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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恨如春水

  • 作者:龙十目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1-10-03 08:43:44
  • 字数:6460字

香气袅袅,如腾空的龙一般,逐渐散漫在屋内。

不多时,司马云觞睡熟,发出细微的鼾声。

第二日夜,司马云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我要睥睨江湖,驰骋天宇,但却要因此而让许多人做出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对于这点,司马云觞耿耿于怀。

司马锥突然敲门走了进来:“掌门还在为独孤休的死而劳心吗?”

独孤休咎由自取,死不足惜,但司马云觞却总感觉有一丝愧疚,这种愧疚是对段天儿而言。毕竟段天儿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子,却因他而遭此重大变故。

司马锥从袖内拿出一个香盒,取了半截檀香,点在了屋内的铜炉里,缓缓退了出去。

“杀其父,孤其女,我总觉得我们这次帮独孤休有些太草率了。”司马云觞低头思索了一番,慢慢说道。

“事已至此,掌门还是收敛心神,早些休息,明日处理帮内事务要紧。”司马锥有些不耐烦了:这样的帮主,即便不是废物,也比废物强不了多少。江湖中的杀戮征伐,本是常有的事,若事事如此忧愁,空衡派又哪能迎来一统江湖的一天呢?。

又过了一个时辰,司马云觞在睡梦中觉得有点不对劲,自己好像溺水了一样,大声呼喊却没有人回应,眼见在水中越陷越深、呼吸也难以为继。陡然,前面好似有一束光亮,映着一个清丽女子的面容。司马云觞睁眼细看,原来是素菀。

“掌门,我这儿有一段定神檀香,可以辅助睡眠。”司马锥脸上肌肉突然抽动了一下,迅疾又恢复了常态。

“也好,点燃它吧。”司马云觞淡淡地说道,也许檀香可以让自己得到片刻的心安。司马锥犹如自己的亲兄弟一般,总是能把事情想在前头,真是得力助手。

“素菀!”司马云觞不由喊出了声。

“明沁,你已吸入了大量失魂香的烟气,性命奄奄一息,我可用冰魄散救你一命。你要记住,在这个诡谲奸诈的世间,还是多小心一些为好。”素菀焦急地望着司马云觞,提醒道。

素菀随即将一粒冰丸放入司马云觞口内,司马云觞顿觉体内清凉,已没有了先前好像要溺亡的感觉。

“唉,可我睡不着啊。”司马云觞叹了口气,他还是难以逾越情感这一关。他的前世本就是个多愁公子,今世却偏偏要让他做个忙里忙外的帮主。

不多时,一个黑影轻轻步入房内,看了看铜炉里的香灰,不由一声冷笑:“司马掌门,你既然没有能力治理好空衡派,还不如让与我。派内众人都是我的心腹,你死后,我定会风风光光为你办一场葬礼,也不枉费了我们之间的这点友情!”

那黑影笑声未毕,院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喝:“司马锥,你毒死了司马云觞,可知巢倾卵覆、唇亡齿寒的道理?”

司马锥一怔,冷汗涔涔而下:“我这一计施得十分诡秘,怎会有人识破?这院内又是何人?若是派内帮众,可如何交代?”

司马锥顾不上查看司马云觞的生死,猛地纵入院内,只见一虬髯汉子和一身材矮小的老者立在院中的菊花丛旁,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段刃狂!”借着月色,司马锥已辨认出那老者正是段惊的堂弟、人称度心一刀的段家二当家!

司马锥突然有些放下心来,既然不是帮众,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掌控中。

“他怎么会到了这里?为何突然在此时现身?上次在丧风谷为何不见他的踪影?”司马锥脑海中泛出一个个问号,不过,片刻之后,他也许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

“冬凭,还不快动手!”段刃狂忽然命令道。段刃狂有个邪癖,绝不会亲手杀人,而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别人死前的模样,这会令他心生忧伤。天知道他怎会怜悯被他所害之人,这实在是一个矛盾,也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冬凭闻听,手持长刀,进步上前,猛地向司马锥劈来。这一击,冬凭用了全部劲力,力求建功。

那司马锥本就不是个善角,见冬凭来得猛厉,也不慌张,抽出刀来,搏了上去。

双刀相碰,发出“当”地一声清响,冬凭被震在一旁,摇摇晃晃险些摔倒,心内不由骇然:“我还真不是这司马锥的敌手!”

冬凭回头看了看段刃狂,段刃狂会意,冲冬凭使个眼色。

冬凭突然边攻边退,直退到了段刃狂身前。

司马锥见状甚喜:“我这一刀不劈反刺,定能将他二人穿个糖葫芦!”可他这次又算计错了。

司马锥一刀刺来,冬凭竟然丢了长刀,右手徒手向司马锥刀锋抓来。这一招,迅捷而凌厉。

“这岂不是要自取灭亡!”司马锥一怔,随即心内暗喜。

趁司马锥恍惚的刹那,冬凭突然右手握拳,侧身避过长刀,“砰”地一声,结结实实打在司马锥胸口!

司马锥顿觉胸中热血翻涌,按压不住,弃了长刀,慌忙后退,形势瞬间逆转!

冬凭顺势捡起地上钢刀,一步前冲,已然一刀将司马锥肚腹贯穿!

“这——”司马锥望着胸口沥下的鲜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一生多谋善断,怎么今日就将性命丧在了此人手中。

段刃狂不由冷笑一声:“司马锥,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江湖中有一绝技名‘提线术’,就是说我可以用内力指挥他人进击!你与独孤休暗害我兄长,今日你死,我也算为兄长报仇了!”

司马锥大睁着双眼,双腿逐渐变软,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气绝身亡。空衡派的大护法,兢兢业业在派内帮衬二十多年,今日却落得了如此下场。

当司马锥与冬凭相斗之时,争斗之声已然惊动了派内众人。众人见司马锥势孤,本欲上前相救,怎奈事态发展迅捷,转眼间司马锥已被戕害。

众人将段刃狂和冬凭围在核心,忌惮二人猛厉,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向前发动攻势。

段刃狂又是一声冷笑:“空衡派诸位,你派掌门已被司马锥毒死,如果你们能听命于我,我愿意给你们留条活路,并会与你们共同分享空衡派的资产,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掌门已死,我们不如听段二当家的。”

“如果能分到一点产业,我们这辈子都吃喝不完。”

“是啊,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可掌门待我们不薄,上面还有老太爷在,我们不能趁此打劫啊。”

……

众人一时没了主意,议论纷纷。

“谁说我死了。”西厢房内突然传来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这话语夹杂着愤怒、伤感和一丝忧虑,像从地底深处发出来的一般,震荡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掌门!是掌门!掌门还活着!”空衡派众人不禁来了精气神,纷纷欢呼起来。司马云觞既然没死,就依然拥有对空衡派的霸权,此时谁输谁败,还没有定论,众人自然不愿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宁可脚踩两条船。

这实在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先前建议分家产和听段刃狂的帮众都缄默不语了,见利忘义、见风使舵,好像是一大部分人的秉性,骨子里的秉性,这既能保护自己,又可获得收益。

猛然,司马云觞一惊:“那司马锥既然想要毒害我,一定会再来探看,我须有个安排才好。”

想到此,司马云觞迅疾翻身上床,身躯笔挺,假装已然死去。

“素菀,素菀!”司马云觞大喊着醒了过来,一如他当初还魂时一样。

这是个迷一样的世间,也是个冷酷地像寒冬一样的世间,活在其中的人,必须时刻保持最高程度的警惕,否则难免为人算计。

司马云觞见独孤休已死,叹息一声,与司马锥一起回到了落阳城内。

司马云觞望了望铜炉,炉内香已燃尽,香灰死寂寂地瘫软在铜炉内,好似一条朽烂的细蛇。

“司马锥,我待你如兄弟,你却反要害我!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最亲近的人也要相互仇视攻杀?我不信了,我从此不再相信任何人!”司马云觞心头怒火炽烈,悲愤难抑。

什么名利,情感,在这一瞬间,都如同引信一样,点燃了司马云觞内心的孤独,这种孤独逐渐变成了愤怒:为什么要让我来承受这一切,为何命运会如此地不公平!

“独孤休奸诈恶毒,自然该死。只是那段天儿被大鹏救走,得知是我们帮助独孤休,一定会来为段惊报仇。”司马云觞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也有一丝无奈:子报父仇,也是天经地义,可我要如何面对段天儿呢?

“段天儿不会武技,只要敢来,我定将其擒获,掌门放宽心吧。”司马锥轻轻说道,在他看来,司马云觞真是多虑了,这样优柔的掌门,可如何面对江湖上的各种风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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