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公子不自觉后缩，张起灵压制的手改为捏住公子的下颌，擦过的地方滚烫泛疼。

“痛……”公子皱着脸金眸蓄泪，不由抓住张起灵的衣袖，幸而黑色的衣服看不出血手印。

公子原以为自己和胖子可以算唯二无碍的，结果没想到不过是神识凝神去“听”了下，无意去顺着那种奇异的韵律，内腑在同震时就受到伤害。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让身上华美的雪色长衫绘上了星点红梅。

果然人首蛇身不代表同蛇一样没有听觉……

张起灵没回，他只是一手压着公子的肩，一手用手绢细细擦了鲜红，他这次的动作不似之前仔细力度，没轻没重得让公子欲哭无泪却无处可逃。

别了目光，公子用手背抹了把血，正好听潘子说到次声波谜底揭露，见胖子手忙脚乱拣了树叶就要塞洞。

想要证明自己无碍，公子甩了下尾巴，令土壤吞没雕像。

张起灵像是回神，手上动作顿了下，然后明显温柔许多，嗓音低低地道歉。

“很轻松？”清隽的青年恢复些许，又盯着公子望天望地也不敢对视的眼睛。

“……还，还好？”公子觉得自己快对起灵的问句有阴影了。

“没事，很快就没了。”公子乖乖伸爪给人擦干净，她体质好，即使会起红印也很快会消掉。

张起灵没说话，他动手戳上女孩不记仇带了笑显出的酒窝，绕后被笑意僵了的公子偏头带着怒意啃了口。

“起灵，我觉得你把我当小动物了。”公子忍了忍还是没用“宠物”这个词。

亲眼见着雕像缓慢没入地下，公子的心虚总算缓了些，心中有种像是“看我我其实没事不要担心”的底气。

“……”袖子，袖子上有什么脏的？也就刚刚留下的血手印了。

公子气呼呼掐住张起灵的脸，是学着电视剧里掐住下颌的动作，“你也不是日日下斗，不下斗穿给我看！”

张起灵慢条斯理颔首，但该说得说：“回去不可以看宫斗剧。”

“张起灵！”

公子恼羞成怒收手，眼尾红色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更不知她这收手是怂了还是为那阵吐在掌心的湿冷清淡气息。

张起灵把她滑落要下去的蛇尾缠好，空余的手顺势拿捏了人的尾巴尖，语气平静地嗯了声。

一向和亲亲眷族没什么肢体接触介怀的公子：神明要高高在上，你是不是离本殿下太近了！

“黑色，耐脏。”下墓弄脏看不出来。

张起灵举例，“袖子。”

“没有。上来。”张起灵把黑金古刀拿在手里，背包给公子装入袖里乾坤，然后屈膝把公子背在背上。

公子手环着他的颈，漂亮柔韧的蛇尾则缠着人的腰，她宽大带着金色暗纹的衣袖像是给人着了件披风。

压在喉中的问题被抛脑后到底没问，想起来时公子连自己也实现了前不久自负许下的flag。

不知怎么的，公子有些想看这人换身白衣给她看，纵使黑色的，这人就不腻吗？

她平时购入衣物，是有准备其他颜色的吧？

“不要想些奇怪的东西。”看公子有一会儿没闹腾，张起灵就知道公子思维又在畅游天际，再看人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兜帽看，就知道公子打的什么主意。

不可抑制的咳嗽带出猩红与破碎的肉糜，像是夺了原本唇上的薄绯，让本就白的像玉的人色泽更浅，然而灼目的鲜红又在玉白色面上、手上染上颜色，红与白泾渭分明、鲜明又刺眼。

公子是守在小哥身边的。从扶人到被扶，公子倚着张起灵，心虚地给人擦了擦衣上沾到的血点，在青年像是要吃人的目光中小小声：“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