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战斗似乎还没有结束。”司空在一旁。

“那斗浮尘不知了去向，开山斧也不知所踪，我们要尽快解决这两件事。”

“陈默师兄，你在山崖下答应我的还记得吗。”

“当然。”

天渊石行殿内，几人低着头，有所思虑。

陈默站在殿门口，望向远山上的斗罗门。“抽出刀砍断开山斧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卉罗走向前，把手掌放在陈默的胸口。

“这里应该有一个天下。斗罗门的几百弟子，还有许许多多像浮梦和千寻一样的人，他们的遗愿里，有一个像陈默师兄这样的英雄。”

“只一息之间，斗罗门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再看看将来，斗罗门会在你的手上改天换地。他不以武学争斗天下，而是以宽仁这心，救扶苍生，解困大众。这跟我们在长白堂的宗旨一样，不是为了杀戮而战，而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为了更多人的活着。”

“天已经黑了，陈默师兄，你做好准备了吗？”

“更何况陈默，眼看着浮梦就死在了他的眼前。”

“斗浮尘当家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开山斧，可见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殿外一侧，白惹正低头，安抚那只受了伤的白鹰。他蹲着身，包扎受伤的翅膀。口中还喃喃自语。他安慰白鹰，更像是安慰自己。

“再看看你的手，握着一份清平，更是一份较量。”

鹰的眼睛最为敏锐，或许能发现点什么。白惹乘着白鹰在斗罗山四周盘旋，可是半晌功夫还是白费了。

“难不能我们要掘地三尺啦？”

正在几人愁眉不展之时，一只鸿鸟飞来。那鸿鸟拍着翅膀飞到冷漠面前，低语一声，然后掉在地上不动了。

“鸿鸟怎么了？”

“飞越千里，能量耗尽，死了。”

看着地上死去的鸿鸟，冷漠口中吐出二字，“器墟。”

“是青峰宗主，让鸿鸟飞越千里，来告诉我们这个信息。”

一探究竟，答案尽在眼前了。

几人来到崖底。

器墟？什么是器墟，估计是斗罗门人也没有想过那样的一番景象。

四面悬崖，形成了一个方形的天坑，在这天坑底部全是堆砌的断剑、残刀、蚀斧——十八般兵器，那些兵器早已无了光彩，像一具具尸骨，摆着各种姿态，无不瘆人。有堆叠的，有的插入地下，有的嵌入石缝。千百年来，这些兵器，已经将这样的天坑填高了丈余。

几人在兵器墟上，缓行，脚下，发出刺耳的声响。

“难道那开山斧就在这兵器墟下？”

卉罗看着脚底，忽然间尖叫。

“怎么了？”

“你们看。”

几人低头，发现是一具白森森的人的头骨。

冷漠低头查验，发现这底下不光是人的头骨，还有肋骨、手骨——

“是有人枉死在崖底了。”

“虽名为器墟，却实为一个肉身祭奠的祭坛。斗罗门死去的人都会被推入器墟，以祭奠兵器武魂。”陈默也蹲下身。

“祭坛？”

“有的时候也会以活人祭坛。”

“就像斗千寻，被活生生地推下山崖，然后摔死或囚死于天坑内。”

“我想除了我们不会有人来这里吧？”

“谁能想到天山斧竟然在器墟的祭坛里。”

“在斗罗门，死在器墟是一种荣耀。”

“世人终会陨没，这器墟也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处。投身深渊，化身为魂，与刀器为契。”

“可是滋养的武魂，哪会有来生呢？”

“谁知道呢？”

“冷漠山尊，你觉得会有吗？消逝的肉身，还有陨没的灵魂，都会再这世上再次出现吗？”

冷漠摇头，“肉身的人，是永远不会永生的，除非它会以其它的形势存在。”

“司空在一旁听得也有些惊了，你也不能永生吗？”

冷漠看着他，嘴角神秘地邪笑。

忽然，卉罗又惊声尖叫，那兵器下，竟然有无数白骨。说白骨并不恰当，因为那兵器的锈蚀，那些骨头也已被腐，已经变成了深红色。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几个站在兵器墟上，四眼望去，举步为艰——因为到处都阴森的人骨残骸。

“陈默，这就是你所说的同门师兄弟的尸骨吧？”

陈默压抑着即将狂躁的情绪，眼中隐泪，点点头。

“或许那开山斧就在这尸骨之中。”

卉罗从没有想过能遇到这样的情景，吓得站在一边呆住，动也不敢动。陈默蹲下身，用颤抖的双手拔出那些兵器，然后把人骨一点点地挪到一角。

冷漠也手中施展御木术，让岩壁上的藤蔓缓缓地缠住那些兵器，然后一点点地移走。

清理这些尸骨，渐渐天就黑了。

忽然，陈默不能自控地大哭。他抱着一具尸骨，歇斯底里。

“师父。”

嗯，那是斗桑师宗。

他可能还残存着一丝希望，觉得师父还有活着的可能。

“是世间强者的斗战气息。”

稍息，陈默睁开眼，我能感知到那开山斧就在斗罗山。

次日清晨，几人又翻遍斗罗门内的各堂居、要害之地，还是没有开山斧的半点遗迹。看来，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几人又来到了斗罗山顶，寻找蛛丝马迹。几番寻找还是一无所获，难道开山斧已不在斗罗门？这茫茫世界里，又要到哪里去找？

战斗过后似乎慢慢归于沉寂，沉寂之下，又是新一番的成长。

开山斧并非凡间之物，重达百斤，长有丈余，夜黑下也能闪金光。它坚不可摧，火不可焚，水不可蚀，是上古开世的神器。而且他有强大的斗战气息，只有世间的斗武强者才能感知到。

陈默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激发体内的战斗力。斗罗山上，忽然间风起云涌，风吼云啸。

“那是什么？”

“局面已经是这样了，你没有回头路了。还记得下山时，青峰宗主的话吗？他相信你。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却是对你最深的期待。不只对斗罗门而言，更是为天下的天道而言。天道使然，无法逃避。他所向往的天下太平、苍生盛世，也是你的一份责任。”

“青峰宗主相信你，我也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