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痛苦有很多，杨毅显然就沉浸在痛苦之中，当了解世界另一面后，却无法参与其中，甚至被排除在外，这要比什么也不知道的普通人还要痛苦，因为他清楚那个世界是多么绚烂。

完成一上午训练的白玉京牵着啸月走了过来，看着脸黑如锅底的杨毅，冲苏巍眨眨眼，询问她怎么了。

晴朗的天空寒风瑟瑟，空气中一股火药的味道，听着隆隆的鞭炮声，杨毅背着手站在训练场外，看着在场中玩命训练的白玉京，那不变的严肃表情似乎都软化了。

白玉京的毅力，是他见过的年轻人中屈指可数的，没有抱怨，没有喊累，只有挥洒汗水的身影，他就像一块海面一样，吸收着所有能够提高实力的知识。

楚江市郊外鞭炮的声音格外热烈，这是跨世纪的一年，原本元旦已经就算是跨世纪了，可是在很多华夏人心里，春节没过就不算是跨世纪。

胖子暗沉在说完这些后，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今天说这么多已经违反规定了，他是不想看到杨毅还抱有不切合实际的幻想，毕竟他已经远超退伍年龄了，作为普通人，他应该想想转业后的事了。

杨毅头都不回说道，“不用我多说什么，我只是带他去了一趟档案室，让他知道他的权限，根本连他母亲的档案都接触不到，一切就自然而然的这样了，有些人是不用其他人督促的。”

“哎，紫光山那边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根据白教授留下的资料与药剂，就在前几天的实验中，十名优秀的战士牺牲了，并且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这也证明白玉京仅仅属于个例，通过他的血液，紫光山那帮人甚至怀疑，他本来就可以觉醒，药剂只不过将之提前了而已。”

苏巍夹着资料夹摊开手，刚才她没有听到那猥琐胖子说什么，自然不了解杨毅的痛苦。

“还会组织实验吗？如果有我也想要报名。”

“别想了，紫光山已经将白教授的试验资料封存，他们不会在着上面浪费资源了。”

“杨哥，怎么了？”

“没事，今天是大年三十，下午就不用训练了，去食堂吧，今天有饺子吃。”

说完杨毅落寞的往回走，他不甘心啊，从十八岁参军，从一个列兵到特种部队的兵王，只有他自己知道付出了多少，可这些超凡者呢，一朝觉醒就已经超越他的存在，这无疑是一件非常讽刺的事情。

胖子暗沉的话，无疑让杨毅脸色很不好看，向他这样的士兵，三十多岁都没有觉醒，也就意味着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超凡者了，白教授的药剂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可是这样的希望都破灭了，无疑是一件很打击人的事情。

说道白玉京的进步，苏巍比她自己升官还要兴奋，那高兴劲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点也看不出科研组负责人的稳重。

“还有，还有，灵气总量也在增加，已经临近一阶超凡职业者巅峰水平了，而且受污染度并没有增加，这一点更加值得高兴。”

“苏姐，你们所说的污染度是什么，听上去是不好的东西？”

脑海天书可没有交代所谓的污染度是什么东西，不得不让白玉京感觉狐疑。

苏巍看了一眼四周，小声的说道，“污染度，是超凡者都会存在的，因为需要吸收灵气，难免会将空气中不好的物质一同吸收，当污染度超过临界值，超凡者就会变成怪物，成为壕无人性的杀虐机器，不过你不要担心，你的情况非常稳定。”

苏巍没有说的是，超凡者在她们这些科研人员眼中，本身就是怪物一样的存在，每次任务后第一件事就要检测超凡者污染度情况，每一次记录都要备案的，就是怕发生转变的情况发生。

摸了摸啸月的头，白玉京已经猜想出苏巍纠结表情的原由了，怪物吗？谁说不是呢，看看自己现在着一身肌肉，恐怕从前想都没想过吧。

吃完饺子白玉京就返回了宿舍，在房间中的书桌前坐好，拿出信纸开始写信。

这是专门向杨毅要的，通讯工具就别想了，需要层层审批，只有写信被检查过才会快速被邮寄。

钢笔在指尖旋转，白玉京在想着要写些什么，很多涉及保密条令的事都不能写，就算写了也不会被寄出去。

李雪

见字如面

可能你会奇怪，为什么我要以这种原始的方式跟你沟通，其实我也有些迷茫。

离开后经历了很多的事，关于我们的约定，我想我可能要失言了，这一点我向你道歉。

回忆往昔，你可能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对于失言请相信我并不是有意为之，其中牵扯很多不便多言，希望你能够原谅。

初衷不改，我们都有同一个目标，就是为国家强大而努力，21世纪应该属于我们华夏的，希望再见面时，你我都能自豪的说，我们做到了。

祝，春节快乐，学业有成。

白玉京

岔开话题，询问起专业的问题，苏巍立刻就抛去了不愉快，拿着资料夹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最近你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体脂在降低，肌肉密度在进一步增强，提升最为明显的是速度，原本只是E+，现在已经突破到D-了。”

食堂里今天比较热闹，能够容纳千人就餐的食堂，今天人非常的多，每人捧着一碗饺子，脸上都洋溢着笑脸。

白玉京扭头不解的看向苏巍，“苏姐，大家都不回家过年吗？”

爆竹声声辞旧岁，大年三十已经悄然而至，全国都一片阖家欢乐的团圆景象。

“我们也属于战备值班单位啊，越是到年假日，我们越不能马虎，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出乱子，我都好几年没回家陪父母过年了。”

说道这里苏巍眼神中就有一丝愧疚，父母年纪越来越大了，作为子女不能照顾在身边，这种遗憾每到过节的时候越发让人揪心。

“忠孝两难全，我想叔叔阿姨会理解你的，不说这些了，最近着一个月我有什么进步吗？”

杨毅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胖子，就那么凭空出现了，吓的身边做记录的苏巍差点把记录夹扔出去，眼神责怪的看了一眼那胖子，悄悄的跟他拉开了一定距离。

“你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这位少爷可不好哄。”