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卿听到他的声音，眼皮否没有抬一下，“托曲公子的福，还活着呢。”她以前是小看了曲庭兮，想不到这么斯文的外面之下，谈笑间就能杀人于无形，跟龙煜宁一路货。

曲庭兮笑了笑，几天不见，她有消瘦了一些，原本就削弱的身形，现在看更是弱不禁风，“王妃，漠北已入隆冬，你的身子还没完全康复，要多注意才是。”

她明亮的双眼中升腾起一股寒意。

……

沈凉卿微微的谈起，拿起小珠送的银手镯贴在脸上，轻轻默念，等等吧，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个地方，杀了龙煜宁为你报仇！

曲庭兮点头，走进去，进去后就看见沈凉卿坐在贵妃椅上，开口问道：“王妃，最近可好？”

殿内的小丫鬟时不时探头出来，偷偷看她一眼，神色担忧，这位王妃极少说话，就是说话，也只是只字片语，最近几天更是将自己关在屋内，不吃不喝，对什么事都不管不问。

但最让她担心的是王妃有时会疼得快要死了，可就是不肯让她找大夫来，而这时候王爷都会准时出现，安静的守在王妃床边，可每次王妃醒来，王爷早已离开，她那个脑袋是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回事。

沈凉卿淡淡说道：“谢谢关心。”并不想与他多说话，曲庭兮也识趣，从袖中拿出一瓶药，递给她。

身后传来爽朗的声音，吓得她连忙转身，“大人，您来了。”

见到曲庭兮，小丫头松了一口气。

“这个药可以缓解王妃在毒发时的疼痛。”

沈凉卿拿过，扔到一边，吃再多药也没有办法根除病根，她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劳烦曲公子特意过来一趟。”

“庭兮倒是没什么，只是王妃担心王妃身体，请王妃一定要服用。”

“你个丫头，摇头晃脑的想什么呢？”

不等曲庭兮开口，她继续说道：“既然已经对我做出了这样的事，你觉得还有解释的必要吗？说再多也不过是为你们辩解的借口！”

“庭兮知道自己唐突了，不应该过多介入您与王爷之间的事，但有关王妃的病情，庭兮身为大夫，还是需要与王妃解释一下。”

“你要解释什么？”沈凉卿冷笑，“你们的意图，只是随意拿人命来试药，林中那些荒坟，都是你们的杰作！”

这瓶药，他是费了心血才配制完成的，世间只一瓶，虽然不能清除她体内的毒，至少可以让她不那么痛苦。

沈凉卿嘲讽的语气说道：“是吗？那也多谢王爷关心了。”

小丫头一边哭一边起来，“谢谢王妃！”

挂念她的病？沈凉卿心里暗忖，他挂念的是那院落中的婼盈吧，那个轻柔似水的女人，龙煜宁为她不惜犯那么重的杀戮，而她不过是他处心积虑养着的药引子。

见沈凉卿如此冰冷态度，曲庭兮也没要走的意思，反而是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有些话，庭兮想对王妃说。”

沈凉卿转身，冷眼，不客气的说道：“请说，说完早点走。”

窗外寒风凛冽，下了几场大雪后，听说冻死了不少畜牧，漠北的冬天果然吓人。

沈凉卿一身素白衣衫，外面罩着一件裘皮披肩，像是一缕幽魂站在殿外的走廊下，仰起头，眼神直直的看着殿外的灯油燃烧殆尽，而她脸上是万年的冰雪，永不化冻，没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