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我挠了挠头，“裹起来放棺材里弹个斗，然后再点块好地下葬，靠风水把这对母子俩的煞气化去......”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符头没有神，符身不挂衣，你这张符真是漏洞百出。”

“你这张符能有功效，全凭着这微乎其微的炁在支撑。”莫安头转向我，“你这功夫还是不到家。”

可莫安好像并不领情，快步走到女尸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紧接着目光就聚集在女尸额头上的镇尸符。

现在这个场景也容不得我多问，我抱出事先准备好的裹尸布，刚准备给他套上，却被莫安拦了下来。

......

“我先不管你那些猜测，就眼前问题，你做的并不好。”莫安在我讲完之后当即对我的做法进行反驳，“人鬼殊途，鬼的所作所为，必然不能用人之常情来衡量，当时尽管情况紧急，但是在你将那个小鬼招出来的一瞬间就该击他个魂飞魄散。”

我话还没说完，莫安就摇头反对，“这不行成效太慢了。”

“你们这些搞风水的就是麻烦。”莫安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下去。

我们这些搞风水的？我有些没搞懂，这个莫安难道不是？

“那您的意思是？”我不太明白他说的意思，但是在我看来这种方式是最稳妥的，我实在想不出来他有什么理由反对。

“肉体我来灵魂你来。”莫安说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从袖口里掏出个小瓶子，拧开瓶口的塞子，爬出来几只说不出名字的小虫子，随后莫安把这些小虫子放在女尸身上。

这几只米粒大小的虫子就顺着女尸的鼻子、耳朵这些地方爬了进去。

“可是，不管是人是鬼，我们这行讲的不就是信誉吗？”莫安说的虽然我也有想过，这也不是我单纯，只是信用这个词是我爷爷交给我的，必须遵守，这点没得商量。

不管是人还是尸体，都是靠着骨骼撑起来的。

眼前这具女尸，就跟泄气的皮球一般，谈了下来。

“果然如此。”莫安的神色逐渐冷了起来。

此时此刻，我在等待。

肉体对于灵魂来说，就是一个容器，没有了容器的束缚，灵魂自然而然就会重归于这片天地。

......

我等了又等，怎么还没有出来，我正准备上去检查一番。

“不用找了，你我都被骗了。”莫安叹了口气，有些感叹的说道，“百面千变，画目为神，没想到还能碰到，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袁家后辈，你可以有得罪什么人？”莫安问了我一声。

我摇了摇头。

“难不成袁景明仙逝的消息这么快就已经散播开了？”莫安喃喃自语。

这时发动机的轰鸣声传入我的耳朵，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好像是一辆破旧的五菱面包车想着我们急速驶来。

距离我们不到两米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徐三两从车上跳了下来。

“袁锋情况怎么样？”

我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先看看这个。”莫安指了指瘫在地上就剩一张皮的女尸说道。

“可以啊莫总，你出手就是让人放心，”徐三两笑着说道，可走到女尸前，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徐三两先是捏了捏地上女尸干瘪的皮肤，又凑上去闻了闻，然后站起身。

“已经是第二次了。”徐三两沉声道。

“之前就有过？”莫安听后眉头一挑，询问似的眼神看向了我。

“你别问他，他不知道这回事儿。”徐三两说道。

“上次出手到现在过去多久？”

“不到半个月。”

半个月...不就是之前冯志勇那事吗？难不成这两件事情之间还有联系？

“不对！”莫安皱着眉头，“照先前这个人出手的频率来看，但凡出手一次未果，第二次至少是要在半年之后，怎么可能这么快？”

“我刚刚看过了，两次纸人材料还有做工我基本确定是出自一人之手。”徐三两此时又闻了闻手上的味道，“连味道都是一模一样的，洗不了，就是百面千变。”

纸人，这两次都是？

因为冯志勇那件事暂时告一段落，加上后面事儿也多，我还没有跟徐三两细问。

照徐三两这么说，我上次打死的是个纸人？

可当时的触感明明就是个正常人啊？

不过有一点可以解释的是，如果我我打死的真的是个纸人，那么那个纸人顶着冯佳佳的脸这件事，就可以说得通了。

扎纸匠的传闻，小时候我听爷爷讲故事的时候就有听到过，各行各业中都会有那么些出众的人，传闻之中扎纸匠的最高境界就是点睛为人，若不是道行极深，根本发现不出他们手中纸人与常人有什么区别。

“你要保下他吗？”莫安没由来的问了这么一句。

徐三两点了根烟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和这小子共过事，性子挺符合我口味的。”

“我看你的心思也不浅。”莫安瞥了一样徐三两，“你现在怎么打算？”

“一切等这小子拿到那件东西的时候再说，现在我们只能防着。”

人家都这么说了，而且说的这么轻描淡写，显然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自然也就应着他的话，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

下一秒，女尸身体好像慢慢变软了，没错，就是变软。

虫子...这人是蛊师？蛊师不都该在苗疆吗？怎么会跑到这里？

介于蛊师出手神出鬼没的，我感觉我不宜和他结下梁子，所以，我老老实实的在一旁没有吭声。

“莫叔！”我连忙叫了一声算是打个招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突然，符纸落地，女尸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我摆好出手的架势，可莫安在一旁拦住了我。

“不必着急，你先看着。”

这一上来第一面就给我指这指那的，换做谁心里都不舒服，不过他说的也在理，这点是没有办法反驳的，所以我只能笑笑缓解尴尬。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