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真是我那份文件？”云桥不安地说。

“我也有份，报告写得有些偏激，也许有呜生气了……你见过门口的文件，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集他们，哎。”

安海舒展身子后起身，走向云桥，问：“北方来的？”

云桥显然因为与想象不符而感到惊讶，他凑近说：“我叫云桥，有份通知叫我来这里。”

安海能做的很有限，少一只呜起不了负面作用，他环顾四周，他们好像没有注意到云桥。

“算了，我带你去住的地方看看……一群工作狂。”安海在角落里向云桥念叨。

“云桥，最后一只呜，现在呜齐了。”漠曲又说了一遍中午的话，又加了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也许是下午找证据时了解到的。

“我们的动静很大，新集体已经察觉到了，所以最迟在后天对显光发起诉讼，我们有权力绕过一些流程。二组组长，明天下午你和云桥到显光总部门口等着。有两张已经签署的搜查令，一张明天下午生效，另一张是后天的，用了哪张就把另一张烧了，别留下证据。收到消息直接闯进去，一支武装分队会保护你们。强制搜查令允许搜查者动用武力，强调一遍，别忘记这条，新集体的前身可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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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法院，必要时出来做证，保险起见而已。”漠曲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继续工作，两个小时内我要看见一份完整的报告。”

安海突然想起，云桥还没有说过话。

漠曲团队经过一晚上的整理，终于拿出了一份针对镜片工艺的文件，文件厚达百页。他们补了些许睡眠后对显光新集体正式发起诉讼。

新集体惊讶于这支刚成立的团队的速度，他们原以为至少要一周的速度。显光新集体的法务部仓促出席，他们在严密的证据链下束手束脚，不得不同意法院搜查证据。

“这么快就结束了。”安海对出去没多久就回来的漠曲说。

“我呢？”安海转头问。

“我数十下，不退的就地击毙。”队长仰身时，背上的枪管朝向天花板，用力咬下嘴里的触发装置，9.2毫米的低速弹头旋转着钻入天花板，撒下漫天的扬尘。

呜群向后退了退，但最后的一群呜挡住了想逃的呜。

“也许明天会发生第二次制度变革。”云桥探起脑袋望呜群。

“不会的，最快也要下周，我们背后的呜可不简单。”

“你们都计划好了……之前没有呜这么做过吗？”

“什么都没发生是最好的情况，发生了也没办法。但谁叫上面咽不下这口气呢，说不定还有别的呜正在翻旧账，总得有呜做个开头。”组长低声对云桥说，同时发出冷哼。实际上，他已经接到了第二个命令，这件事结束后，他会接手另一个搜查的任务，那个新集体更难对付，他需要树立自己冷血的形象。

队长的倒计时抵达尽头，呜群依旧乱糟糟地排列在走廊里。对呜群的无差别扫射淹没了呜群痛苦的呼喊，队长俯身压低了枪口，所有子弹都落在前方呜群的前爪上。

前排的武装分队打空了弹药，另一排呜上前继续扫射，倒下的呜给了搜查队伍前进的空间。

组长略有些嫌弃地绕过了在地上哀嚎的呜，但他不太厌恶爪子沾满血。

呜群终于像秋风吹散的落叶逃亡各个角落。

“停火。”队长大声喊道，“随时警戒，自己判断处决程度。”

“这里是显光调查组搜查分队，所有无关者呆在原地，远离走廊。”另一支武装分队找到了广播室，强制性的搜查通知不间隔的播报。

远处救护车队的鸣笛渐起，云桥不清楚是哪边报的案，他远远地看见了档案室的门牌。

小跑的队伍加快速度冲向档案室，加固的房门紧锁。

一支呜对锁开了几枪，门牢牢地固定在原地，他说：“加固门，塑胶炸药。”

后方的一只呜上前把一小块炸药贴到门上，所有呜向后退了一步。

门倒下的同时，一整支队伍按程序涌入档案室，屋外的云桥听不清里面在喊些什么，在几声清脆的枪声后，一只呜告诉他和搜查队伍可以进去了。

云桥眼前的是一间碎纸纷扬的档案室，没有火烧的痕迹，这比预想的要好些。之前从没有一支搜查队伍能走到这里，处理文件的呜慌忙地留下了许多可以拼凑的证据。

除去碎纸，架子上还有很多文件，很显然他们还没有收到该销毁哪类文件的消息，他们只知道大致的年份。

武装分队推挤着无关呜群离开档案室，组长依旧冷冷地看着一切，云桥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想想也不是可以问的。

“你得去问漠组长，上次漠组长因为太温和，新集体一把火把档案室烧了，不过他们不敢在大楼里烧，我们要快些。”

“队长，允许开枪，责任我们担，有录音的。”组长指了指背上的设备，磁带一圈圈地转着。

“对面没有准备，再拖一两天就说不定了。”漠曲冷冷地说，“现在就看那边了。”

零星的枪声时不时在显光的楼道里响起，显光不想因为过度反抗而摊上事，武装分队也不想。显光的档案室充斥着许多无关的呜，他们正在寻找文件然后销毁，留给二组的时间不多。

云桥抵达时，一群呜还在核对细节，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即便是当事者也说不清组装时的细节，他们正在找其他仪器通过检测流程的证据，一大车一大车有关的文件从乌兰境内运往这个会议室，经简陋分类后通过肉眼识别有效证据。

乌兰待业者的数量很多，他们不介意自己有一份不干净的档案，至少当时是这样。各个新集体都养了一群无所事事的呜，现在，他们挡在狭窄的楼道里，与二组的武装分队对峙。

“最后一次警告，任何阻拦搜查的涉事呜都不受法律保护。”队长冲着呜群吼道。

“真得会动用武力？”云桥问组长。

“显光新集体调查组，他们是这么叫的，我叫安海，中午才到。”

终于有呜注意到了云桥，漠曲不知何时走到了安海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