你知道他们的去向吗？先不论我们是不是要去对付南宫夜雪，起码咱们得先安顿了塔塔儿部，让塔塔儿部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是不？”

疤脸面部憋得通红，“对不起，可汗，是我自私了，他们该是去铜雀城了。”

“铜雀城？也对，你既然刚刚提到了南宫夜雪不会伤害十公子姐弟，这南宫夜雪刚刚掳走了弟弟，现在应该是去找姐姐。”

“怎么了？”看见疤脸的表情，聂川本能地觉得可能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纳兰艺曦让塔塔儿部的各个族长先自行散去，然后抢先回答起了聂川的问题，“十公子和青儿消失了。”

疤脸现在是根本就没理解聂川所谓的名义上，不然疤脸说啥也要把“名义”两个字拿掉。

聂川说完，眼前的众人再度跪拜施礼，“参见可汗。”

聂川将虎符重新挂在了胸前，虎符随即消失。

聂川扶起疤脸，然后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走，咱们去找十公子，先把谈判谈成了再说。”聂川拍了一把疤脸。

“可汗......”疤脸犹豫不决。

疤脸、纳兰艺曦和在场的塔塔儿部的各个族长全部面向聂川，单膝跪地。

聂川被这一幕着实吓了一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扶谁起来了，前世自己在要压岁钱的时候拜过长辈，跪过父母，还从来没有任何人对自己行过如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