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死脑筋。

猪头姑娘瞧出秦兔的窘态，推了推下滑的猪头面具，想了想后善解人意劝慰道：“听不明白不要紧，反正偃师不会来这里，那个喜欢吃大力丸的刺客同样不会，你不认识他们不要紧的！”

“你不认识偃师造倡？”猪头姑娘惊呼完，又蹦蹦跳跳回到秦兔身前，看眼一头雾水的秦兔，掩嘴诧异不已。

秦兔一脸尴尬，但确实不知道，不得不点了点头。

秦兔一愣，他根本没有听过这种高大上的说法，偃师造倡是个什么鬼？

秦兔曾经在这方面对自身有过深深地怀疑，用水先生的话说，即是他在心思方面太过木讷，远不如楚虎圆滑聪明。

“至于水潭里面的浮尸，就是偃师造倡时毁弃的残次品！”猪头姑娘看眼水潭，说完挺直身子，有股说不出来的骄傲。

秦兔偷瞄一眼猪头姑娘，不免有些心虚，因为他看对方解释的很是认真，但他听得如坠云端，对于猪头姑娘提及到的比“吃了大力丸的刺客曹沫”还要厉害的偃师，他真真没听过。

“呼……”秦兔看猪头姑娘这么宽慰他，心里不禁一阵温暖，轻轻吐了口气。

至于木偶人，也是在小镇大集上的杂耍艺人那一出出精彩至极的杂耍剧里认识的。

眼下猪头姑娘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楚，但组合在一块就完全变成了陌生句段。

“你来这里不是摸鱼，那是……”猪头姑娘说着瞟眼秦兔挡在身前的油灯，方才意识到自身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这般明目张胆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这荒山野岭说话，貌似不是很合适。

“哦，姑娘，你能不能先转过身去……我这是想验证一点小事！”秦兔脸红心跳说着，猪头姑娘“喔”了一声淡定背过身去，下意识抓紧腰里的锦囊。

秦兔悉悉索索穿好衣服，这才轻咳一声说“可以转过身了”，猪头姑娘方才转过身来，低着头不敢再看秦兔，脸颊飞上两片红霞，心脏突突跳的厉害。

而且从猪头姑娘话里流露出来的意味，他能感觉出这个偃师的厉害，最起码大力丸是个什么东西，他还是在街摊小贩嘴里听过的。

秦兔见势脸色大变，连忙将油灯收好，同时迅速向旁边一块高耸山石奔去，三下五除二跃上石顶后向水潭望去。

一叶扁舟从潭底破开水层，徐徐浮出水面。

扁舟舟头坐着一位头戴蓑笠的钓鱼翁。

“小友，你和水城是何关系？”

钓鱼翁帽檐压的很低，此话一出，一股无形气势顷刻从蓑笠中冲荡出来，形成有形风卷波及四方。

水潭周边顿时风沙走石。

秦兔看不到对方脸孔，无法判断有无杀心，但听声音判断年岁貌似和水先生同辈，掂量一番后，拱手说道：“这位老伯，在下倒是认识一位水先生，至于你说的水城，属实不认识！”

“哈哈……”钓鱼翁突然笑出声来，望了望秦兔手上的油灯，皱眉疑惑道：“水老头替你捏过阴胚了？”

“捏胚？”秦兔跟着念叨一句，自然一脸懵逼，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连捏阴胚都不知道？”钓鱼翁突然惊呼一声，抬手掀掉了头上的蓑笠，露出一张圆鼓鼓的娃娃脸来，瞪大眼睛看怪胎一般盯着秦兔。

捏胚，是将人身体内所有经脉用特殊秘法悉数抽离，独留或阴或阳脉络，以此达成修行目的。

这个年轻人能从潭底取出油灯，已经证明走的是阴路，可如果没有水老头的指引，寻常人如何能知道这座水潭底有一盏引路灯。

而且这水潭阴寒之气极为浓郁，如果不是被捏过阴胚，势必会被阴寒之气渐渐蚕食掉体内所有经脉，届时纵然大罗神仙出世，也挽救不了卿卿性命。

当然，秦兔暂时不知道这些。

“这位老伯……”秦兔斟酌着措辞，他已经意识到水先生说的答案很有可能即是眼前这位娃娃脸的老伯。

“你先别说话！”钓鱼翁一脸凝重，赫然厉呵一声打断了秦兔的问话。

“……”秦兔一脸无语。

“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不然这些浮尸即是你的下场！”钓鱼翁从扁舟上落地，一手摩挲着下巴，一手负在身后来回踱步，审视着眼前这位年轻人，

“你和水老头究竟什么关系？”想了想，钓鱼翁问道。

“水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秦兔如实回答。

“这倒是解释清楚了！”钓鱼翁点头嘀咕一句后，再度开口问道：“水老头可曾交给你一枚白玉山水印？”

秦兔认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他身上的山水印是楚虎换给他的，并非水先生亲手交给，他这么回答没有毛病。

“哦？这就奇了怪哉！”钓鱼翁惊叹连连，一脸匪夷所思的神色。

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半晌，钓鱼翁心生颓气叹息几声后，仿佛认了栽：“既然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那我就顺水推舟，成全水老头这一回！”

“小友，既然这盏引路灯被你所得，我肥肥栽做人也不能不厚道，这么着吧，给水老头十分面子，你给我凑五张搜阴纸，我就送你过去走一遭！”

自爆大名的娃娃脸肥肥栽拍着胸膛，一副大包大揽的大佬模样，仿佛这天底下就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秦兔回过神来，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这时，水潭顿然沸腾起来，密密麻麻的浮尸像极了锅里的饺子，浮浮沉沉，一眼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好在秦兔并未发现猪头姑娘的异常，拎着油灯靠近水潭，在水面上密密麻麻的浮尸中认真扫量一眼，并未发现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不禁皱了皱眉，心说：“难道水先生也诓我不成？”

之前，水先生曾偷偷告诉过秦兔，如果有一天遇到他和楚虎两人解决不了的事情，即刻潜入潭底将石柱上的油灯带上岸，到时自会有答案。

偃师造倡？

但眼下情况貌似发生了意外，水面上除了密密麻麻的浮尸，根本没有他需要的答案。

秦兔不免心情蔫蔫。

“呀！”就这时，猪头姑娘突然怪叫一声，慌里慌张掩面狼狈飞走。

“这样子啊，偃师造倡得拆分来说，偃师呢，是个比吃了大力丸的刺客曹沫还要厉害的大人物；造倡呢，就是他精造出来的神级木偶人，是比真人还真的哦！”

猪头姑娘一板一眼解释道，看着秦兔一副颇为受教的模样，心底不自觉更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