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吾就是汝眼中的疯子。”

“父皇，您莫要胡说，那都是邦儿的酒后胡言！您是万古圣名之君，岂能如此……”

想不通的夏霓裳显得有些警惕，虽说这位也是自己的直系先祖，更是时至今日自己依旧崇拜的人，但这并无以为这她会放下戒心，哪怕是心情如此糟糕的时候也是如此。

“李……牧道，他的事……吾很抱歉。尽管吾不知道汝和其是否依旧存有情谊，但吾会尽己所能为他举行一场风光的葬礼。”

这么想来夏冶的死，最有可能会伤心的本该是这一位，但他却并没有。过继给自己姐姐的孩子，难道就不是自己的骨肉了吗？还是说他挂念着那份本就空虚的师徒情谊？亦或者是如自己这般畏惧前辈的力量？

夏莺的父亲，那位看上去沉稳老辣的王爷，此刻就坐在这宴会的最末位。深知自己先祖对女儿的宠爱和期待，更明白先祖对自己未来的布局何其重要，但他依旧是只能看着，因为这就是命。

“您倒是很坦然啊！”

“吾知道汝在讽刺什么……吾也是在盼一个奇迹。”

“住嘴！吾是这天下的共主，既然是主宰就该拿出主宰的气度嘛！邦儿说的没错，吾就是疯子！汝瞧一眼，这天下众生皆是掌中玩物，但偏偏有这样的一群人，妄图踩在我们的头上，去做那太上皇。换做你们会甘心吗？”

“您说呢！吾的太祖！”

殿内的所有人都在听着两人的对话，所有人都在为那两位捏着一把汗，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曾经的禹皇，这里有他们的祖辈，也有他们的后裔。可以说他们每个人都是一条血脉上的分支，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感到格外紧张。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两鬓间已有些苍白，但面容依旧威武，显出了年轻时的气度。他一双虎目放出慑人气势，扫了眼下方的子孙，每个人都似心中有愧般，赶忙将脸叩在桌案之上，不敢与自己对视。

“哈哈哈哈哈……瞧一瞧！你们哪还有身为皇族的骄傲，那个还有我夏傲忧后人的模样。你们的狼子野心呢？你们的霸道绝伦呢？现在怎么都跟趴在地上蚂蚁一样，渺小的让我看不清了呢！”

场中能与其对视的不过两三人而已，但就算是这两三人也表现的并不是怎般优秀。没实力的也没骨气，有骨气的却没实力，有实力又有骨气的却不在场。这场本该是宣布计划的宴席，进行到此刻，却显得不是滋味。

“那先祖您为何之前要和始祖争锋！”

窗外的暴风早已停息，那个女人终于收手，但这并不意味着真正的结束，恰恰相反，真正的博弈现在才正式开始。

(未完待续……)

情绪有些低落的夏霓裳，在众人的惊异中站起身来，她成熟的风韵曾是不知多少才子的美梦，而如今却看来却少了几分光彩。从自己的坐席处走出，踏过数十阶阶梯，来到了先祖所在的侧席。她恭敬的俯首拜服，紧接着便坐到了先祖的身旁，世人都知道自己的另一位先祖夏青珏，是个没有生育过的武痴，就连被秦毅意外杀死的夏冶，都是这位过继给自己姐姐的孙儿。

“先祖……您不恨他吗？”

“怎么说呢……恨也不恨，就像是他专挑孤的子裔下手，汝说吾恨他吗？明明是吾的师弟，却想管吾叫祖宗，吾有说过什么吗？再说了，夏冶那孩子自己找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就算恨……也该很师尊。所以啊……吾心中他始终是吾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