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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处女情怀

  • 作者:微微君山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9-17 14:02:53
  • 字数:14830字

陈芷汀想品质和道德不是一回事嘛?且听徐珊说。

“过了今晚让他走。就说——就说原单位来电话了,说最好你能自己解决工作问题,如果我出面帮了你忙,只怕你——前妻——对!前妻会来找我麻烦。对,就这么说,他自然不好意思呆下去了。你省得麻烦。我告诉你,这种小姑娘,做得了第一回就做得了第二回,如果你家裘江回来,她万一看上眼——哇!比老师强多了,麻烦就转稼到你家里了。漂亮嘛?哎呀管她漂亮不漂亮,小心行得万年船,没得错!我可是为你好,听不听由你。哎呀太晚了我要睡了。”

他的语气突然变了,吞吞吐吐好一会才说:“我离了,感情上出了点问题,不过不会麻烦你太久,几天,稳定下来我就走”。

陈芷汀听着有点玄。稳定下来?要是一直稳定不下来呢?……算了,先接到家里来。看着郑达同学身后,陈芷汀呆了一呆,同学身后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那你老婆孩子怎么办?也过来嘛?”

怎么这样?赶紧打给徐珊,徐珊将之一票否决:“坚决不能帮这种人,不仅品质有问题,而且道德败坏。”

看样子关系不善。

陈芷汀忍住内心不祥的感觉将二人迎进家里。做饭吧又懒得动,干脆去外面随便吃些。刘花花矜持了一会就埋头吃起来。同学吃得少,将盘子里的肉都夹给刘花花。刘花花很能吃,吃起饭来好像打仗,流露出做农活的粗重。看样子关系不一般。陈芷汀有点不高兴。

“啪嗒!”电话挂了。

陈芷汀不想多事,纠结着,郑达出来上洗手间,看见她还坐在客厅,脸上流露出意外的神情,又进去睡时,瞟了一眼女儿的房门。陈芷汀下定决心打电话。她打开同学的求职简历,记下家庭和单位的电话,偷偷摸摸躲进厨房,一只耳朵偷听同学的情况,一只耳朵听电话。

郑达毕业后联系到兰州市的一所初级中学教书,为要求上进主动申请去穷困山区支教。支教时听说镇中学下面还有一个乡村学校没有撤,村里有个女孩很聪明,家庭极端贫困,读不起书,脑袋一热,指定助她读书考大学。临走时扶贫助教基金会组织活动,问他想跟那个女生见面不,他想到那些感激涕零的场面,如果拍些照片回去贴在校园光荣榜上岂不是很光荣?于是去了。相认后女生经常写一些感谢信过来,回了一两封。女孩考上农业大学,放假时亲自到家里来表示感谢,希望他能帮忙找份临时工挣学费。老婆不愿意了。吵吵闹闹之后,两个人在外面偷偷约会,闹到离婚收场,这才出来。

第二天一早,陈芷汀先回学校上早读,好在1、2节是张健正的,调来自己上,让张健正上她的3、4节课。正上课时突然一走神,发觉自己大错特错了。1、2两节课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什么事不干完了?!喉咙发紧,脑袋发懵,恨不能飞回家直接把那个郑达从房间里一脚踢飞。好不容易熬到上完课,也没布置作业,赶紧回家。

万一家里没有人那两位……徐珊一早就发了短信:时时刻刻要避免让那两个怂人单独留在家里。

“你不懂的,偷情的人贼他妈胆大,越是陌生的环境越来劲,干柴烈火,逮哪烧哪。忌讳!你懂滴!”

又回到家里,把刘花花安排进女儿房间,同学安排在书房,打个地铺。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改作文,等着他们洗好澡去休息,半天也没改好一本。她莫名地很担心男同学悄悄去刘花花房间睡。不管他们关系如何,女儿的房间不能让乱七八糟的事发生。看着他们都进了休息的房间,陈芷汀多了个心眼,打给徐珊。徐珊听了很感兴趣,让她打给男同学家里,问问情况,随时汇报进度。

以后只要郑达同学带着花花同学来看她,陈芷汀坚决在外面吃饭,多花些钱也不在乎。这要真向裘江扑过去,虽然能保证裘江对这种女孩没兴趣,但是,男人,怎么说呢?谁知道他们心里有没有一块能压住称杆的砣。

多多益善。男人都他什么滴这样想。徐珊恶狠狠滴。

陈芷汀没有她那么苦大仇深,她抽空扫一眼花花同志,抽空再扫一眼,渐渐扫出了她的优点:女孩子细瘦单薄粗朴沉默,但偶一抬头,眼珠子里隐藏着一抹亮亮的光,像小小的水果刀,虽不锋利却很明亮。这样的小刀杀不了人,切瓜切菜削苹果都拿得出手,现如今的男人也不需要强健其体魄上战场杀敌,巡行于灯红酒绿,能有女人女孩子拿他们当瓜瓜菜菜削一削,指不定多舒坦呢!再细瞧一下眉眼,还是电影电视中常见的农村小妞模样,五官端正却不鲜亮,单眼皮,厚嘴唇,面有晒斑,素朴单薄,骨骼清劲,农活干得不少。应该是个有心计的女孩。那就更不能大意了。

几次拜访都没有见到男主人,郑达同学渐渐来得少了,电话也在陈芷汀的是嘛是嘛好啊好啊中渐渐少了,陈芷汀又觉得不好意思,人家拿她当“他乡遇旧知”,她拿人家当“防人之心不可无”;为自己不明原因地唐突冒犯他人而困惑,也为得罪了早想得罪的人还没有解气纠结于心。

真真回来了,裘江在厨房里做饭,陈芷汀忙着收拾客厅,将散落的书籍放回书房,乱扔的衣服拿到小阳台洗,真真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吃暑片,喝饮料。

“哎呀妈妈好臭啊!”

真真突然跳起来大喊,吓了陈芷汀一跳。真真把怀里抱着的抱枕一下扔到地上。陈芷汀一边责骂她一边捡起抱枕,放在鼻子处闻,的确有股奇怪的骚臭味。翻看哪里粘了什么异物导致变味发臭,随即看到一片变僵硬的灰白色东西浸透了抱枕。她的脑子里出现片刻的空白,随即勃然大怒,手中的衣服哗啦扔到地上,浑身打颤,不知要干什么。

真真被她突如其来的表情吓住了,正往嘴边送的薯片停下来,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妈妈。陈芷汀拐进卧室拿出手机,走到外边,关上门,开始拨打同学电话。

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防范措施,也把话说得几乎透亮。上完课就打电话回来,看同学和他那个花花的情况,然后力所能及的跑回来,左查查右看看,生怕他们在真真的房间里搞乱七八糟的事情。的的确确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是徐珊所想的恶俗不堪的人,对自己如此防范同学心生愧意,又请他们在外面吃饭……好吧,他们哪里都没做,卧室干净、书房干净,然后呢?就在沙发上……孩子经常抱的宠物抱枕……怎么能忍受……怎么干的?!……恶心!恶心!恶心!!除了这两个字,陈芷汀想不起要说什么。要呕吐的感觉更让她心慌如堵。

一对狗男女!就是这样!一对狗男女,两个臭不要脸的。臭烂货!臭……

许许多多恶毒的词语汇聚到陈芷汀的口边,她却说不出来,一直以来的阅读让她养成自动屏蔽这些词语句子的习惯,父亲给她养成的习惯,对母亲的敌意养成的习惯,而现在要用了,她甚至想不起来怎么读,怎么顺出口,她希望自己这会儿能像母亲一样破口大骂。可是她不会。

裘江出来了,问怎么了,“真真说你发了怒扔了东西。她怎么惹你了?”

陈芷汀说不话来,没有人接听。她继续拨,用手指向房间,用尽全力才嘶哑着发出声,干涩的声音像尖利的石子划拉在玻璃上:

“把地上的抱枕拿过来自己看!”

陈芷汀气急败坏的神情吓坏了裘江。他极少看到陈芷汀这种神态,只有一次不知为何,她与自己妈妈吵起来,那种恨不能去咬人一口的神态出现在她的脸上,让人又惊又怕。

裘江不敢多说什么,进去拿起抱枕,一眼就看到那块东西,再看看陈芷汀苍白的脸,紧锁的眉头,气恨恨的眼神,不禁有点心虚。

“跟我没关系,我都没回家的。最近……都没回来过……”

裘江为自己辩解完才发觉有不打自招的嫌疑,为时已晚。

陈芷汀放下电话,难以置信的眼神直逼裘江,裘江感觉口误已经来不及了,正在接通的手机直冲他的面门飞过来……

真真哭着去上学。

“妈妈你不要离婚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回家再不吃薯片了,再不喝饮料,我好好吃饭,好好喝水……”

陈芷汀把这一口恶气出到裘江身上,自己大哭一场,哭得声嘶力竭,几欲死掉。天是黑的,地是黑的,她什么都没有。没有!

裘江不敢打电话给徐珊。

陈芷汀完全失控的模样吓得他手脚冰凉。他觉得问题一定出在徐珊老公涂亮那。这怂人看到他身边的纹纹时,眼睛亮得胜过灯泡。裘江介绍说是事务所实习生之后,尽量不与纹纹有亲近的表现,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可他那一双贼眼第一眼就看穿了镜像。

“别给我装了裘大律师,着了火的装不住,那火苗跟漏了风的烂草屋一样,堵不严实的。”

“你放心,我啥也没看到,啥也不知道。”

一会儿出去打了个电话,叫来一个貌似青春无敌实则半老徐娘的气质女人,啥也不说,转眼打给徐珊:

“我跟江哥喝点酒说点事,晚上去山里住,不回来了……行行行,让他听电话。”

裘江没办法,哼哈几句,想着去山里再跟他讲明白,骗老婆这种事别找我,徐珊我惹不起,况且你这女人跟徐珊年纪也差不了多少,你图啥?虽然看着还算顺眼,模样也有点面熟,但……应该的确似乎没有见过!

裘江细想了前前后后,放下一颗不安定的心。饭吃完涂亮带着那个装嫩的女人走了,敢情他们进山消暑,根本没打算叫他一起去。打那以后,他尽量不跟涂亮一起混,实在有事也一个人去,偶尔带上阿盛出去办事。

这趟浑水他不打算趟。

可是,他自己的水是清的吗?也许在别人眼里,他那也是一泡子浑水呢。

他们俩的区别在哪里?涂亮恶俗涂亮从不回避,他不装,他讲有色笑话,喝酒大了就在路边吐,光着膀子跟客户拼酒,输了耍赖,赢了不着调,丢了单也不在乎,有钱吃龙虾没钱吃泡面,从不拿老婆的钱,从不对老人家高声大气,折腾得圈子里都说涂亮是真爷们,末了他找了个半老徐娘做情人,说什么知音难觅——裘江只觉得肉麻好笑不着调!

自己呢?自己恶俗自己知道吗?不,他不觉得自己恶俗,他觉得自己这是有品味,虽然情与欲有点距离,但自己不是玩弄感情的人。我对家庭负责,对情人也负责,我追求热情和真诚,我不想欺骗谁,我也不想伤害谁;跟老婆,我没有热情了,但我还是很真诚,对家庭负责,对孩子负责。他安慰着自己,又感觉汗慢慢渗了出来。办公室里挂着几张家庭照,陈芷汀从来没有见过,一张是跟老岳父的合影,后面的墙上挂着学生敬送的牌匾——德高望众;一张是夫妻二人的合影,那是陈芷汀刚评上市先进教师时拍的,他特意让她穿着领奖时的那身套装。工作人员会让新来的客户随意看看,坐着喝茶等裘律师过来,在随意看看时很随意地向客户介绍:

这是裘律师的岳父,某某中学的德育主任,在学生家长中声望很高……

这位是裘太太,市先进教师哪——

哇!客户警惕防备小心试探的神情立刻一扫而空,紧板板的身体放松下来,接过茶杯,正式开始随意看看。证书,奖杯,裘律师与客户朋友的合影留念,渐渐地,夫妻合影取了下来,然后岳父走了,“德高望众”的合影也不需要了。

他照照镜子,整理整理领带,用手指梳一下利索的短发。镜子里是一个精明强悍,皮肤微黑,相貌中等,眼睛炯亮的男人。他从来不会衣冠不整地出现,T恤和牛仔裤也要搭配得当,在随性中显出品质;他从来不讲污言秽语,不开有色玩笑,不与女人打情骂俏,若喜欢就私下约会,就开房上床看小电影……

那一块污渍哪来的?他甚至都想不到质疑。那种在陈芷汀眼里属于肮脏的事情他没干过吗?办公室?车里?渡假村?风景区?桑拿房?那些最初属于美好爱情的事情到了婚外情怎么就显得如此污秽淫邪呢?跟陈芷汀……不,那不一样,那是多么美好的初恋。他突然想到了看书:复习时看书叫好学,考试时看书叫做作弊。唉——别想了。

陈芷汀的手机响了。是她高中同学打过来的。

他想起来了。他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靠!一千句一万句国骂从裘江嘴里喷出去也浇不来这无名业火。他稳住青筋暴怒的激烈情绪,接了电话,说陈芷汀找他有急事,约他出来见面。

沿江公园一隅。看着那个男同学边走边四处张望,一付委琐寒酸的样子。

“我是陈芷汀的老公。”

裘江一句话一握手一用劲拉到近前一顿爆揍,打完也不废话,辟头将小抱枕扔他脸上,拿起外套直接走了。

等到血管爆鸣的嗡嗡声消失,裘江清醒过来,看看手指,沾着些许血迹,痛疼无比。到江边洗净手指,顺着小路走,边走边吹起口哨,胸中那口浊气徐徐喷出。

一个月之后郑达同学突然既往不咎地又过来一次。喝了酒醉得一塌糊涂。陈芷汀不愿理他,他喝了酒等在楼下。陈芷汀只好叫上裘江。裘江一听,还敢再来?脸皮厚比城墙还是脑子撞墙抽风啊?

去!坐在江边撸串扎啤。

说起那个刘花花同学到了大城市开了眼,找了一个事业高奏凯歌的中年男,准备结婚,听说那个金牌中年男喜欢上她艰苦卓绝的成长经历和清纯朴素的处女情怀。

“她还是处女?”他瞪大眼睛对裘江说。

裘江心说真他妈的脸皮厚,还敢跟我聊这个,恨不得一缸子啤酒砸过去。瞄一眼陈芷汀,嘿嘿冷笑。

“难道我老婆争风吃醋都是空穴来风?我真的像对老婆发誓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做过?”

他严重怀疑自己发了一场春情大梦,梦醒了一切还都是真的。他想再跟老婆复婚,老婆拒绝了,于是他醉了,一醉解千愁,在千愁万转中,感觉自己像电影里的男主人公一样,壮志未酬名声败,情真意切被辜负。因为他起了一个光荣的头,却收了一个灰暗的尾,没有成为组织重点培养的对象。

“断送了大好前程你知道嘛?我原本……原本我可能……呜——”

“瞧见没,他还想唱情深深雨蒙蒙呢!”裘江扫过来的眼神都写着对陈芷汀不会识人不会断物的批评。

“培养他?!糟蹋了‘组织’这个词语。”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命运,千万不要做助推他人命运星轨的陨石。成就者凭借撞碎你脱离原先的轨道,进入你再也摸不到边的领域,你会发现自己连渺小都不配。

金刚石的形成,需要巨大的撞击力。粉碎自己,成就他人的辉煌和灿烂,你愿意嘛?凭什么?他们依然是煤碳还是变身为钻石,与你有何相干?

不要去帮助贫寒落魄的人。助人不成变仇人,助人成功变路人。为了洗刷过去,历史将成罪案……少有人愿意为自己的成功去感激别人。靠自己。成功时觉得靠自己,如果有人证明他不是靠自己,他就是犯罪现场的罪人!罪人……

可惜他只是一个很快被人遗忘的民办教师,他说的这些话没有传播出去,更没有形成重大影响,否则,这个世界就会少了许多依靠震裂他人而步步升天的女仙男神。

一个小时的醉话,说的人沉醉在自我标榜的悲剧中,听得人瞬间千回百转。

帮助他人的时候,如果不能保证自己不遭遇毁灭的命运,就隔山送暖,千万不要让受助者进入自己运行的轨道。有时候,你会碰到一些求助之人,他们以柔弱的八爪鱼的姿态楔进你松散的生活,汲取他们需要的一切,然后以强悍的大白鲨的形象冲出去……帮助他人,先要保护好自己。脱去盔甲去救人,自己可能充当了挡箭牌。

如果她当初像贾主任或者李级长那样,直接将家长怼回去,事情会向何处发展呢?

我高尚嘛?她想起自己最初帮助家长时暗暗滋生的骄傲情绪,觉得自己有一点点的不同,觉得自己……如果那两千块钱给了出去,事情又会怎样呢?她默默地画出另一条曲线,想像着人心善或恶的走向……结局会两样吗?

大三时跟男朋友生气闹分手,约了同学一起爬华山消解情绪,他听说了,也约了几个同学一起去,估计若一起上山肯定会被他缠闹,笑口一开就和好了,为坚决避免这种结果,跟班里的同学半夜就开始上山,一路上的喧哗让她倍感无聊。山风凉嗖嗖的,心里空荡荡的。到了半山上租了大衣裹着,女生一堆,男生一堆,躺着等日出。刚朦朦胧胧睡下,听到山路上又来了一拨学生,第六感应刺激得她一下坐起来。

松针清香,山土腥香,夜风籁籁,天地之间溢满馨香……

果真是他鼓动着同学后面追了上来。

一缕月光穿过乌云,正射在他着急赶路口唇苍白的一张脸上。瞬间奔涌而出的眼泪让她一句话说不出,眼睁睁看着他继续向上爬,跟在后面的同学骂骂咧咧地让他歇一会儿。

终于条件反射地回转头,看见裹着大衣倚在树旁的她。

莫非!莫非!

结局还是一样。——那么,事情的另一个变数是什么?新生入学——中考毕业,三年一个循环,这次也没有什么不同吧,唯一的变化不过是碰到一个难缠的家长,半年以后不也一样得毕业?小小的校园,激不起什么蝴蝶效应,平静的江流,掀不起什么滔天巨浪……

裘江又去打电话,漫长的电话结束了,回来看这怂人神志不清还絮絮叨叨自以为很哲学的样子,啤酒都被他熏得酸臭。骂他觉得脏了口,打他觉得脏了手,陈芷汀还一付听得入迷恍恍惚惚的样子,气更不打一处来。趁他伏案迷糊收了一直在打的手机,拉着陈芷汀就走。陈芷汀急了,同学醉得不省人事,我们不管本来就不对,竟然单也不买,怎么能行!

“你走不走?你要买单我告诉你——”

裘江用手指点着陈芷汀,熏黑的脸衬得一双眼睛黑亮如狼。刹那间的闪回让陈芷汀口中溢满了苦苦的涩味。是的,她又忘了,她软软地忘了曾经的悲痛欲绝,狂乱疯癫。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芷汀又心有不忍,提点他们去民办学校,说那里不怎么管人事档案,能力强是最好的通行证。带两位下去吃碗面,犹豫片刻告诉郑达只能在家里过这一晚,下午就去找学校递简历,明天最好……郑达同学感激涕零地点头表示明白。

陈芷汀狠不下心将同学立刻赶走,又不敢让他们在家里睡午觉,只能强迫自己安下心来坐阵家中,直到下午郑达出门联系学校才匆忙回校。满桌子的作业要改,下午还有一节自习要看,陈芷汀急得满头是汗。

专家徐珊上班前抽空又打电话过来,陈芷汀正在回去的路上。这万一真的在家里……恶心死人不偿命!火烧火燎地回到家中。

走的时候静悄悄的没有惊醒二位,回去时两个人还分开睡着。怎么可能睡到这个点?这也太过了吧?先别操这种心了,没撞见两个人在一张床上搂着就万幸了。

高中时曾经有一个坐前面的同学郑达,也读了师范,毕业后也在初级中学教物理,说是积极要求上进,主动请求到穷困山区支教,现在支出麻烦来了,想到她所在的城市继续找个教书的工作做。

敲敲门,两位都衣冠整齐地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徐珊一分钟说清楚的话讲明白。郑达同学低着头,没有为自己做辩解。嗫嚅了好一会,借钱。

“我一定还!你放心。”

刘花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神情淡漠,好像外人。陈芷汀闻到衣服里的汗酸气,心想你能走人就好,还不还的不重要了。取出三百块钱给同学时刘花花才动了一下眼珠,瞄了一眼红票子。

这是——女儿吧,大了点,女朋友吧?不可能啊。外甥侄女倒有点像。

“这是——刘——刘——刘花花。”郑达同学突然有点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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