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会不会跟路荆一样天天往戈壁里跑，他们俩已经一整年没回来了。”沙寒问。

“我和哥哥就出生在戈壁里，戈壁的条件还行，不过我看文件里的说明。”路棘用爪子圈出一块字，“看起来这个反射镜造在南边。”

“路棘，这封信是专门写给你的。别担心我们，我和妈妈都很好。首先，非常高兴看到你发出的毕业论文，天文方向的数据处理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我听说信管局在筹备一个大型项目，能提供大量的新编制，我把你推荐给了他们，应该会有你喜欢的工作，你不喜欢也可以不去，选择权是你的。

其次就是我为什么说选择权是你的。信管局的经费不足，或者说你的一生都会投入到这个项目中去，我不知道未来的走向。恰恰相反，乌兰正在开放市场，信息产业的发展速度难以想象，所以民间的工作条件会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父亲的那封如往常一样，没有发信地址，信封里只有薄薄半张纸，也没有遵循书写规范。

好奇的她突然想起路荆的工作环境，两者好像有相近之处，都不能建造在城市里。

天文局和信管局的联合培养邀请很有诱惑力，其中还有地质局的导师在工作，相当于有三个选择。

唯一的问题是工作地点在中漠，沙寒很可能会排斥他的选择，更何况现在的学位已经能让他在任何一家企业找到工作。

“丛林里！”沙寒惊呼，在她的印象里，丛林是最险恶的地方。

“是。”路棘点点头。

“那你哥一定后悔死了。”沙寒把注意力集中到邀请信上，上面画着一个由三角形贴合而成的半球面。

“这里还有一段说明。”路棘笑笑，“我负责的第一个工作会是写一套仿真程序，后面的方向也不会偏到哪去，不至于像选址组一样到处跑，至少要等到基础设施修好，不会像路荆那么苦。”

“那就去。”沙寒没有细想，她跟大部分呜一样，认为有编制的工作才是有前途的。

路棘把签署的申请发过去后就忘记了这件事，婚礼的事情很繁杂，父母有太多的朋友住在南漠，一些搬家后就断了联系，但父亲要求他邀请通讯录上所有的呜。

“能读就去读啊。”沙寒在垫子上饶有兴奋地翻看文件，不经意间撇到了摊开的信纸，“你爸妈要来？”

路棘收到两封信，一封来自路杨，一封来自信管局。

最后，组织通过了我和妈妈在下个月参加你的婚礼的决定，切记不要变更时间。”

信管局发来的文件有厚厚一叠，大多是选址组的工作介绍，都围绕着一个三维仿真系统展开。工作的确是他想要的，里面还有一封联合培养的邀请信，欢迎路棘加入选址组，组里能解决他博士学位的问题。路棘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同样受父亲权力的庇护，父亲设计好了每个台阶，如果他们选择走其他的路，不出意外又会有新的台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