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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嘉禾的修罗场

  • 作者:手丁子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1-09-23 03:25:50
  • 字数:8212字

“我会学。”

“你再看看我。”

他的字一如既往的,行云流水、端隽秀,而骆远的字一笔一画稍显稚嫩。

嘉禾如实道:“你的字写得比骆远的。”

嘉禾垂眸看风筝, 沈云亭风筝上写满了她的名字。

“你懂的。”沈云亭固执地追问, 是嘉禾教会了他么是喜欢。

曾的她甚至连沈云亭一个字也求不到。

沈云亭笑容消失,心下有些慌, 他隔着墙问:“那我该怎么做?程姑娘, 我怎么做你会高兴一些?你教教我怎么喜欢一个人。”

可无论怎么说,墙那头也没再有回应。

她想她也不懂怎样去喜欢一个人。

她喜欢了沈云亭两, 喜欢到失去自我。而如今她找回了自我, 却像没有办法同从前一样满怀赤诚地去喜欢上任何人了。

嘉禾走了, 没再与他交谈。

『色』不早,嘉禾送别了骆远。

骆远临走前告诉了她一个消息。

嘉禾将风筝扔还给了他:“我教不了你, 我也不懂。”

嘉禾看向玉筝,笑问:“来寻阿兄?”

阿兄同玉筝这些日子走得很近,两人眉来眼去的,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昭告下他们彼此喜欢了。

玉筝面上泛起一层薄红,羞道:“的确是来寻他的,不过也有件事找你。”

嘉禾问:“何事?”

玉筝偷笑了一声,从身后拿一根小兔子糖人和一张折叠的纸条递到嘉禾上。

嘉禾看了眼小兔子糖人,脑海里闪过一张熟悉的脸,微微怔了怔。

玉筝凑到嘉禾耳旁,悄声对嘉禾道:“是太子皇兄托我带给你的。”

嘉禾盯着小兔子糖人,想起了幼时同太子的初遇。一会儿回过神来,低头打开那张折叠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上道——

明日城南诗会上见。

玉筝笑嘻嘻地看向嘉禾,用肘轻轻碰了碰嘉禾,意味深长道:“太子皇兄很是不错,温柔和善很会照顾人。”

玉筝话这话说得颇有深意,嘉禾一时呆愣了原地。

她捂着嘴朝嘉禾偷笑了声,迈着轻快地步子府里找程景玄去了。

***

程景玄一早便收到了玉筝的小信鸽送来的纸条,说她今日回过来永宁侯府一趟,顺道来看看他。

他早早地坐院子里的凉亭下等玉筝。

玉筝穿过长廊,轻着脚步走院子里,一眼就捉到趴凉亭石桌上打瞌睡的程景玄。

她默不作声走到程景玄身后,伸纤细的小一把遮住程景玄的眼睛,声调侃道:“是谁来了?”

程景玄瞌睡一下醒了,“噌”地一下站起来,喜道:“小玉!”

确认心意后,程景玄对玉筝的称呼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更亲近的“小玉”。

程景玄伸挪开玉筝蒙着他眼睛的,转过身对着玉筝,一双眼里有他最喜欢的小玉。

玉筝瞥见程景玄炽/热的眼神,羞答答地红了脸。

那是她从未别的男子眼睛里看到过的眼神,赤诚火热,像一团火焰将她包围,让她有一种深陷其中的感觉。

程景玄像张着粗糙翅膀的大鸟,用自己的羽翼将她护起来。

前些日子,唐律那个登徒子跑来她跟前哭诉说自己错了求她原谅的鬼话。她看从小到大的情分上,对唐律一再忍耐。

可程景玄告诉她:“我的主凭么受人欺负!”

他说么便做么,连着几日未合眼,蹲主府门口守着,唐律来了三次,他次次折磨得唐律屁股『尿』流,喊求饶。

自那之后唐律便不再来主府烦她了。

她整个心前所未有的解气和舒坦,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像程景玄,她就么都不用怕了。

玉筝想起这些事,再看看程景玄,从前总觉得这人相貌平平,可越看越觉得每个点似乎都长了她的喜上。

玉筝羞答答地坐到了程景玄身旁,程景玄替玉筝剥起了枇杷。

他细心地剔枇杷黄澄澄的肉放玉筝面前。

玉筝挑了一块抿嘴里满是酸甜。

两人你侬我侬害羞了一番,玉筝开始说起了事。

玉筝戳着指,支吾道:“有件事我想同你讲。”

程景玄立马挺直了背,认真听训:“你说么我都听。”

“我父皇他知晓了我同你的事。”玉筝道,“他说……”

程景玄紧张地问:“他说么?”

玉筝双托着脸,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满含笑意望向程景玄:“他说你若想尚主,他不是不同意,是……”

程景玄:“、是么?”

“是父皇说了,之前有过蕙姑姑的前车之鉴。你若尚主,不得纳妾,不得有通房,也不得有外室。”玉筝叉起了腰,眼珠骨碌碌一转瞎编道,“违者宫刑伺候。”

程景玄听得瞪大了眼。

玉筝哼了声:“怎么了?你怕了吗?”

“不不不。”程景玄忙掰起四根指起誓道,“我这辈子就玉筝一个,若是敢做对不起玉筝的事,不止宫刑伺候,还不得死。”

玉筝忙捂住他的嘴:“呸呸呸,后面半句是我瞎编的。”

程景玄认真且直白道:“可我是说真的。我就玉筝一个。”

玉筝红了脸,半说不话来。

程景玄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道:“我也有件事同你说。”

玉筝小声问:“是何事?”

“我前日寄给爹爹的家中里跟爹爹禀明了我有意于你,想同你成婚。”程景玄道,“待爹爹从凉州归来,便请他向圣上提及此事,求圣上恩准我当你夫婿。”

“你……”玉筝红透了脸,“这么快呀。”

“不快,慢死了。我都等了十年了。”程景玄道,“我若不下快些,你那么,万一被别人盯上了就惨了。”

玉筝捏了捏程景玄的鼻子:“瞎说么呢!我哪是那么容易见异思迁的人。”

“我不管,我现就想你身上打个记号。”程景玄盯着玉筝水润嫣红的唇瓣道。

玉筝抿了抿唇,羞羞地低下了头。

程景玄盯着玉筝的唇瓣,喉结微动,忍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玉筝。

“还是等成亲了我再……”

玉筝小声说了一句:“可以亲,如是一下下的话。”

程景玄本来还自控,听见玉筝这句话,脑中绷着的弦一下就断了。

他抬头望了眼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轻抬起玉筝的后脑勺,吧嗒一下将唇贴到玉筝唇上。

他觉得玉筝就像一颗小枇杷,酸酸甜甜的,真想一口吞下。但男子汉大丈夫,说亲一下便一下,绝不『乱』来。

程景玄轻轻放开玉筝。两个人红着脸傻笑。

笑了一会儿程景玄忽然叹了口长气。

玉筝不解:“的你叹么气?”

程景玄弯着眉纠结道:“我这终身大事倒是定下来了,可是我阿妹的终身大事,哎,难啊!”

玉筝:“有何难啊?”

“程令芝干那档子事,少牵连了我阿妹的闺誉。原先对我阿妹有意的几户人家,大没了下文。”

“不过倒还有两个人争着抢着想娶我家阿妹。可惜那两人一个是贼,半点没文化。一个是官,文化绝顶但脑子有病。选哪个,我都觉得我阿妹亏。”

玉筝轻笑了声:“若是还有一人,他不仅有文化,脑子也没病,他也想娶程三为妻呢?”

程景玄『摸』不着头脑,将京中所有未婚适龄的贵家子都脑中略了个遍也没猜透玉筝说的是哪位。

“谁?”

“太子。”

“……”

***

那头程景玄同玉筝你侬我侬,这头嘉禾躲房里坐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圆眼、翘鼻、嫣唇,同前两的自己模样并无差别。相貌无甚变化,这一的境遇却大不一样了。

嘉禾想起沈云亭写满她名字的风筝,骆远答应买给她的胭脂,还有太子给她的小兔子糖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大邺的姑娘及笄那年便开始说亲,今年是她及笄的那一年。

活了两辈子都没成过一次亲。

她对着铜镜卸下钗鬟,一头扎了锦被之中,闭眼睡觉。

她有些害怕,不知道该如何再对一个人动心。

这夜她做了个于成亲的梦。

梦里喜炮声噼里啪啦,入目满眼的红,她穿着嫁衣坐花轿之中,有人踢开了她花轿的门,修长的撩开她的红盖头。

她抬眼想看清她的新郎是谁……

然后她醒了,么都没看见,亮了。

嘉禾慢慢从卧榻上直起身,初夏闷,嘉禾抬拭去额上一层薄汗,侧头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阳。

该起了,今日还去诗会赴一场约。

嘉禾换上一身雪青薄纱绣云纹长裙,略点了些胭脂增气『色』,黛『色』弯眉微微晕开朦胧秀美。

妆点完一切,嘉禾坐上马车赴往城南诗会。

嘉禾离开永宁侯府后不久,沈云亭如往日一般,下了朝便赶去永宁侯府求见。

沈云亭刚到永宁侯府,就撞上了来找嘉禾的骆远。

“哟,沈大脸,是你!”

“呵,彼此彼此。”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互不相让,一同大步跨到永宁侯府门前,扣了扣侯府大门。

门房王叔一看这两人,便知是来找嘉禾的,于是对这两人道:“您二位请回吧,我家姑娘今日不府里。”

骆远问:“那她去哪了?”

“去了城南诗会。”程景玄巧打着哈欠从府里来,“昨日特意太子遣人邀阿妹去的。”

骆远睁着懵懂的眼:“太子?”

沈云亭沉下了脸,神『色』变得森冷凝重。

想不到李询也了。

他休想得逞。

沈云亭得了消息,不再原地停留,转身回府叫了马车往城南赶。

骆远总觉得沈云亭不对劲,追着攀上沈云亭的马车:“沈大脸你去城南?带上我。”

程景玄看着马车消失巷口,心想竞争一定平,三个一起上,让阿妹对比对比,选个称心如意的。

骆远走后, 嘉禾门口呆站了一会儿,她神,玉筝坐着主府的马车来了永宁侯府。

玉筝近日气『色』了不少,延庆帝见她身子日渐转,也允了她可以偶尔主府散散心。玉筝从马车上下来,粉润的小脸带着笑,已全然没有了三个月前的颓『色』。

“小禾苗, 上头说我军营干得不错,给我升迁。等我下回涨了工钱, 给你买胭脂。”

嘉禾愣了愣, 回过神来忙朝骆远摆了摆:“不用不用。”

沈云亭说骆远写的名字没有他写的看。

“用的用的。”骆远羞红着一张俊脸道,“我听弟兄们说,女孩子都爱胭脂。我见你常用, 定是很喜欢的。你喜欢的东西, 我自然买给你。”

嘉禾不是没喜欢过人,骆远言下之意十分明了,她自然是懂的。

还未等嘉禾回话,骆远就羞赧地跑开了。

这句话便令墙那一头的沈云亭狂喜雀跃, 轻笑声。

可紧接着嘉禾补话道:“你的字虽比他, 却不如他那般真诚。对你而言写几个字不过须臾便完成,他却花了整整几晚来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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