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响缓缓的扬起头来，薄唇轻扯了一下，直起身子，平静的睨着他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冷硬的轮廓透着的冷意多了几分温润：“值得。”

下一秒，言清非的拳头落到他的下巴上。

林故响向后撤了一步，微垂着头，刘海遮住眼眸看不清神色，微凉的指尖在兜里找了找，半响，避开糖棍子拿出一个烟盒。

冷白色的手指弹开烟盒，随手拿了一支，微眯起眼，薄凉的唇咬在烟上。

抽烟的人渐多，呛人的白雾浮现在半空。

言清非越说眼睛越红，拳头握得紧紧的，死死的盯着林故响淡漠的脸色，只要他说出来的话不是他想听到的，这拳无论是不是十几年的兄弟，他都非得打下去让他好好清醒一下。

“你还在意她喜不喜欢？？？”

言清非气得想直接给他一拳，拳头举到半空，望着他脸上的颓然，又怎么都下不去手。

言清非这一拳打得用力，林故响没有躲，任由他的拳头落下。

想起那个时候，他简直说都说不完林故为顾念做过的事情，但是做得太多又能怎么样？

“最后呢？最后是什么结果？前一天你还好好的对她嘘寒问暖，后一天她不声不响的消失，一点消息，一点痕迹都不留。”

旁边抽烟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扫视了他们两个人几眼，拉着烟友躲到角落。

冷色偏白的嘴角很快被淤青漫上，林故响曲着手背擦了下，疼痛感迅速超过他心尖的疼意侵占大脑。

言清非出了气，冷静下来后看着他的温润俊朗的脸上多了这样一块淤青，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神色有些恍惚。

“林故，你值得吗？”言清非无奈的放下手，像是被卸掉全身的力气猛的靠在车厢上，“高三那样的紧要关头，你还在全心全意的给她想着怎么把成绩搞上来，怎么让她每天别这么难过，每天怎么让她吃得更多一点。”

很轻的勾了下嘴唇，对言清非的话不可否认，他确实在作践自己，也知道顾念是他该忘了的人。

可偏生他记不住她的坏，唯独记得住她带给他的光。

要知道他打架从来没有打得过林故响，就算是他在顾念离开后，一连守在门口几天，清醒的时候他也硬是没能拖动。

虽然有点怕事后被揍回来，言清非笑了下，不觉得后悔，只希望能够尽早打醒他：“林故，你醒醒吧，你改名字我能当做你想圆一个梦，现在梦都被当事人给揭开了，你还要做下去？”

朝阳东悬，绿衣枝头。

“你想想当初你找了她多久？和你那关系本来就不好的父亲大吵一架然后被丢出家门，又守在她家门口被她表哥一顿臭骂，最后体力不支晕倒被我送进医院，住院期间一言不发猛瘦十几斤，出院了还在小巷子不要命的和那群人打架，打到他们都从良了你还不罢休。”

“林故，你还要怎么作贱自己？”

林故响听着言清非的话，轻耸着眼皮，脑子里顺着他的话一点一点的往前回忆，凉唇抿成一条直线，幽邃的眼神落在朝阳照在的地方。

言清非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一言不发的走到他的身边，见他很久没有点燃烟，掏出火机打出一簇火苗递过去。

“不用了”林故响侧过头，嘴角微扯，语气冷漠骇人：“烟味太大，她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