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沈今尧也是昨天才知道的，程枳接到电话后就赶到医院，本来还挺担心的，见到病房里的两人笑得甚欢，程枳停在门口，实在不忍打断他们，“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姜烈虽然残了一只手，却不妨碍他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朝程枳打招呼，看这一脸春风得意，哪有受伤的样子，程枳更加茫然了。

一天未见，而且还处于冷战中，两人都挺傲气，似乎谁也不想先低头。

车在路口停下，红灯倒计时在走，言风凛忽然开口，“什么时候放假？”

言风凛没开音乐，程枳上车后就看着手机，余光一瞥，看到男人脸上的神色，程枳本想和他说下言雪曦的事，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说。

言雪曦没事，就额头撞破了个小伤口，姜烈右手臂骨折，已经住院三天了。

“嗯。”

两人重新陷入沉默，程枳看向窗外，过了一会，言风凛又问她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虽然有点无厘头，但在言风凛一再主动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这才渐渐缓和下来。

沈今尧将刚削好的苹果递给程枳，程枳摆了摆手没接过，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她现在只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之后一个星期，程枳忙着自己的工作，便没什么时间和言雪曦联系，因此，程枳并不知晓，不过一周的时间，就发生了那么多事。

要不是沈今尧打电话给她，程枳还不知道言雪曦出了车祸，当时和她一起的还有姜烈，事故发生后两人被送去医院。

“说吧，怎么出的车祸？那天你跟雪曦在一起？”

程枳拉开椅子，在一旁坐下，见她一副审问的姿态，姜烈收敛了笑意，稍微正色点头，随即便把事情如实和她说了一遍。

姜烈说，他去找言雪曦了，尽管对方不愿见他，姜烈还是没放弃，连续几天都在她公司门口等人，就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说上话，也就是那一天，姜烈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蹲在附近，本来还不太在意，直到言雪曦出现时，见那个男人目标明确地直朝她走去，姜烈快他一步，先行带言雪曦从停车场那边离开。

程枳最终还是说起姜烈和言雪曦的事，言风凛不想让她操心别人的事情，没发表意见，只说如果是真朋友，他们自己会解决彼此的问题。

言雪曦皱起眉问，“你是谁？”

“言小姐果然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我是你钟叔叔啊。”

这男人看起来有五十岁的年纪，脸上满是皱褶，穿着一身做工粗糙的灰色工衣，虽说不该以貌取人，但他这样莫名其妙跑出来，还盯着她发笑，是真渗人，言雪曦感到很不舒服。

“讹我呢，我根本就没见过你。”

男人摇了摇头，故作难过说道，“唉，前几年我还去过你家做客呢，我跟你爸爸可是多年的好兄弟啊。”

言雪曦轻笑了声，直言问，“是吗？如果叔叔真是我爸朋友，你应该找我爸去，找我是什么意思？”

“言小姐不是言总的千金嘛，找你也是一样的，言小姐，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钟叔叔就想过来问候下，顺便，想跟你谈谈投资的事儿，钟叔叔最近……”

“叫您一声叔叔，倒还应上了，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怎么，有臆想症？还投资呢，这年头讹钱骗人的手段都这样了？”

没想到言家千金如此牙尖嘴利，从一开始就识破骗局，男人气得急了眼，“你……”

“趁现在我还能好好跟你说话，识相的话，叔叔还是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可就报警了。”

言雪曦突然冷下脸色，话毕，转身就坐进车内。

姜烈绕到另一边上了车，然而车刚开出去没一会，后面就有条尾巴跟着，是方才那个意图谋骗的男人。

姜烈本不想生事端，故意绕道想甩开那人的跟踪，只是那个男人似乎铁了心，加速追上，一发狠就撞了过来，好在那段路没什么人，车祸并不严重，只是失控撞上栏杆，姜烈也因此受了伤。

言雪曦微怔，随即转头看去，果然看到有个人在跟着他们。

前面就停着她的车，言雪曦开了车锁，姜烈打开车门让言雪曦坐副驾，他来开车，言雪曦还在犹豫，这时，那个男人已经追上来，一脸诡笑看着他们说，“言小姐，好久不见呐，这么着急去哪啊？”

“姜烈！你拉着我干嘛？放手！”

“车停在哪？上车先。”

车内的气氛很安静。

姜烈没有放开她，仍拉着言雪曦快步走着，言雪曦顿时来气，“听不懂人话？我让你……”

姜烈打断她的话，“后面有人跟着，像是冲你来的。”

“什么？”

现在是一月中旬，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过春节，他突然问这个，明显就是没话找话。

程枳回答他，“公司还没通知，应该还是在除夕前三天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