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牺牲这小镇所有的人，你也愿意？”

“成就帝王者，本就是血流千里的！”

赵万宝神情严肃，他的身边是那威武霸气的死灵骑士，赵万宝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讨厌生命中的一切应该的事情。”

“小的时候，父亲将我送到外面的学堂，他觉得我这个年纪应该去读书。”

疯魔大笑不止，说道：“那对你来说，什么样才算是公平？”

赵万宝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无需管那么多，我只需要告诉我，这个交易你做不做就可以了！”

“哪怕是人到暮年，也时常有人告诉我，你应该做工作，做经营，好为未来的孩子求一个更好的出路！”

赵万宝说完自嘲地说道：“曾经的我也有忧国忧民之心，但却被社会磨平了，我羡慕那些达官贵人出生的世家，羡慕他们从一出生就站在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而我，永远只是商人之子，并且未来的子孙后代，也难以改变！”

疯魔又大笑起来，想不到面前这个人的野心竟然也不小，知道韩公无法给他带来巨大收益，所以便直接抛弃，以小博大，别说，还真有点帝王之资的感觉。

疯魔听完，难免也陷入了沉思，沉默了一会儿，疯魔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社会现象哪怕在你的国家，恐怕也无法改变。”

赵万宝好歹读过万卷书，自然是知道有些国家也有想改变一下社会面貌的想法，但最终都无功而返，但他并不在意，他觉得他会成功，这就够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给我找一颗炽热的心，这心要比天空的太阳还要烈才行！”

赵万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放心，你说的那颗心我知道哪人有！”

疯魔笑了笑，说道：“不用你挖，只要把人带来就可以了，还有，把外面的人撤出十多米的距离，我怕等下施法而引起的状况容易引起怀疑！”

“而我要做的，就是成为一个地方的君主，在那个国家，我要制定我自己想要的规定，而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社会现象！”

法阵里的疯魔看着自己的浴缸，浴缸里的水早已浑浊一片，疯魔也有了走出的想法。

正当疯魔正在谋划着什么，突然脑里传出声音道：“你真打算和那个笨蛋合作？”

疯魔淡然一笑回答道：“笨蛋能吃，这有什么不好？”

里面的声音笑了，说道：“希望你能快点杀死这里所有人！”

疯魔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我会的。”

“话说你真的和那个笨蛋签订了死亡契约？”

“签当然签了，可没说不能毁约啊，条约上可没写不能毁约啊。”

里面的声音笑了，疯魔也疯癫般的大笑起来，对于永生，他又何尝不是像赵万宝那样如此的执着！

——

碎裂的破冰在锋利的刀锋下显得宛如豆腐，但当豆腐多了，哪怕是最锋利的刀，也无法一刀就切割开来，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刀来完成这项任务。

在冰天雪地之中，镜心冒着无尽的大雪应然而上，这是归一的任务，归一对镜心说道：“这个世界不可能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不用做而获得，这个世界不可能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不劳而获而夺取，而要想成就非凡的大业，就要走一条非凡的道路！”

镜心很想说自己并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最多只想和喜欢的人说些悄悄话，和认识的朋友说些好笑的事情，安稳的度过余生，他就已经算是心满意足了，可镜心难免又觉得实力提升没有什么不好的，这样既可以保护家人，又可以让家人有一个更好的生活，这有何不可呢？所以镜心默认了归一要自己做成的事。

归一对着镜心说道：“你只有一次机会，走过去了，你将达到这个境界的最高点，也就是天地无缺，你将在这个境界上完美无缺，但如果没有走过去，那也就是走不过去了，一切没有后悔，因为你要走到的终点，就是悔的终点！”

锋利的大雪就像无数的锋利的利剑一样，贯穿着镜心的衣裳，镜心感觉大脑无比的沉重，他已经无法感觉自己走了多久，离那所谓的终点还有多远。

锋利的冰渣划过镜心的脸颊和衣裳，此时的镜心，宛如一个乞丐一般，但又像一根短小的火柴一样，虽然已经有气无力，但始终坚持得燃烧。

镜心每每都会迈出一小步，而支撑他走下去的，有幻想的力量，也有对命运不屈的意志，此时镜心的大脑浮现的并不在现在的场景，而是多年前，镜心和花丹一起走在冰天雪地时的相互羁绊。

花丹躺在镜心怀里，感受着镜心胸口里那微笑的火苗，花丹虚弱地揪着镜心的衣裳说道：“哥哥，这个世界不需要我们了吗？”

镜心一开始并没有回答，锋利的冰渣拍击着他的身体，但他从始至终都仰着他，望向着不知何处的远方，他心中有意志，有愿望，有羁绊，如果能，他死了他都不会在意，但他不希望花丹死在这里，他不愿意花丹像他一样，悲惨的度过这一生，他觉得花丹不应该这样的死去，在镜心的世界里，花丹至少要向一只漂亮的蝴蝶一样展翅高飞，而不是和他这个毛毛虫待在一起，一辈子都无法破茧成蝶！

过了好一阵，冰雪变得小了，镜心才回答道：“不要担心那么多，世界会需要你的，你要相信希望！”

花丹脑袋虽然早已昏昏沉沉，但她也能感受到镜心骨子里的那种自卑感，那种感觉就像是主子对待下属一样，但花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把镜心当成下人的想法，花丹隐隐约约地继续说道：“哥哥，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不要离开我！”

镜心经典地回复道：“当然，我永远都不会离开花丹妹妹的！”

花丹听完也只是淡淡一笑，但对镜心来说，那笑，就仿佛悬崖峭壁的地方长出来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又好像是在这冰天雪地之间，温暖的太阳从厚厚云层穿透而来，带给世界上最美丽的光束。

那一笑，让镜心明白一件事，世界其实是有光的！

现实中的镜心一想到这，哪怕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也难免微微一笑。

人为什么要经过那么多过程，无非就是为了在绝望或者要死的时候能想起一些值得回忆的美好！

镜心早已快睁不开双眼，眼里和大脑的幻觉像幻灯片一样闪闪而过，镜心想起曾经花丹说过一句话：

“哥哥，我怕死。”

当时的镜心微笑地抱着花丹说道：“每一个人都会死，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去的时候连值得回忆的东西都没有。”

……

“哥，如果有天我离开了，不见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走遍天涯海角去寻你，直到你说不再需要我了，我才会离开。”

……

“娘亲曾经告诉我，人死后会化成天空中的一个星星，它会一直跟着它生命中最在意的那个人，就好像家人陪伴在身边一样。”

“那我死了，我要变成一颗最大的星星，指引着你回家的道路！”

“可我不想你死啊。”

“我也不想离开你啊。”

……

人生的过程就像一场电影，并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而萎缩，在这场黑白相间的电影里，镜心觉得自己扮演了一个自己希望的人物，但又不愿意去说那人物就是自己，因为那个人终觉还是太自卑了，太懦弱了，在大多数人看来，谁都不想自己成为一个谦卑懦弱的人，谁都不愿意一直仰望着那高不可攀的山峰。

每个人都想站在山峰上看落日，而不是在山谷的角落里，祈祷着日落的那一抹阳光自己照射而来。

但归根结底，终究还是那一个来自人间的平凡心，而不是那志向宏伟的神明之心。

归一站在高处俯瞰着一切，对于镜心这样的状态，他有一点失落，他想让镜心长出一颗来自像他一样的神明之心，而不是那具有人间烟火的平凡之心，正当归一眼睛冰冷的抬起头，欲要改变什么不符合他规定的东西时，突然一袭红衣飘过，一把抓住了归一的手腕，红衣发出惋惜的声音说道：“哎呀，不用这么决绝吧，平凡之心有什么不好的，也许以后做出的大事比我们这些拥有神之心的人更加伟大，不是吗？”

归一冷着脸，一把挣脱开来，说道：“你可知这个时代的其他天才有多惊艳，你……”

红衣语气不爽地打断说道：“怎么，你是瞧不起你选中的人，还是瞧不起我们三个大能者？”

归一呆滞了下，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那人选的是什么人，那虚无的东西，可没有那么好对付！”

红衣笑了笑，将手搭在归一的肩膀上，说道：“这个你不用太担心，无论他选的人是谁，都无法达到那个我们想要的高度，但你选的人不一样，我对他可是信心十足呢！”

归一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也是，人家的第一世那天赋，就是我，都只能仰望。”

红衣笑了笑，没有多言什么，对于归一的话里话，他并不在意，而且就是想在意也在意不了，因为谁叫他只有这么一个魂魄在苟延残喘呢。

如果说死亡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那做梦，就是世界上第二大公平的事，因为任何人都有资格做梦，只是做梦的内容不同罢了。

“哥哥你说我们以后会回去吗？”

“你说的回，是回哪，回那个家吗？”

“我不知道，可不喜欢这里。”在那破庙内，花丹偷偷摸摸地趴在镜心身上说道。

“抱歉，哥哥会想办法的，你给哥哥一点时间，哥哥会带你回家的。”

花丹莞尔一笑，说道：“我只希望和哥哥有一个家，我不想再回那个家了，因为那个家已经不是原本的家了。”

镜心当时点了点头，也承诺了很多东西，可现实却是，一切的计划都要用三年来磨砺，那三年，镜心吃过无数的苦，在雨水中哭过无数次，也渐渐麻木过，也想过放下，可事实却告诉我们，有些东西，是可以放下的，但还有一些东西，如果不抓紧，也就永远都拿不起来！

镜心缓缓将身体站直，无尽的风霜让他感觉寒风刺骨，大风呼啸而过，但镜心的心中却有一股无尽的力量，说不上所向披靡，但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当你在某一瞬间突然想清楚某件事情的时候，身体里好似有一股热流一样回流进你的身体，好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可以挥霍，而这就是真理的力量啊！

疯魔挥了挥手，说道：“放心啦，我们都订过死亡契约了，如果我违法你的约定，我会被契约的燃烧烧死的！”

说完，赵万宝才离开，接下来他要去韩府一下，去扮演一个“舔狗”来换取自己在斗争时间里的萎缩和霸王条款，当赵万宝走出黑市迈入阳光的时候，赵万宝笑了，但那笑，只有他知道。

此时两人就在韩莞的那间密室内，而疯魔所在的位置，便就是那法阵的阵眼。

赵万宝是不甘之人，哪怕随着时间的和年龄上的折磨，他也没有向命运低头，哪怕剑走偏锋，他也毫不在意了，只听他赫然说道：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不公平，所以我想拿回我的那份公平！”

“我不会让梦想成为我的陪葬品！”

“因为梦想可不是一个合格的陪葬品！”疯魔微笑地回答道，而那邪魅的笑声，则荡漾在四周，让人胆寒。

赵万宝转身欲要离开，走时回头说道：“我会做好一切，所以我也希望你也能承诺好我的一切愿望！”

“青年的时候，社会告诉我，你应该成熟了，要向大人的方向看齐了。”

“壮年的时候，社会和家里人又告诉我，你应该成家了，也老大不小了，应该生孩子传宗接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