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英道，“嗯，马老爷说，那人和他请的那些人，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林清辉道，“他有这本事，怎么还会和人打起来呢。这个大盗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东西吧”

林清辉道，“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

楼英道，“这还要感谢城北的马老爷。马老爷的东西丢了，我们猜可能是他做的，然后就瞎猫碰上了”

楼英也是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人在对面的房间，还是一个人，一直呆在房间里，要动手吗”

林清辉道，“你的意思是，马老爷的人和那人交过手？”

林清辉道，“马老爷主动找的你们吗”

楼英道，“对”

楼英道，“马老爷说那个贼人触碰了机关，这才和他府上的人打起来”

楼英道，“马老爷的东西啊，大多都是黑市上来的。如果我是贼人，也会偷他。马老爷也明白，请了好些高手”

“能从马老爷府上完好无损偷走东西的...”

林清辉道，“被拿走的是什么画”

楼英道，“唐朝吴道子的地狱变相”

林清辉道，“那幅画，是真的吗”

林清辉道，“丢了东西不报官，东西来路不正吧”

这人道，“不知道”

林清辉接着说道，“你觉得我们三个抓不住你？”

这人鄙夷的笑着，不言而喻

林清辉笑着道，“好吧，那就试试”

战斗发生在一瞬间，结束也在一瞬间，这人瞬间就制服了他们三个人，他的剑甚至都没有出鞘

这人笑着道，“走吧”

林清辉道，“抓你，是我们的任务，不会走的”

这人可惜的说道，“我并不想与锦衣卫为敌，也不想与林家为敌，不过也不是不可以，林公子不要逼我”

林清辉道，“既然你知道我们是谁，放下剑吧，你又不会杀了我们”

这人收起了架在楼英和凌飞鸟脖子上的长剑，两人走回了林清辉身后，这人继续说道，“你说的不错，我并不想杀人。只要东西，不要人”

林清辉道，“我们不走，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人微笑着说道，“打晕你们还是可以的”

林清辉道，“我们已经记住你的样子了，迟早会抓到你”

这人道，“这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林清辉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想明白，你偷了东西之后为什么住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呢”

这人道，“我喜欢啊”

说罢，这人翻窗而出，林清辉望着他的背影，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不在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就翻窗离开

他自己也说过，他已经看出他们是官家了

他为什么留下呢

是为了说话

林清辉仔细回想着他说的话，只要东西不要人，了解自己家和锦衣卫，他或许是京城里的人

所以才没有离开京城

可赵大人说此人是潜入京城

或许这人家是京城的，但无法光明正大的回到京城，有仇家、被官府通缉，还是他自己不愿意回来呢

带着诸多的疑问，林清辉去找了赵大人，赵大人这次又和他下了一盘棋，他又输给了赵大人

这人名叫冯远山，曾是北部边境楼兰城的护城将军，一次战事失利，损失惨重，一城十万人的军队，仅剩千余人

冯远山被带入京城接受讯问，结果是他被革职，那一战仅剩的千余人被调到了西南，后来冯远山离开了京城

当他的名字再次被人们记起的时候，是他聚合了旧部，偷盗了当时西南的一座古陵墓，官兵很久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

西南接二连三的出现盗墓案，持续了一年，大多数人都怀疑是冯远山所为，不过没有证据

在盗墓一年之后，冯远山在一座山上高调的成立了远山营，并且立了一杆军旗，旗子上绣的是三重山

自这之后，各地都发生过案发现场留下了带有三重山印记的一块红布条的案件

至于是否都是冯远山所为，没人说得清

远山营的人数，也没人可以说得清

林清辉还有其他的疑问，赵大人都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比如说当时冯远山是如何兵败的，如何回到京城的，谁对他进行的讯问

他第一次，为人所知的第一次盗墓，留下了什么证据，那真的是他们第一次盗墓吗

关于冯远山的事情，赵大人为何一开始只字未提，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说

......

他可以感觉得出楼英和凌飞鸟失落的情绪，所以找了个机会带他们去了北城，去了小黑面馆

他们每个人都叫了一碗面条，楼英的面条里辣椒多一些，凌飞鸟和林清辉的则是清汤

林清辉道，“可能上次冯远山被我们发现，是他有意为之”

楼英叹了口气，说道，“唉，也是奇怪，一点线索都没有了，很可能是出城了”

林清辉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去偷马老板的画，要是知道他们用偷来的东西干什么就好了”

凌飞鸟皱着眉头道，“不会是谋反吧”

林清辉道，“要是你说的那样，他们早死了”

凌飞鸟道，“可这个远山营，咱们怎么去找啊”

林清辉道，“看来我们需要去找一下马老板，问问他画的事情”

凌飞鸟道，“那幅画的名字挺吓人的”

楼英道，“是啊，地狱变相，想想都觉得吓人。不对，那天冯远山身上没有带着画”

林清辉想了一下，那天的冯远山，穿着长袍，从外面看他是没有带着画，除非他把画叠起来揣在了怀里

林清辉笑着说道，“咱们还是太年轻了，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这些经验，要记录好，以后不能再犯了”

凌飞鸟道，“我们要怎么去记录呢”

林清辉道，“记录案发现场你们所看到的东西吧，或许我们应该请一个画师，和我们一起去案发现场”

“图画加上你们的记录，每一个人的记录，对照之下应该很准确，以后我应该不可能每个案子都去现场”

“看了这些，我多少就清楚了。你们也是，那天我说前途很大，不是只说给新来的听的，你们应该也明白”

“这次李良的案子办得很好，赵大人说人手可能会持续的送过来，有全国性的趋势。所以，努力吧”

“就凭你们三个娃娃，也想抓我吗”

林清辉道，“听说你偷的是马老板府上的地狱变相，为什么偷这个”

楼英道，“应该是吧，没问过”

林清辉道，“走，去看看他”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同福客栈，直接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房间，林清辉低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还是一个人吗”

林清辉率先走了出去，楼英和凌飞鸟一左一右跟着，敲了敲门，没人应声，“里面的朋友，方便见一见吗，听说你手上有幅画”

房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手中握着长剑的中年人，一张标准的国字脸

林清辉三人坐在桌子的一边，他坐在了另一边，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没想到官府的人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林清辉道，“马老爷丢了什么”

楼英道，“一幅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