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闻。”

两书生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旁边几桌稍加留意便能听得清清楚楚。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间茶楼里，一个书生摇着扇子和友人如此说道。

“遇到什么怪事了，说与我听听。”同桌的书生好奇的问道。

金陵城就热闹起来了。

两人打闹一阵后，李姓书生问同桌书生：“张兄你乃中药世家，见识广博。那童子尿可有什么特殊之处？听说李员外近日身体不太好，难道这童子尿可做药引，能驱邪治病？”

“我要说的事就是尿能卖钱。”书生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今早我听说李员外在收集童子尿，一泡童子尿两文钱。”

“竟有此事？”

邻桌白衣书生哈哈笑道：“你这消息太落伍了，何止李员外，金陵到处都有人在收集童子尿。”

“李兄为何不去卖？”

“去你的，讨打。”

李姓书生起身拱手一礼，“兄台能否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白衣书生哈哈大笑，“闲着也是闲着，我便与二位说说是怎么回事！”

“他们寻的可不只童子尿，还有黑狗血和桃木剑。听到以上三样你们应该能猜到一些东西吧！”白衣书生知道的事确实很多，不仅知道今晚丽春楼的大战，还知道梦中鬼是杀人狂魔犯案者。白衣书生故事表述能力一般，好在是附近真实发生的事，让两书生极有感触，听得两人惊叹连连。

“那还能有假。”

“穆芸灵你这爱钱的性格简直没救了。”

相类似的消息在金陵各地流传，只是大多叙事之人，对梦中鬼这事都不甚清楚。以致事情传到最后，大变了模样。

不过有一点，每个版本都相差不多。

今晚丽春楼将爆发人鬼大战。

黄昏时分。

丽春楼附近比往日竟热闹了数十倍，周围几条街堵满了人。

今日的丽春楼没有营业。

大门紧闭。

然在丽春楼大院里面，却是挤满了人。

回忆起最近确实曾做相似噩梦的一百三十人全到齐了，另外二十人来了八人，声称昨晚回家后回突然想起来了。这样的说法骗骗小孩子还可以，在场都是亲身经历者，谁不是刚被提醒就立即回想起来的。饶是如此，也没人说破，今晚能不能活着还是一个问题，谁也没心思去琢磨这点小事。

三娘此时很放松，昨晚她没有再做梦了。等陈缘来了，与太守说明情况她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穆娘娘万岁，明日就找人给您做长生牌位。

太守王守仁见还有十二人没来，心里有些不太放心。他担心有猪脑子心存侥幸，觉得自己能解决梦中鬼，不愿被官府过多关注，明知被厉鬼盯上也不愿过来。

但现在想这么多也无用。

见过血的精兵全在这里了，面对至少一百三十八只厉鬼，他不敢放松警惕。

他对手下吩咐道：“带人传本官命令，让城中百姓今夜远离这十二人，否则后果自负。”

对手下下过命令后，他又对在场一百三十八位倒霉蛋说道：“相信昨夜大家都试过，通过不睡觉，以此逃避梦中鬼。很不幸的是无论困不困，想不想睡，到了子时全都睡过去了。加之之前杀人狂魔犯案子时作案的推测，今日厉鬼入侵的时间也将会是子时。”

“让大家准备童子尿，黑狗学以及桃木剑不是让大家与鬼拼命的，而是给大家自保用的。根据夏道长师门书籍记载，在梦中鬼现世的一瞬间，你们将会在醒过来。这时你们要做的事是将童子尿倒在身上，端上黑狗血和桃木剑防御厉鬼的攻击。”

“当然，如果你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大可不必这么做。”

“只要你们能坚持片刻，不被瞬杀，我们就有把握将你们从厉鬼手中救下。”

随着王守仁声音落下，下面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李兄，你怎么做，将童子尿泼在自己身上这也太恶心了，有辱斯文。”

“王兄此话有理，好在我早有准备。”

“哦，是什么准备。”王姓倒霉蛋好奇问道。

“我准备了，七十健康男童侯在丽春楼外，随时都可以替我准备新鲜的童子尿。新鲜的，不臭，不骚，不恶心。”

“李兄高见！”

“张屠夫你准备怎么做？”

“自然将尿泼在厉鬼身上。老子杀了一辈子猪，今日要杀鬼。官老爷可说了，这鬼比较特殊，有实体，碰得到，看得到。”

“话说，张屠夫你梦到的厉鬼是人还是猪？”

“滚！！”

随着子时将近，王守仁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

“陈先生怎么还没来？”

“来人去雅居小院再请。”

王耀在一边安慰，“父亲无需太紧张。在场每个人身边都有四到五位士兵，他们都金陵的精锐，见过血的。夏道长都说一般的厉鬼见了这样的兵卒都会退避三舍。”

“夏道长也说凡人很难杀死鬼。”

“夏道长人啦？”

“从昨天开始一直在为士兵画驱邪符，消耗了太多精力，现在还在休息。子时前会来。”

王荣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他腰间环挂着三柄剑。一柄他常用的精铁剑，一柄从夏鸿风手里拿来的桃木剑，一柄是他今日做的桃木剑。

他看不上夏鸿风，总觉得这货是骗子，今夜他要用两柄桃木剑做比较，验证这夏道长是否真有本事。

“那你还让我跟他们说这么多？”

“知道消息的人很多，有没有我们宣传，丽春楼今晚都会备受关注。”女人说到这，语气突然一转，“但能多些人关注，对咱们驱鬼组织的崛起，总没坏处，以后你会发现今天的事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名气以及经济收入。”

“如此说来，今晚人鬼大战必定精彩不已，若是错过了，岂不是人生一大遗憾。”李姓书生激动的说道。

“甚是。”张靖赞同道。

次日，天刚亮。

“算不得什么大战，百来只小鬼而已。”白衣书生将故事说完后，桌上的茶和点心去了大半，他也没了继续闹嗑闲聊的兴致，背上书箱，带着一大一小两美女径直离开了茶馆。

路上白衣书生问旁边的美女，“咱们有必要这么做吗？”

“确实没多大必要。”

“你听说过尿卖钱吗？”

“未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