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一个靠边的角落，那里的墙壁上，镶着一横剑架，悬着十几把长长短短的刺剑。

陈墨不由感叹，真是大户人家。

入眼是一处极宽阔的道场，木质地板，左右两边各摆放一武器架，上面或悬或挂或安置着大剑、重剑、军刀、匕首、长棍、长矛、短矛、长枪，还有小盾、大盾，各种冷兵器，一应俱全。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护具，锻炼力量用的哑铃，锻炼敏捷用的跳绳，以及其他各式辅助用品。

查尔斯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陈墨紧随其后。

“如果你要看瑟曦的东西的话，都在那个角落。”

“布雷诺？”陈墨问道。

查尔斯叹息道：“你父亲以前还是很厉害的，不过现在，就他那颓废的样子，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来到一列刺剑前，本打算装模作样地观察一番，但他很快就被一柄刺剑吸引。

查尔斯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家族的事，我不清楚。”

陈墨略有所思。

倒不是上面留了什么影响，而是这柄剑的模样，尤其是镂空护手，与瑟曦当时他切磋时做出的冰剑的样式，别无二致。

他仔细查看，就发现这柄剑的剑身多有刮擦的痕迹。

“这把剑是瑟曦最常用的佩剑。你好像见过？”查尔斯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么？”陈墨问道。

“也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查尔斯说道。

陈墨不好拒绝，只好挑了一对匕首，短剑样式，双刃开锋，长约17厘米，握手处有指节铜套，更利于抓握。

在不便使用刃时，也可以做简易拳套使用。

其实用性，似乎是改自军品。

之后，陈墨就向查尔斯告辞，出了艾什林宅邸，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查尔斯虽然没有不习无形之术，但那种环绕身周的淡淡冷意，以及眼中偶尔露出的冷冽锋芒，与陈墨平常接触的人完全不同。

那应该是一种看多了生离死别的人才有的气质。

他或许是一位参加了一战的将军，陈墨判断道。

至于接下来该去哪里，陈墨心里已经有了定计，他并不打算立刻去找人，而是去了一趟伦敦图书馆，看了一下多萝西的情况。

陈墨到的时候，她正在听玛丽训话，之后又推了装满一堆书的推车走来走去。

显然，在经历一番长假之后，她被加重了任务。

因此，她只是抱歉地看了陈墨一眼，就继续做各种事。

陈墨也没有告诉她瑟曦失踪的事。

然后，他又回到家，久违地背上一个，里面装着一些课本。

没错，时隔许久，他终于要去上学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估计，如果查尔斯真的是一个将军的话，他应该会派人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瑟曦应该没有将查尔斯卷入到无形之术这条路上的意思，否则她自己就可以向查尔斯说明。

那么，为了保险，陈墨打算在近期，正常化自己的活动。

也就是上学。

他所在的公学，叫作查拉图斯特拉公学，建设于1879年，距今只有寥寥三十多年的历史，据说是一位崇拜尼采超人哲学的富商投资创建，故以其一部著作的主人公的名字为命名。

这座公学位于伦敦北区圣保罗大教堂附近，与著名的国王学院隔了大概五六条街的距离，但就学生的总体成绩而言，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在整个伦敦包括其郊外地区，这座公学的名牌大学入学率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下。

这倒不是因为这座公学设施不好，或者师资力量不行，事实上，那位富商至今每年仍投资一笔巨款到学校，因此，就算师资不是最好的那批，但也至少是中等偏上。

问题在于这座公学教学的宗旨，那位投资富商最厌恶以信仰和服从为准则的旧价值体系，因此将校训定为“自我与超越”，讲究自由宽松因材施教，而非以升入大学为目标。

而且，在招生人群上，也并不是择优录取，而是按比率招收各个阶层的儿童。

所以，理论上，在这座公学，能见到农民、工人、商人、公务员、律师、医生、乃至贵族的孩子。

当然，会上这所学校的后三个人群的子嗣，肯定也不在成绩上出类拔萃，而且父辈也一定不寄予太大的期望，否则，就算不让他们上私立贵族学校，也一定会找个规矩严厉的寄宿学校。

查尔斯想了想，说道：“我之前似乎说过，会送你一些礼物聊表歉意，我看你对兵器挺有兴趣，这样吧，你可以在这里挑一套你喜欢的带走。”

“这怎么好意思？”陈墨说道。

陈墨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看这柄剑的样式最顺眼，不是常见的作品。”

“是的，是一位大师的作品。”查尔斯说道。

查尔斯带着陈墨来到一楼，穿过几条长廊，转过几个角，来到一处门前。

陈墨又翻看了其他刺剑，之后，就跟查尔斯说，他并没有什么发现。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上学吧，很抱歉，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查尔斯说道。

“没有，其实是我浪费了您宝贵的时间，但是，如果有瑟曦的消息，请一定要告知我。”陈墨说道。

陈墨惊讶地说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查尔斯解释道：“训练场我也经常使用，所以东西就比较多。有时候，我还会期盼，和你父亲在这里切磋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