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齐齐摇头。

接连的否定三连让徐然内心狂喜。

“四姑娘！四姑娘！四姑娘！”

丫头们的声声疾呼划破了景耀二年盛夏的热气。

“四姑娘！四姑娘！四姑娘！”

“九嫔之首的昭仪？！”

演练结束，徐然奔出里屋，和刚冲过来的丫头们差点撞上。

“可是选上了？充仪？”

她面上故作迟疑，然后又故作喜上眉梢之色:“直接给我妃位？这倒是意外了，不过也不算惊天动地的奇事，我可是徐家姑娘，让我猜猜是哪个封号呢......淑？德？贤？”

“修仪！”

丫头们齐齐摇头。

丫头们先是齐齐摇头，然后等徐然说一个字就摇头否定一个字。

徐然的欢喜瞬间消散，退一步的同时眼中还蓄出泪光摇晃，脑海里还记得夸赞自己演技过关。

“我乃名门之后，贵族之女，在这京城之中，谁见了我徐幼微都要行礼说上一声‘见过徐四姑娘’！可是，可是，为何圣上不选我入宫当妃嫔呢？明明那日殿选，圣上是看了我的，还对我笑了的......呜呜呜。”

丫头们齐齐摇头。

只叹家族适龄又够格的姑娘数过去数过来竟然只有她一个。

外加还有个隐世瞎子跟她家老祖宗说徐家四姑娘一生富贵不可言。

因此，即使徐然自小各方面都保持着始终如一的平庸资质，家族上下依旧看好她。

连她莫名其妙过五关斩六将进入了最后一轮殿选，家族都没有调动资源请宫里退下来的女官悉心教导她。

别人家进殿选的姑娘那是天天高考，徐然就是天天寒暑假。

殿选那天，徐家还是踩着点把她送到了宫门口，叮嘱的话也没说几句就走了，他们一致认为回府准备宴席更重要。

家族心大，徐然的心可不能这样大，这可是她自己这辈子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为了憋出落选还不拖累家族的办法，徐然足足憋了一年，憋得都快秃头了。

不可连夜奔走，不可有伤风化，不可触碰法律，不可挑战道德，不可自贬身价，不可口出狂言，不可殿前失仪......

终于，她想到了讲笑话。

终于，她也达到了落选还不会牵连家族的目的。

徐然被自己的努力和智慧感动了。

见自家主子哗哗流泪，大丫头言心颤抖双唇，大声哆嗦开口:“恭喜姑娘，贺喜姑娘，礼部奉旨前来，圣上要娶您，您就是皇后啦！！！”

徐然的哭声戛然而止:我？我？——我rnm，退钱！

然而身为高门贵女，只要没什么大毛病都躲不过选秀的命运，这是皇室和高官贵族间千百年来不变的契约。

徐然没有胆量，更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只需要投胎技术好就能拿到后宫编制的铁板体系。

前面夸张了，但皇帝对徐然笑是真的。

殿选那天，太后按照流程问徐然有什么才艺，徐然说自己会讲故事，然后讲了个刻舟求剑的笑话，其他人都没笑，就一直冷脸的皇帝笑了。

“四姑娘！四姑娘！四姑娘！”

徐然瞟了皇帝一眼，确认了皇帝露出的那抹笑意是赤裸裸的嘲笑。

正中徐然下怀。

因为徐然不想进宫。

听到催命声后，徐然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之前的演练:先充满期待，再无比失落，最后挥手关门谁也不见。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