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荇没有下狠手。”江晔淡淡道，不过只是想教训一下而已。

而且此人看似行事没有章法，全凭喜怒，但其实他一直有掌握那条底线，并没有闹大事情，所以行事随意些，也让人不能说什么。

马车夫见人过来了，立刻跳下了马车，摆好了矮凳，等人上去。

宋念微一迟疑。

宋念和孙知在出门的时候，马车早已停在了客栈外。

江灵越轻咳两声道，“二哥他好多了。”

孙知一笑，也跟着踩着矮凳上了马车。

马车夫将矮凳一收，立刻赶着马车往比斗场去。

“四哥。”

江灵越打着折扇，眸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了江晔的脸上。

江晔倏地抬眸，正巧对上了江灵越的视线。

“嗯？”

江灵越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问出口道，“今早不接人了？”

江晔缓缓摇头。

这时，后面一辆明显看起来贵重讲究的一辆马车，徐徐跟了上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紧不慢。

“怎么了？”江晔问道。

江灵越一拧眉，“看到一个奇怪的人。”

“如何奇怪？”江晔问道。

江灵越眉头皱着望着江晔说道，“有一个男子，我见他好像盯着嫂子的马车，但是似乎只是一瞬的事，我不能确定是随便扫一眼，而是一直关注着。”

江晔顿时面色一沉。

“面相记得吗？”

“记得。”

江晔沉声开口道，“回去让画师画出来，去看看这是什么人。”

江灵越两根手指夹起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再次瞥见了那个男子。

这次他可以很确定，那男子就是观察着他们前面的马车，但是那眼神……

那眼神的意思他有些摸不准，看起来不像是爱慕者，也不像是什么仇家，好像只是在观察而已。

“看方向，也是去的比斗场，估计是参加比赛的，到时候对上对战表就可以知道是谁了。”江灵越倏地放下车帘子说道。

江晔嗯了一声，眉头深深地皱起。

宋念三年多没有出现，基本上应该是随着她师父隐居，所以不可能会有什么仇人。

而这个人观察她，是想通过她得到什么信息？

“四哥！”

江灵越忽然喊了一声。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

“谁？”江晔面色凝重地问道。

“他也是三号台比试的，就在嫂子前面一位，叫北堂祁。”

“北堂祁？北堂家的人？”江晔拧眉道。

江灵越见江晔面色有异，便不再开口，而是撩开车帘子望向车外。

这时，他目光微凝，紧紧地盯着一个身影，在那人回头望来之时，放下了帘子。

不可逼得太急。

而且宋念刚出来，望着门外停着的马车的表情，让他心中微微一颤。

翌日。

得有多防备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尽管他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当年的事情，但零散收到的信息实在是无法串联到一起，除了知道袁潇的所作所为之外，还有更多的，他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

比如，当年那个送信的人。

马车帘子这时候掀开了，林如意朝外喊了一声道，“念念……哥，上车。”

宋念这才踩着矮凳登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