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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要断了要断了

  • 作者:生前不必久睡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9-23 06:51:23
  • 字数:4398字

盛夏的早晨薄雾还未散去,城门打开,李璋站在高昂的青铜门下,眺望着通往城外的路,默默不语。

谨言待人料理完地上的残局,走上前,扬起手上方才蒙骗禁卫的令牌,说道:“公子,这个令牌咱们还要么?”

他跌跌撞撞的奔至榻前,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良久,才反应过来。

终是散去了,往事如烟,随着肉身的逝去,那些渐渐被人遗忘的人与事,终将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

赢际推开掩上的门,朝里看去,房中摆设并未有什么特别,唯一特异之处便是榻上之人双目紧闭,状似沉睡。

片刻之间,城门的士兵便换了一波把守。

几匹骏马从城内奔来,城门楼上的禁卫早早的便注意到了远处的动静,一双鹰目紧紧的盯着来人的动静。

谨言翻身下马,掏出袖中的令牌,喝到:“太子有令,撤回封城令。”

“不要了。”说着接过令牌,随手扔进了一旁还未熄灭的火堆里。

谨言身后的李璋抽出腰间的佩刀,”噌“的一声猛然拔出来,刀尖直指迎面而来的士卒,喊道:”杀!“

一阵刀枪相接的声音在城门口想起,一旁住着的农户小儿子兴奋的趴在窗框上看着官道上的只有话本里才能一见的情形,却被他老子一巴掌捂住了嘴,拽进屋去:”再偷看小心小命都没了!“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公子,要不先下去休息会吧,你一夜没睡了,郡主可能要过些时候才能到。”

谨言望了望了无人烟的郊野,说道。

李璋摇头:“郡主一夜也没睡,我就在此处等她,我得让她回来能第一眼看到我,你帮我看好时候,若是一个时辰后大军还没到,你就告诉我,我去接她。”

禁卫走上前,接过谨言手中的令牌查验,之间一道寒光在晨光中反射出冷冽的影,一声钢刀划破血肉的声音从自己颈间传来,还未来得及说话,眼前已被鲜血染红,“抓,,刺客,,,”

李璋将晏晏护在胸前,抱着她先回了镜园,十里兰亭中挂着的红绸还没来得及撤下,鲛纱帐逶迤于地上,帐边的龙凤烛此刻才燃尽最后一滴膏脂,扑闪了一下火苗,随后化为一缕青烟。

晏晏悠悠的睁开眼,只觉得仍乏力,原本就没怎么睡觉,又在冷风里奔波了一夜,哪里受得了?李璋将身子往那边挪了挪,让她靠的舒服点,她低声道:“外面怎么样了?”

李璋的话语轻轻拂过她的耳边,声音中透露出心疼,道:“别担心,废太子掏出了京都,城中一切都安好,长公主和丞相大人也安好,朝臣此刻已经在宫中商议何时办陛下的丧仪了,父亲大人和左丞相商议由二殿下继位,生母郑妃为太后。”

听到父母一切安好,晏晏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只听一声“咕咕”的叫声,她瞬间红了脸。

还未来得及开口,李璋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碗鸡丝粥,又配了一碟腌黄瓜和青菜,就着他的手吃了满满一大碗。

服侍她吃完饭,又帮她擦了擦手脸,待擦拭干净了,脱了睡鞋,捻起被窝一角便钻了进去。

把晏晏吓了一跳,刚出来的哈欠都被吓了回去:“干嘛?”

李璋一脸莫名其妙,动作却不停,道:“睡觉啊,你不睡觉啊?”

看着她一脸犹豫的神色,奇怪道:”你该不会想让我去地上睡吧,天爷,就算是三伏天,地上睡多了也要得湿气的,湿气,懂不懂,严重了还会死人的!你也不怕守寡!“

说着两只手紧紧圈住她,一只手轻轻的在她背上轻拍着,低声道:“乖,闭上眼睛。”

她的下颌抵在晏晏的额头上,刚冒出的青灰色胡茬触在她的面颊上有些莫名的说不清的感觉,曲线好看的喉结正对着晏晏的唇边,闻着他身上幽深的好闻的气息,晏晏抬起小脸,好奇到:“你是不是抹香粉了?”

他没好气道:“开什么玩笑?我一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勇猛盖世英姿无双,怎么会用那小娘子用的玩意儿?”

随即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一双桃花眼滴溜溜的瞅着晏晏,不怀好意的媚笑:“哪有什么香味儿,馋爷的身子就直说,爷又不是不给?”

”我错了我错了错了错了,,,,,,夫人夫人夫人,不,郡主,郡主,,,,我再也不敢了,,,“

李璋满脸涨红,弓起腰身,哀求道。

晏晏这才松了手。

跨上一旁的骏马,李璋一人一骑奔至晏晏身边,胸中本有千言万语,却在此刻凝在嘴边,晏晏看见他的身影,苍白的脸蛋上勾起暖笑,一边呢喃着身体逐渐失去了控制:“你怎么来了?”,再也握不住缰绳,一头栽进了赶忙探过身来的李璋怀中。

大军浩荡荡入城,废太子赢际自知此时大势已去,在伏苏的掩护下从西城门杀出城外,如丧家之犬逃之夭夭,姬洲安和相里尹商议先整顿城中的事物,日后在围剿余孽。

清晨时分的郊外还有些寒意,晏晏出来的急,只披了一件月白袍子,吹了一夜的风,隐隐有些头晕。

大营之中还有彻夜守卫的兵卒,晏晏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跟他们说明了情况,幸好军中的一个副将曾见过晏晏,又见血诏和虎符都在,一时之间营中火速击鼓备战。

院门紧闭,门外几个侍女跪于青石路上,低声垂泣。

李璋不知在薄雾中站了多久,终于听到重骑兵在骑行在官道之上的声音,远处浮现出一点漆黑的团影,黑影逐渐放大,伴随着一人高的滚滚尘土,如一道黑潮慢慢逼近,铁甲声和战马的嘶名交织于一处,分不清有多少来。

直到看到打马于前的那个白衣女子,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是他的妻!一股傲然的兴奋从心底油然而生。

赢际终究是抑制不住的悲泣出生,双手掩面,如失了怙恃的兽,跪倒在榻边。

城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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