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云阮阮伸了伸懒腰，淡淡开口：“王师傅，您先说。”

王云鹤皱眉，攥了攥拳头，呼吸不稳。

王云鹤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抹了把脸笑道：“那就好，王妃是否能……”

云阮阮颔首：“多谢王师傅，您去喊其他师傅吧，我有事跟你们商讨。”

云阮阮弯唇，点头，“很好。”

云阮阮等着他们思考，偏眸看了眼亮着灯的书房。

云阮阮拂手，坐到木椅里把玩着王云鹤给她的剑。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才开口：“这工艺大家也会了，我是什么人大家也知晓了，时至今日，我想问各位一句，若是让大家放弃现有家业，为我效命，如何？”

“王、王妃，草民愿意。”王云鹤跪下道，“只求王妃善待妻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应她的话。

他们算是盛京家大业大的铁铺，一朝放弃，此生在盛京都不会有立足的机会了。

云阮阮笑了，朝他身后抬抬下巴，“去吧，多日未见，见见也好。”

“爹——”王云鹤的女儿喊了声，朝着他跑来，身后还跟着个妇人。

“参见王妃娘娘。”妇人朝云阮阮拜了拜。

“这……”

……

书房。

云阮阮进门后，直接坐到夜君尧腿上，瞥了眼他身后的惊鸣道：“你出去，我们说私房话。”

惊鸣躬身，转身出了书房。

门“嘎吱”一声关上。

云阮阮立即在夜君尧侧脸亲了下，“我上次跟似水骑马的时候发现，枫山后面有一片被山火烧毁的地，对吧，我想用那片地来安置这些铁匠和他们的家人，然后你在朝廷贬个值得信任的人下来，管他们，好不好。”

临末，云阮阮又补了句：“最好是懂点什么的。”

夜君尧绕着她腰间的衣带，思考片刻，“我有什么好处，冒着被沉香漪发现的危险。”

“你想要什么，什么都行。”云阮阮望着他道，“除了生个小的你。”

夜君尧绕着她衣带的手顿住，“为何？”

“现在不行，这么多麻烦事，时机不好。”云阮阮道，狡猾的眼睛眨了眨，“若是你想要，我给你纳个侧妃？”

夜君尧一巴掌拍到她额头，“你命硬，别的跟我八字不合。”

云阮阮挑眉，“我不在你身边有人照顾你也不错，盛京的姑娘们温柔可人，可柔可媚……”

“云阮阮！你再说一句！”夜君尧脸色黑沉，打断她，“你是在给自己纳后宫吗？”

他总觉得，若是花似水比楼南月好看些，她就跟着人跑了！

云阮阮笑着圈紧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轻哄：“没有，我心疼你啊。”

“哼，我夫人心疼人的方式真别致。”夜君尧没好气地说，“不如我教教你怎么心疼人。”

云阮阮立即跳下他的腿，往外跑着喊：“明日不是春猎吗？你好好休息，我想养兔子。”

夜君尧几个箭步就把人拎回来抵在桌边，“我还没答应把那片地给你的。”

温热的呼吸滚到云阮阮鼻尖，绕了一圈落到她的脖颈里。

云阮阮咽了咽口水，捏着他腰侧的衣服轻声喃道：“不许欺负我，夜君尧。”

夜君尧握住她手，笑了，把人圈到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开口：“乖，喊夫君。”

云阮阮躲了躲，小脸儿滚烫，细指无意的滑过他的手指，轻喃：“你别欺负我。”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夜君尧咬着她的侧脸道，“就怕我？”

云阮阮被他逼得无处可逃，轻踢了他一下，别开自己的脸，“回房。”

“不回。”夜君尧握着她的双手放到自己腰侧，笑，“谁让你进我书房。”

“夜君尧！”云阮阮吼了声，在他怀里挣扎着。

“小狐狸精，听话。”

……

云阮阮趴在温泉池子里时，眸光空洞，细手无意识地摸着鹅卵石。

一旁的琉璃境衬着她粉嫩的小脸儿。

“你让骁走。”云阮阮喃了声。

真不像话。

“它听你的。”夜君尧在她身后喃，“你让它走。”

“夜君尧，快，让它走。”云阮阮声音带上哭腔。

夜君尧在她耳边笑了，“那你答应我，我们生个孩子。”

云阮阮嗯了声。

夜君尧勾过她脖子上的玉笛吹了声，骁展翅高飞，没入夜空。

“好了，该生孩子了。”

云阮阮偏头用劲咬了他一口，唇间血腥味弥漫，混着茉莉花香。

……

翌日。

惊鸣立在廊檐下等着，身后还有两个新来的小丫鬟，端着铜盆热水。

“还没起？”花似水带着夜九幽坐到院子里的躺椅里问。

惊鸣点头，眉间一股担忧之色。

“惊鸣，进来。”夜君尧的声音传出门外。

“是，王爷。”惊鸣抬手，“快去伺候，小声些。”

两个丫鬟拂身：“是。”

内间。

夜君尧靠在软榻上翻着书，床上的人听见脚步声不耐烦地钻出细手，搭在床边。

夜君尧轻勾唇角，朝着两个丫鬟拂手，“出去，不用伺候。”

两丫鬟放下热水，行了礼，退出内室。

夜君尧放下书，走到床边把人圈起，轻哄：“太后快到了，还不给她一个下马威？”

云阮阮喃了声，掀开眸子，眸光潋滟，“你陪我？”

“好。”云阮阮立即起身，负手而立，“那即日起，诸位便在这盛京城除名，三日之内，我接诸位家人与各位相见，等安顿各位的地方建成，我们再开炉锻铁。”

“是。”众人叩拜。

云阮阮拂手，“去吧。”

妇人点头，立到王云鹤身旁道：“我们好着呢，老二的事都处理了，我把铁铺子给他了，你莫怪我。”

云阮阮接过剑，轻弹剑刃，剑刃轻响，响声清脆。

王云鹤粗糙的手抹了把脸上的泪，连连点头，“也好，也好，这几年你存的钱也够咱家生活。”

“各位若是愿意，我也可派人把各位的家人接来，若是不愿意，去找惊心领了这些日子的劳苦费，带着这配方回家做自己的生意也行。”

众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片刻后，齐齐跪地：“但凭王妃吩咐。”

王云鹤点头，转身朝着院子里忙碌的人们招手，喊道：“大家都过来，王妃有事吩咐。”

众人聚过来，行礼：“参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