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师我们是诚心谈合作的，电话里很多事情谈不明白，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请您吃饭，有什么事情我们在饭桌上谈如何？”

蔡松听完觉得这小子还算客气，眼下自己因一意孤行做《六星蝴蝶剑》，发售暴死，已经得罪了公司一大票高层，在立泉公司的游戏总策划的地位也是朝夕不保。

“如果没有这接到这通电话，他就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

………………

在很多年后的一篇专访报告中，蔡松作为武侠游戏之父的身份对专访组说

电话那头的男声沉默半响，最终带有一丝无奈的说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电话？”蔡松不由得心生警惕反问道。

“还没做过自我介绍，我叫楚源，是源初平台的创办人。”电话另一头的男声显得从容不迫。

不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途径知道自己处境而给自己发出邀请，在不明白对方用意的情况下也只能先答应下来。

不过这些游戏对战平台在蔡松看来都是导致自己游戏正版卖不出去的罪魁祸首，心下便有所不喜，但是为了搞清对方来意，还是客气道

“不知贵公司找上门来所谓何事？如果只是为嘲笑蔡某而来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双方约定在上海一家颇有名气的中餐厅见面。

楚源也是抓紧时间订下第二天的机票，赶往上海。

………………

蔡松却是觉得这个男声有些刺耳了起来，源初平台，自己有所耳闻，作为最近才异军突起的局域网联机对战平台，刚推出两个月，在注册人数上就超过了老龙头浩气，发展势头正猛。

“眼下国内单机市场萎靡不振，虽说上有政策让游戏只能在pc端玩，但是国内这么大的蛋糕在这里，谁能不心动？”

蔡松一听这话便知道楚源是圈子里的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打开天窗说起了亮话

“晚了，自从游戏机不让玩了，国内单机市场就没了出头之日，你看国内那些做单机游戏的，哪个不是唯唯诺诺，生怕一个不对就被国内媒体口诛笔伐。”

楚源“话虽然是这么说，当下的游戏制作人确实是端着火锅盆跳舞，但好歹也能挣口吃的是不是？”

楚源这话说的确实不假，虽然眼下单机游戏市场不明朗，但是还是有希望的。

“现在好游戏没人买账了，全tm去玩盗版了。”蔡松对玩盗版的玩家怨念很深，正是因为公司的正版没人玩，网吧游戏全是盗版，还有楚源的源初平台，都是用的盗版游戏来联机。

眼见蔡松充满火药味的话意有所指，楚源手微微往下一压示意他稍安勿躁，待他情绪平息后，缓缓的说

“指望盗版玩家掏钱，指望不上，我也没想着赚盗版玩家的钱。”

蔡松连忙问道“不指望盗版玩家买正版，你还指望谁买正版游戏啊？”

“国内其实有正版玩家，只不过你们游戏的加密做的太差，给了破解组可乘之机。”

“你做过游戏吗？”蔡松问道。

“做过，就一款。”楚源如实回答。

蔡松“我告诉你，游戏制作人，得巧立名目，先把项目书做好，然后再拉投资，等投资多了，告诉玩家们这款游戏的制作花了多少钱，品质肯定有保证，玩家们买了之后，投资人的钱回本，玩家的钱三七分成。”

楚源“那我怎么才七成啊？”

蔡松“七成是投资人的，三成给你还得看渠道商的脸色，比如97年的血狮，游戏才做到一半，渠道商因为收了定金，给制作组下了死命令到了发售日必须将游戏拿出来，制作组只能拿出做了一半的《血狮》给渠道商售卖，玩家们欢天喜地的买到游戏，发现游戏就是个半成品，愤怒的玩家当场就把制作这个游戏的公司和渠道商给冲烂了。”

楚源“什么渠道商？”

蔡松“游戏发行的渠道商。”

楚源“我一只脚踏进单机游戏门槛，费了老大的劲，制作出一款好游戏，我还得先拉投资人？”

蔡松“对”

楚源“我还得宣传这个游戏花了多少预算诱惑玩家们来买游戏？”

蔡松“对”

楚源“我能不能赚钱还得看渠道商的脸色给我分成？”

蔡松“对”

楚源“那我不成跪着要饭的吗？”

蔡松“你要真这么说，当游戏制作人还真的是跪着要饭的，多少人想跪都没这路子呢。”

楚源“那我问你，我为什么在做游戏之前要先把源初平台给做出来。”

蔡松摇了摇头。

楚源“我就是腿脚不麻利，跪不下去。”

蔡松“原来你是想站着挣钱，那你还是继续开发你的对战平台去吧。”

楚源“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自己是一个游戏制作人，怎么还不如一个做盗版游戏平台的呢”

蔡松“玩家眼里，你是游戏制作人，可是在渠道商眼里，你就是跪着要饭的，做游戏嘛，挣钱，不寒碜。”

楚源“寒碜。”

蔡松“那你是想站着，还是想挣钱？”

楚源“我是想站着，还把钱挣了。”

蔡松“挣不成。”

楚源“挣不成？”

蔡松“挣不成。”

楚源拿出《卡牌西游》后续的dlc策划书，拍在桌子上问蔡松“这个能不能挣钱？”

蔡松拿起策划书快速扫了一眼

“能挣，跪着。”

楚源又把源初平台后续建设的企划书拿出来拍在桌子上，问蔡松“这个能不能挣钱？”

蔡松拿起来这次仔细了看一遍

“能挣，山里。”

“那这个，加这个还有你的《六星蝴蝶剑》加一起能不能站着把钱挣了？”

蔡松饭也顾不上吃站起身道“敢问小哥究竟是何方神圣？”

楚源“鄙人，楚源。”

蔡松也是意动，自己中午没多大食欲只吃了一点，现在肚子正饿，当下便坐下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楚源见蔡松坐下，心下也是轻松许多，开始说道

这家叫徐锦记的餐厅身处上海最热闹的徐家汇区，里面装饰富丽堂皇，给了楚源一种心旷神怡的感受。

很快蔡松推门而入，见楚源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不免心下失望，在他印象里，源初公司的老板再怎么样也得是而立之年才能创办出来的公司，眼前的毛头小子估计是公司排过来的接待。

此时还不像后世那么多诈骗电话，这时候电话还是一个奢侈品，电话费还挺高，诈骗成本过高导致还没有什么诈骗团伙想到这方面来。

“蔡老师，我是源初公司的老板楚源，在此之前我以为你今天都不回来了。”要不是声音跟那天的男声一模一样，蔡松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么年轻的男子居然是源初的老板。

“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耽误了，不知楚总年少有为，在百忙中中抽空来找我所为何事？”蔡松在短暂失神后也是立刻清醒，直接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楚源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左顾言它的说“蔡老师，这一桌子菜才端上来还热乎着，您先坐，我们边吃边谈。”

此时的蔡松接通电话，对方是一个青年音，说话很有穿透力“蔡老师，你好，对于‘六星’眼下的困境，我相信我们有办法解决。”

蔡松心下吃了一惊，眼下《六星蝴蝶剑》销售量暴死的消息公司肯定不会透露，自己更不会公开，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