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提，她倒还真快忘了，千年之前她竟是着了这么一个小人的道。

“也好。”她弯了弯唇，将孩子递给身旁的莫瑶。

可他却总是会回想过去的那段日子……

那段与她相遇的短暂时光，尽管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婴儿。

也对，千年已过，魔族早已经没落，淡出了人世，如今这世上已经鲜少有魔的身影了，有的只是一些普通的人类。

被困了千年？

她淡淡地看着鬼婴王，怀中的小家伙却是不怎么安分，尤其是怀中那个眼角有泪痣的小家伙，总是一个劲儿地扒拉她，扯她的头发。

湘君轻声笑了笑，捉住了小家伙顽皮作乱的手。

莫瑶的眼眸水光潋滟，里面有许多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欣喜，有激动：“主子……”

他的拳头紧了紧：“湘君，你困了本王千年，今日也该来算算账了！”

闻声，湘君抬起头，看了一眼鬼婴王，眼中寒芒乍现。

“莫瑶瑶啊……”湘君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闪开！”

她一把挥开莫瑶和孩子，神色冷沉地攥住鬼婴王的手：“过了千年，你倒还是死性不改，这不入流的手段倒是用得越发熟练了。”

鬼婴王眸色黑沉，这湘君分明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千年前如此，现在也还是如此。

他的手……

断了。

他到底是太过小瞧她了。

即便过了千年她也依旧还是那个魔族之主，鬼府焱君。

千年前若非是她正处于虚弱期，再加上没有防备，只怕他也不能得手。

但是在他起了谋逆之心的那一刻，他便已经不能回头了，他注定与湘君站在对立面。

她不会放过他，而为了活命，他也只能奋力反抗。

他咬着牙抓住自己的手用力一拧想要把手骨接回去，却屡屡失败。

“没用的。”湘君慵懒地撩了撩耳前的碎发。

“你以为我下手便只是让你手断那么简单吗？”

她笑得娇俏而妖艳，鬼婴王却是心底一寒，他摸上了自己被湘君折断的手。

他不是手断了，而是骨裂了……

即便他的手在外观上看起来还完好无损，可他知道手骨折断的那一块，有很多骨头已经变成了碎渣。

她抓住鬼婴王的手顺势一折，“咔嚓”一声。

鬼婴王闷哼一声，奋力挣回了自己的手，他拖住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两步。

鬼婴王阴冷一笑：“我是魔，不是那些虚伪的名门正派，既然为魔，我只要达到了我的目的便好，至于用什么方法那就是我的事了！”

湘君冷着一张脸，这是魔族根深蒂固的思想，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看着迷糊的季槿岚，琰摩突然轻声笑了起来，眼前的人和千年前的那个人差得太远了。

千年前她接手魔族便发大多魔族的思想便有偏差，所以才导致了他们无恶不作。

而在湘君的治理下，虽然不少的魔改变了他们的生存之道，可魔族数量庞大，短时间内她根本做不到一一扭正他们的三观。

她对魔并不算太苛刻，但对上鬼婴王她也用不着太客气。

……

“湘君！”鬼婴王咬牙切齿，湘君却是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