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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化险为夷上

  • 作者:作家u4mIz0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2-04-10 19:11:04
  • 字数:6880字

虢国夫人控制着愤怒,说:“这个银香囊,一看就知道乃世所罕见,明明是我每日佩戴之物,被人悄悄偷走,怎会到了那个商人手里?而袁润玉从那个商人手里廉价买来后,又送给你,天下有这等凑巧之事吗?”孟汝慎冷冷一笑,说:“袁润玉是礼部祠部司员外郎崔显政的妻子,将这世所罕见的鎏金蜂花纹银香囊轻易送人,想必是有所相求吧?”虢国夫人不解地问:“袁润玉相求何事啊?”孟汝慎说:“据孟某所知,目前,吏部考功司郎中之职空缺,崔显政正多方活动,四处求人,希望能够获得这个职务。曾舍人和崔显政是同年,关系深厚,难说不在崔显政的求助范围内。”

虢国夫人府里的庭院内,各色牡丹竞相开放,芳香四溢,姹紫嫣红,争妍斗艳,逞娇尽媚,加上周围数只蝴蝶翩翩起舞,呈现出一种百花之王的傲然气魄。虢国夫人正热情地招呼客人欣赏盛开的牡丹。韩国夫人、秦国夫人、杨钊、殷正鸿夫妇、韦坚夫妇、侯立诚夫妇、汪代涛夫妇、孟汝慎夫妇、曾和培夫妇等人,个个目睹难得的牡丹盛景,啧啧赞叹。

过了一阵,虢国夫人指着两种颜色的牡丹,兴奋地说:“诸位请看,这两朵红白牡丹非常别致,红牡丹鲜红娇嫩,仿佛是天上裁剪下来的朵朵云霞、片片绛罗;白牡丹洁白清澈,恰似一轮澄月在微波荡漾中闪烁、颤动。”殷正鸿叹道:“是啊,特别是白牡丹的色和香更是非比寻常,其皎洁艳美只有昆山琼玉才能与之相提并论,其馥郁芬芳只有畹中兰花才能与之平分秋色。”韩国夫人惊奇地说:“没想到,一向精明能干的殷尚书竟能有这般文才,佩服!佩服!”孟汝慎走过来,说:“孟某平时也很欣赏白牡丹。眼前这朵白牡丹,孟某看去,就像一个雍容典雅、文静娴婉的小女子,特别惹人喜爱;诸位以为如何?”旁边韦坚笑着说:“孟左丞所言甚是。不过,若依韦某来看,这朵红牡丹含苞初绽,色泽浓艳,粉里透红,也像一个春心萌动的小女子,脸上带着红晕,确乃明显的欲露还羞啊!”

刚走出家门,曾和培就闻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香味,嗅了嗅,好奇地问:“小君,你的身上涂抹了什么脂粉,这么香啊?”沈蕙萸忙掩饰说:“就是平时常用的那些脂粉,因为今日是去虢国夫人府里,我就多涂抹了一些,香味有点浓罢了。”曾和培有些不悦地说:“以后出门在外,你还是应少涂抹一些脂粉才行。”沈蕙萸说:“行,行,我们走吧。”

杨钊走过来,看着虢国夫人手里的鎏金蜂花纹银香囊,冷冷地说:“这个银香囊是贵妃专门送给虢国夫人的,无比珍贵;虢国夫人时常佩戴在身上。七日前,这个银香囊突然不翼而飞。虢国夫人很着急,派人四处寻找,仍是一无所获;没想到,此刻又出现了,而且是在曾舍人的妻子身上,很让人迷惑不解啊!”曾和培颇为难堪,意识到沈蕙萸惹上麻烦了,定了定神,故作镇静地说:“不瞒诸位,曾某也是刚刚知晓此事。小君,究竟是谁送给你的银香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沈蕙萸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吓得脸色苍白,为了证明自己无辜,也不再有任何的顾忌了,横下心来,大声地说:“这个银香囊是礼部祠部司员外郎崔显政的妻子袁润玉送给我的。”杨钊好奇地问:“崔显政的妻子袁润玉送给你的?她为何要送给你如此珍贵之物,莫非有什么企图吗?”沈蕙萸不敢说出袁润玉所托之事,便说:“袁润玉说,这个银香囊是他们夫妇从一个家道败落的商人手里廉价买来的,见我喜欢,就送给我了。我和她以前经常在一起游玩,互送礼物。”

此时,一直寻找合适机会的孟汝慎笑着对汪代涛说:“汪卿,你方才所说就快要醉倒了,孟某认为并非虚言,因为孟某早就快要醉倒了,当然不是站在像小女子的牡丹面前,而是站在真正的女子面前。”秦国夫人打趣地说:“孟左丞这般直言不讳,莫非是喜欢上这里的某位女子了?”孟汝慎忙摆了摆手,说:“不敢,不敢,秦国夫人言重了。孟某所说之意,是指孟某被这里真正女子的香气而不是牡丹的香气所醉倒了。”秦国夫人颇为诧异,说:“难道这里有哪位女子的香气能醉倒孟左丞吗?”

孟汝慎点了点头,说:“那是当然。”秦国夫人说:“哦,是哪位女子的香气能醉倒孟左丞啊?”孟汝慎佯装迷惑,开玩笑地说:“孟某也不清楚。倘若愿意,秦国夫人不妨亲自嗅嗅这里的每一位女子。”在场的其他人见二人说得煞有其事,开始议论纷纷。韩国夫人说:“肯定不是我,我身上没有香气。”韦坚说:“会不会是虢国夫人?”韩国夫人摇了摇头,说:“不会,虢国夫人天生丽质,从来不甚喜欢化妆,更不会浓妆艳抹。”韦坚又说:“韦孟内人姜婉云也不化浓妆,身上仅有一点香气,似有若无。”接着,殷正鸿妻子、侯立诚妻子、汪代涛妻子也都说自己身上的香气很淡,三步之外并不明显,剩下最后一个就是曾和培妻子沈蕙萸未作表态了。

秦国夫人走到沈蕙萸面前,轻轻一嗅,说:“啊,真香啊!”沈蕙萸有些手足所措。曾和培忙说:“啊,非常抱歉,曾某内人出门前多涂抹了一些脂粉,故而带点香气,还望诸位见谅。”秦国夫人又贴近沈蕙萸的脸嗅了嗅,再弯腰贴近衣裳嗅了嗅,突然大叫一声:“啊,我知道香气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了。”用手摸着沈蕙萸腰间的香囊,又说:“就是这个香囊发出的香气。咦,这不是前段时日虢国夫人才丢失的鎏金蜂花纹银香囊吗?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沈蕙萸更加慌乱,下意识地看着曾和培,不知如何是好。曾和培朝沈蕙萸的腰间看去,果然发现系着一个香囊,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祥之兆,忙低声地问:“你从哪里得到这个香囊的啊?”听见声音,虢国夫人也走过来,仔细一看,惊喜地说:“对啊,这正是我前段时日丢失的鎏金蜂花纹银香囊,我派人到处寻找都没找到,原来在你这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啊?”沈蕙萸紧张不已,胸口“砰砰砰”地剧烈跳动,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是有人专门送给我的。”曾和培阴沉着脸,低声喝道:“你还不赶快取下香囊,还给虢国夫人?”沈蕙萸双手颤抖不停,取了几次,才取下鎏金蜂花纹银香囊,递过去。虢国夫人将银香囊拿在手里,翻来翻去看着,嘲讽地说:“这个银香囊是有人专门送给你的?哼,肯定是偷来的。”沈蕙萸吓得急忙挥舞双手,连声地说:“不是偷来的,不是偷来的,真是有人送给我的。”

刚才一出家门,曾和培就再三告诫沈蕙萸,到了虢国夫人府里,只能尽情赏花,不可随意说话,并说本人也是一样。来到虢国夫人府里的庭院,二人招呼众人后,一下被千姿百态的各色牡丹迷住了,认真欣赏起来,对其他人的议论和评价均不发表任何见解。听见孟汝慎和秦国夫人的聊天,沈蕙萸甚为开心,鎏金蜂花纹银香囊佩戴在自己的腰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香气,连自己都差点陶醉了。平时在家,自己也只得趁薛九儿不注意时,才可悄悄佩戴片刻,一点都不过瘾,而此时在虢国夫人府里,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数日后的清晨,早早起床的沈蕙萸照着铜镜,精心妆扮一番,看着自己仍还端庄妩媚的容貌,心里颇觉得意,又趁曾和培不注意,悄悄地将鎏金蜂花纹银香囊系在腰间。果然,一股沁人的清香随即飘入鼻中,沈蕙萸使劲一吸,随即脱口而出:“啊,真香啊!”

相距不远的汪代涛故意摇头晃脑地说:“微风徐徐,芳香缕缕,沁入心脾,经久不息,汪某站在这些迷人的小女子面前,就快要醉倒了。”韦坚略微嘲讽地说:“韦某没有记错的话,汪卿历来酒量较小,只饮三杯便会醉倒,而此时欣赏着牡丹,居然也快醉倒,实在让人感慨不已。不知汪卿在真正迷人的女子面前会不会醉倒啊?”众人哄堂大笑。汪代涛十分尴尬,为了掩饰窘态,忙辩解说:“汪某只是赞美牡丹迷人罢了,岂能真的醉倒?韦尚书太过在意了。”

孟汝慎觉得时机已到,准备实施报复曾和培的计划。半个时辰前,曾和培夫妇走进庭院时,孟汝慎一眼就看见了沈蕙萸系在腰间的鎏金蜂花纹银香囊,心里暗暗得意,想着:“这次我定要让你曾和培身败名裂,滚出京城,永无翻身之日。”七日前,孟汝慎正绞尽脑汁考虑怎样报复曾和培时,派去收买侍女的人回来,将虢国夫人的鎏金蜂花纹银香囊递过来。孟汝慎拿着银香囊,高兴之余,询问可否有人发现?那人说,侍女告诉自己,肯定无人发现,因为虢国夫人府里的人几乎都去观赏庭院盛开的牡丹了。听了此话,孟汝慎灵机一动,终于想出一个妙计,不但可以报复曾和培,而且还能让其当众出丑。为了实现这一妙计,孟汝慎先找到杨钊,故作热心地建议,目前京城还有一些官员不认识虢国夫人,希望杨钊能去劝说虢国夫人,邀请这些官员前来庭院欣赏牡丹;彼此相识后,将来无论对虢国夫人,亦或对他杨钊,都会大有裨益。对孟汝慎和李林甫的关系,杨钊早已清楚,听了建议,认为很有道理,便同意了。接着,杨钊给虢国夫人说了此事,爱出风头的虢国夫人当即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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